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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眾呂常在、玲答應、丁縈縈，目瞪口呆.JPG。

    玲答應沒有忍住：「娘娘，恕臣妾直言，我們可能只有一次機會。」

    她們都聽說了皇帝答應景貴人繼續跟著太后在外面看戲，美其名曰搜集素材，也同意煙嬪將自己寫的書評刊發，並會蓋上皇家的大印。

    這等附庸風雅，討好上層的舉動，沒有涉及利益，便不傷及體面。只要上位者喜歡，多的是人前仆後繼。可後宮的小主妃子們自製衣裳不夠，還想拿來營銷利潤，這是打皇家的臉。

    士農工商，皇帝凌睿晟並不知道應有語在玉有樓那邊還種上了菜，現在玲答應做手工，呂常在做衣服，煙嬪寫書評，景貴人寫戲曲，齊活。

    階級基礎，初登帝位凌睿晟現在可不敢動，這點道理相信大家都明白。即使是為天下百姓也不行，法子有的是，根基一時動搖不得。

    應有語自然也明白，因此她制止了應語兒開口。皇帝知道她們的動靜，能猜到但沒有制止已經是很大的讓步，讓他去出面賺大族世家的錢，並帶頭重視底下的階層，這是等著彈劾到下位的結局。目前他都還沒有掌握局勢。

    應有語敢，在這個位置上，她不做，越澤國還要多少年才能做。只要市場打開，大族世家做主的是男人，但花錢的永遠是女人和孩子。誰能攔得住女人的愛美之心和孩子的好奇之心。經濟實力決定上層建築。

    此中皆是商機，上位者可怕的影響力就看如何手中舞了。

    中秋宴如期而至，先前應有語並不太見這些官家命婦，皇帝的兄弟不算多，正妃也就應妍兒一位，才三、四個月，命婦們見不上也很正常。這是皇后第一次正式宴請，京都能來的都來了。

    應有語按照禮數該送的帖子，該派的轎子，最重要的該送的料子簪子，一樣沒少。就算如此，命婦們上門之後，一到坤靈殿，就會被請到偏殿，這裡排著一列列美輪美奐的衣裳，甚至有人偶直接一整套穿搭好，立在一旁，乍一看以為是真人，還會嚇一跳。

    宮女們訓練有素，會按照命婦的年齡、身份、長相樣貌甚至心情，為命婦們推薦。

    偏殿牌匾是煙嬪的手筆，左側是「悅己者容」，右邊是「吾型吾秀」。本來應有語想了很多，快樂女生，時尚天橋，美容美飾，雅思蘭黛，芭比不浪，耳絲開圖，蠟梅之謎……列表給煙嬪選。

    煙嬪那一個難得懵逼又不知道如何問起，冷艷的臉難得破裂的神色，著實精彩。應有語忍著笑回來了，任她決定，她相信她的眼光。

    三個月她肚子還不顯，應有語也在等，顯懷之後的煙嬪打算如何做，或者韋貴妃會如何「幫」她。

    偏殿的出口有三列，分別坐著玲答應、呂常在和素離，她們三個做最後的把關，命婦們有的不知道自己適合的顏色、有的選擇太過誇張的飾品、大多都不知道簡單不費力就贏很大的時尚要義。

    幸好第一次來，命婦們都算配合，尤其發現她們的建議都讓自己看起來更加不同後，更是欣然接受。

    其中尤為突出屬林家的太尉老夫人，是個巾幗女英雄，年屆古稀，精神矍鑠。她比任何一個夫人都捧場，一頭花白卻將墨藍色頭飾襯得貴氣十足，這強大的氣場看得應有語很想下場，親自為老夫人打扮，但這麼早她就出現會破壞現場和諧的氣氛。

    聽見匯報，她讓丫鬟從倉庫中取出進貢的藍寶石瓔珞，這個和老夫人的頭飾相稱，讓周圍命婦更加瞧得清皇后的態度。

    一時悅已容者們煥然一新，陸陸續續來到坤靈殿的戲台前。

    戲台在殿前廣場中央一株百年老榕樹下，環境清幽，應有語依著上次不同人上不同菜色，擺不同花色的規矩，相同的是每個桌上都有一本煙嬪的《不平集》，冊子邊上是點戲本，都是景貴人的新戲。

    應有語每天都給太后寫信，連帶著附上凌億昭練的新字新畫。太后在外行蹤不定，時常有一封收一封，看到當地的好東西也都會讓人送回去。恰好她提前收到了這封中秋宴的信，便提前讓景貴人訓練好的戲班送了半批回來，很快和留守宮裡的戲子兩撥人互通有無，輪流換崗。

    「皇后娘娘說了，請諸位夫人挑自己喜歡的戲一一演上，戲都不長頗有雅趣，等戲看得差不多了，後頭還有更好的等著。」素離面帶微笑。

    命婦們一時有點眼花繚亂，全身上下面目一新，案桌上的菜小巧別致，書評是新鮮出爐，字好觀點也妙，這戲更是沒有一出聽過，又出出都想聽。

    依舊是林太尉老夫人率先點了出「報菜名」，這開場開得那叫一個熱鬧。一時跟著點什麼戲的命婦都有。

    景貴人戲是盡挑著好聽好玩好看還能發人那麼一兩點警醒的來，應有語還讓人將寫好的「字幕」一張一張紙的輪換，有不懂的還有人專門詳細解戲，保證人人觀賞體驗感極佳。

    太尉老婦人戎馬半生，真正的瀟灑不羈，笑聲是渾厚直達天際，她一笑，眾夫人就跟著笑。起初還是矜持著，後面實在被帶得一發不可收拾，眾人樂得已經是後頭接不上前頭了。覺得一遍不過癮，想再來一遍，又害怕後面的錯過了下次不知道等到何時。三五出戲後，笑著笑著又發現了其中的幾點深意，頗值得回味，不知不覺時間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