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

    凌依霄不敢出去，也出不去，她成了蓮鎮中的金絲雀。

    其實凌平楚沒想關著她，但她的數據早在一開始就設計為死亡，沒有其他的發展線，所以關在同一個地方，是很自然的數據存留現象。

    方丈凌平楚根據這一天來，他和凌依霄相處的情況判定，凌依霄沒有覺醒人格。

    她還是個徹底的NPC，純粹的數據。她的數據構成了她對他的依戀和兄妹情。

    方丈凌平楚眉心同樣緊皺，在他們的計劃中，只要帶走戲精NPC，讓他們能在現代中生存。

    安之陸這麼龐大，在數據清理中很難全部存活。雁石大師說過，銷毀程序早已啟動，只不過自己一直在設定防護牆保護安之陸的遊戲繼續運行。

    一旦雁石大師的守護失效，那清理程序會立刻讓安之陸的一切變成廢品，躺在回收站，毫無意識，消失於世間。

    他以後再也看不到他乖巧溫順，柔和順美的妹妹凌依霄。

    方丈凌平楚不舍。可他妹妹其實只是數據。他捏緊了拳頭。

    兄妹倆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語船長一心焦灼想知道答案。

    唯獨氣定神閒的百寶尊是認認真真釣魚，功夫不負有心人，百寶尊成功釣到了一條兩斤多的黑鯉魚：「快，看，大吧？今天中午加餐。」

    「百寶尊好厲害。」凌依霄拍手稱好。

    察覺語船長看著她，凌依霄加了一句：「語船長的手藝更厲害。」

    為什麼要討好她們兩個？語船長明顯感覺到了依霄的示好，你一邊勾-搭著男人，一邊跟女人們示好，這是什麼操作？

    「依霄，想吃什麼口味，我讓應施主幫忙做？」方丈凌平楚溫柔問道。

    百寶尊多看了他兩眼，她當然看得出來，依霄現在是沒有人格的數據。

    看來語船長對這個女孩子的感覺是對的，她真的有問題。

    語船長放下魚，扔下水桶的力氣大了許多，「砰」的一聲，把語船長自己都嚇了一跳。

    依霄扯了扯方丈凌平楚的衣袖，小聲道：「哥，嫂子怎麼了？」

    這話一出，氣氛直接扭轉。

    哥？

    依霄姓凌，是方丈的妹妹？

    嫂子？喊誰嫂子？

    百寶尊和語船長內心思維幾乎同步。

    方丈凌平楚心道不好，只是呵呵笑了兩聲道：「忘了說，這是我的親妹妹。」

    百寶尊瞬間明白了方丈凌平楚內心的百轉千回，他不記得自己記不記得他有凌依霄這個妹妹，就算想起來了，因為不知道要介紹哪個「嫂子」，所以選擇沉默。

    呵，男人。

    方丈居然有妹妹？

    語船長這下反而沒有百寶尊那樣直接生氣了，嫂子自然就是百姐姐了，倒是她居然因為方丈的妹妹誤會方丈可能是「劈-腿」的人，她的消息太不靈通，思維太過混亂了。作為粉絲，她有罪。

    「依霄，你想吃什麼？我都去做，馬上，走，你跟我去廚房看著。」

    凌依霄受寵若驚跟著語船長跑了。

    留下方丈凌平楚面對百寶尊一時的怒火。

    真有意思，本是為了解決女兒的煩惱來的，現在語船長的煩惱一身輕了，剩下的是自己無名的醋意：「剛妹妹喊誰嫂子呢？」

    「你呢。」

    「是我嗎？那她問嫂子怎麼了嗎？你是怎麼跟妹妹說的？」百寶尊不饒人。

    方丈凌平楚嘆氣：「有語，你自己都說應施主就是你的女兒一樣，怎麼還有人天天跟自己的女兒吃醋？」

    「都說女兒是老公上輩子的情人，我不吃你情人的醋，吃誰的醋，吃親妹妹的嗎？你不知道你女兒還以為妹妹是你的情人，把自己愁得飯都做不下去。大師早上一看早餐都唉聲嘆氣走了。」

    「那我現在就去跟她說，我和百寶尊在一起？以後你倆合體的時候，你能不能忘記，我當著應施主的面，說過這樣的話？行嗎？」

    「那當然……」百寶尊放棄了，「基本不行。」自己的女兒不能虧待。

    方丈凌平楚跟這兩個誰也不能公開，讓自己看著自己的男人跟其中任何一個在一起，對另一個人來說，都很詭異，自己以後大抵都會難受那麼一下。

    不如現在語船長當粉絲，沒有捅破之前，一切好說，自己也過得去。

    她太難了。

    方丈凌平楚：他才真的難。

    「有語，你看得出來，依霄還不是戲精。」方丈凌平楚說出他的苦惱。

    「你都說還沒，意思是你相信她一定會誕生出人格，先把她當成戲精也放進機關城養著唄。安之陸的大數據不行，一個和我們相關的數據還是能夠的。雁石大師那邊想來不會反對的。」

    「多一個數據，多一分風險。」

    「假如，應施主的父母也是數據，你會讓他們進機關城嗎？」

    「那是自然。」

    「那就行了。平楚，也許到最後我們能保下整個機關城也不一定，不就是數據嗎？這麼多年，你來來回回都摸透了，以你的能力和造詣再打造出同樣一個又有何難？」

    方丈凌平楚表示同意後加了但書：「只不過很多東西難以複製，能夠優先保全，我們自然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