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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05:05 作者: 林沁人
郁崇的聲音低沉,眉頭皺著,「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齊可人身體僵了一下,這個久違的懷抱讓他眼眶泛紅,他實在太想念了,忍不住伸手回抱住郁崇的腰,將頭埋在他脖頸。
郁崇感覺到他的依賴和親近,如他所願地雙手環住他的背,緊緊抱住他。
兩人抱了一會兒,齊可人靠在他肩頭,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是有事嗎?」
郁崇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聲問他,「想去海邊嗎?」
齊可人點頭,「想。」
郁崇直起身體放開他,擁緊的懷抱鬆開了,身上又開始發冷,齊可人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他又抓住丈夫的西裝,往他的胸膛里靠,郁崇好脾氣地又一次擁住他,兩人在沙發上足足抱了有二三十分鐘才分開。
去海邊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這次來的還是之前來過的那片海邊。
這座城市雖然靠海,但並沒有可供遊客遊玩的漂亮海岸線,海邊多是嶙峋的怪石,海水的顏色也是深深的藍黑色,夾雜著沙石,在猛烈的海風中,翻卷著白色的浪花不斷拍擊在礁石上,時不時發出巨大的撞擊的聲音。
齊可人穿得很多,可當格外陰冷的海風颳到臉頰上時,還是覺得寒風入骨。
郁崇攬著他的肩膀,摸了摸他的額頭,皺眉道,「是不是太冷了?」
齊可人搖了搖頭,「沒事,我想在海邊呆一會兒。」
郁崇低頭審視了一會兒他的臉色,沒再堅持。
這裡不是景點,附近沒人,天高地廣,海面深幽,海鳥翱翔,這是屬於大自然的空間。空曠的天地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類,連說話都得下意識壓低聲音,不要打擾了這方天地。
齊可人問他,「你怎麼知道這裡的?」上次他就想問來著。
郁崇回答,「幾年前,政府有意在這裡規劃一個度假酒店,我來看過,後來因為地勢兇險,施工難度太大,沒有人願意承接,這個規劃就作廢了。後來我會偶爾來這裡,看看天,看看海,心情會開闊很多。」
兩人望著澎湃的海面,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兩年辛苦你了,」郁崇說,「你的難處我都知道,很抱歉,求婚時我說過要讓你每天都幸福快樂,我沒做到。」
齊可人愣了一下,心裡預感到了些什麼,身體在海風中顫抖得更厲害了。
郁崇解開身上大衣的扣子,拉開衣襟將妻子攏進懷裡,緊緊包裹住他。
齊可人仰頭看他,眼淚流進嘴裡,是咸澀的,也是苦的,「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嗎,我沒有對不起你......。」
「噓,」郁崇將下巴壓在他頭頂,「沒事的,都過去了,我們不聊這個。」
齊可人還想說話,郁崇已經有些強硬地把他的頭埋在自己脖頸里,嗓子裡輕聲哼著一首曲子,擁著齊可人輕輕晃動,就像在跳舞一樣。
好不容易能這樣跟丈夫在一起,齊可人不想破壞氣氛,他不再抵抗,也不再試圖解釋,身體順服下來,依偎在熟悉的懷抱里,順著丈夫的力道隨之輕輕搖晃。
「這是什麼歌?」齊可人覺得耳熟,卻一時沒聽出來。
「Anne Murray的《You needed me》。」郁崇回答完,他輕聲唱出了歌詞。
「I cried a tear,you wiped it dry,
I was confused ,you cleared my mind.
......
I needed you and you were there,」
唱到這裡,歌詞被隱去,郁崇開始哼唱。
齊可人身體僵硬了一瞬,又放鬆,臉埋進郁崇頸窩裡,死死的,冰涼的淚水浸濕郁崇的衣領,郁崇感覺到了,伸手撫摸齊可人頸後的碎發,繼續晃動身體,像無聲的安撫。
直到此刻,齊可人才意識到,郁崇已經做了決定,而他只能接受現實。
因為齊可人終於想了起來,郁崇唱出的最後一句歌詞後,接下來的那一句是「And i\'ll never leave」,「我永遠不會離開」,而郁崇沒有唱出來。
天上陰雲密布,黑壓壓籠罩在海面上,海風愈來愈烈,氣溫比早上那會甚至更低了。
郁崇說,「我們回去吧。」
齊可人抱緊他,搖了搖頭,「再等一會兒,一小會兒就行。」
郁崇看了看天色,還是妥協了。
兩人又呆了一會兒,齊可人抬頭看自己的丈夫,「你能親親我嗎?」
郁崇低頭看著他紅紅的眼皮,又看了看他顏色淺淡乾燥的嘴唇,點了點頭。
齊可人就稍稍退離丈夫溫暖的懷抱,在寒風中仰頭,緩緩閉上眼睛。
溫暖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接著是炙熱濕潤的嘴唇。
剛開始,這個吻是溫柔繾綣的,等齊可人忍不住張開嘴唇迎合時,吻開始變得霸道強勢,一如既往的每一個吻。
郁崇在□□里一向強勢到有些粗暴,這個吻尤甚。
齊可人覺得舌頭髮麻發痛,腦後被鉗制的大手用力到頭皮發疼,他卻還是努力迎合。
愈蒼木的信息素味道濃郁到嗆人,在海風中也不消散。
齊可人身體血氣上涌,Omega信息素被Alpha刺激得無法抑制的噴涌,鳶尾花的味道與愈蒼木混合交纏,似乎連溫度都上升了幾度,本就在發燒的身體更加熱了。
郁崇控制住他後腦的手緩慢又強硬地下移,在齊可人頸後的腺體上反覆摩挲,他指腹上拿筆磨出的繭子在這塊柔嫩的皮膚上磨礪,擦出些微的疼痛和一陣陣忍不住的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