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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05:05 作者: 林沁人
    郁崇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一切,明顯不太高興。

    齊可人暗自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走過去,拉住原露的胳膊,「媽,白先生他們在談正事,我帶你們先去吃東西吧。」

    原露滿足了願望,倒是沒再堅持留在這,拽著何青松一起去了餐檯那邊,齊可人盯著一堆人的視線,嘆了口氣,回到原地,沖潘老和白清點點頭,打了個招呼,「潘老好,白先生您好。」

    他不安地抬頭看了郁崇一眼,在對方眼睛裡只看到了反感和不耐。

    白清沖他笑笑,笑容明艷好看,「說來還是第一次和嫂子正式打招呼,上次家宴上,就見過嫂子,只是嫂子性格內向,沒有說上話,」他回頭沖潘老道,「這就是郁總的夫人,剛才那兩位是郁總的岳父岳母,齊家人都是一個性格,最是實在又淳樸。」

    齊可人頓時有些無措,他知道自己沒在他們剛入場時就打招呼,做得不太對,白清的說法更讓人覺得他是個性格上缺陷很大的人。

    而後面那句話聽著是在誇獎人,但配合著剛才原露的言行,卻怎麼聽怎麼諷刺。

    齊可人強忍著難堪笑了笑,見到潘老面色驚訝地看了看他,又扭頭看了看身邊的郁崇,嘴角彎起,卻是個嘲諷的冷笑,「見到齊家兩位長輩,就知道是怎麼教育出齊先生這樣優秀的人了!」

    說完,潘榮開轉身就走,白清趕緊跟上,郁崇回頭看了齊可人一眼,也跟著走了。

    齊可人留在原地,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無地自容,只希望宴會快點結束,早點送原露他們回去,卻不知道今晚的難堪只是剛剛展開了個序幕。

    第十章 宴無好宴

    ◎很狼狽吧,恨不得能從這裡逃離吧?◎

    管家那邊找他問晚上房間安排的事,除了昨天住過來的一些親屬,今天還會有些親戚朋友會留下,誰挨著誰住,誰住得好一點次一點都有講究,齊可人和管家安排完才又回到宴會廳。

    剛回去廳里,就見婆婆正滿臉怒容地瞪著自己,沖他低聲呵斥道,「去管管你爸媽,丟死人了!」

    齊可人一驚,順著她的指示看過去,就見到穿了渾身艷粉色的原露手裡拿著一些紙張,跟花蝴蝶似的到處發放,齊可人眼皮一跳,立刻跟上去,還沒走近,就聽見原露跟一個中年男賓客說,「我們是郁崇的岳父母,這是我家何青松的簡歷,您那邊有什麼職位合適我們青松的,就給個機會讓他試試,青松管理能力尤其強,最適合當領導了。」

    那中年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繼而露出個驚訝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聲後又忍住,回頭看了主位那邊的郁家父子一眼,接了那簡歷,點頭應付著,「好好,我先看看。」

    齊可人一時間只覺得心頭似乎被一座大山壓住,讓他完全喘不過氣來。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攬住原露的肩膀,把那男子手裡的簡歷抽了出來,帶著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她只是在開玩笑,先失陪了!」

    他態度強硬地攬著原露走了,何青松仍然像個背後靈一樣沉默又侷促地跟在後頭,可一切已經晚了,在往宴會廳大門走的過程中,好幾位賓客手裡都拿著那張紙質簡歷,正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邊看邊小聲說笑,還時不時悄悄看過來。

    齊可人臉皮都在發麻,每一步走下去都覺得是踩在虛空里。

    原露被他扭送到宴會廳外,連帶著見勢不妙追過來的何可東,齊可人把他們塞進車裡,讓司機立刻把他們送回去。

    車門關上時,原露的咒罵聲還不絕於耳,何青松只低著頭不吭聲,何可東則狠狠瞪了哥哥一眼,眼中的仇恨看得讓人心驚。

    宴會廳內安靜了一瞬,又很快喧鬧起來。

    主位的幾人清清楚楚看完了這場鬧劇,潘榮開覺得乏了,要離開,郁崇和白清送他,上車前,潘榮開意味深長地對郁崇說,「我老頭子就仗著年紀大,說幾句逾距的話。娶妻當娶賢,你的這位夫人出身不好也就罷了,心思卻也不單純,之前在書法協會上遇到過,是個偷奸耍滑之人,不足以信賴。家庭的烙印是一輩子都難以祛除的,郁總還是三思吧。」

    說完,潘老就讓司機開車離開了,只留下郁崇和白清兩人。

    白清握住郁崇的手肘,嘆了口氣,「嫂子肯定也不想這樣的,畢竟出身不是自己能選擇的,他與我們生長環境完全不同,難免有些局限,慢慢教他,總會好的。」

    郁崇臉色難看,眉頭緊皺,沉默著沒吭聲,似在思考什麼。

    白清靜靜看著他俊美的側臉,眼神痴迷,嘴角忍不住勾起笑容。

    郁崇沉默了好半天,才緩和了神色,沖白清道,「不提這些,我還沒謝謝你替我引見潘老,今天又幫我爭取了深入談判的機會。」

    白清俏皮一笑,「誰讓我是和你一起長大的最好的朋友呢,不幫你幫誰呢!」

    郁崇深深地看著他,又重複了一次,「謝謝!」

    兩人慢步走回宴會廳,直到遇到了郁家的二叔二嬸,郁崇才跟著兩人一起離開,白清從幫傭手裡拿了杯紅酒,慢悠悠品著,旁邊的窗子映照出自己美好的容顏,他撥弄了一下額前的頭髮,發尾彎彎的柔順地垂在長長的眼睫上,燈光照耀下,漂亮的眼睛裡像是閃著濕潤的光芒,他摸著自己的臉頰,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宴會到了尾聲,距離稍遠的朋友親戚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郁家常往來的親屬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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