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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01:39 作者: 逃家西公子
    「你們過來了,太好了,我也可以休息一下了,進去坐,」他無力地往前一指,「聽說你們要一起來,石蒙高興的去準備古董羹了。」

    熱辣鮮香的古董羹一端上來,年追弦就咽了咽口水。他們幾人坐在一起吃過很多次古董羹,但沒有一次讓他覺得這樣的歡喜——

    好友齊聚,最愛的人就在身側,而他的傷病也在好轉中。

    未來的一切都是溫暖又美好的。

    年追弦一高興,把杯子遞給顧香河慷慨的說:「小河,給我滿上!」

    「呦呵,」顧香河翻了個白眼,「豪氣干雲啊您,還滿上?你一個一口倒的酒量,要不先吃點菜?」

    「倒上倒上,瞧不起誰?」

    顧香河猶豫了一下,看向時燃:「時燃,你說呢?」

    時燃含笑摸了摸年追弦的頭髮,很好說話的同意了,「他喜歡就讓他喝吧。」他輕輕點了一下年追弦的額頭,「不過只能喝一杯,不能貪多,不然會頭疼的。」

    胡四虞立刻給年追弦倒上了:「太好了,反正有時燃照顧你,不用我們管,愛喝就喝,喝多了馬上讓時燃把你拿走。」

    石蒙用手肘懟懟他,「老胡你、你咋每次都這麼、這麼說話呢,一……一點都不、不友好。」

    胡四虞立刻給他夾了一筷子肉片,「知道了,你別說話了。吃。」

    年追弦畢竟已經忘記了自己以前喝酒的經歷,這次端起酒杯只覺得自己是第一次喝,想了想,他先舔了一口。

    小土豆是從來沒被允許喝過酒的,一臉羨慕的問他:「怎麼樣?什麼感覺?是不是特好喝?」

    年追弦點點頭:「還行,不錯。」

    時燃失笑地給他夾菜,一邊叮囑:「慢些喝,就只有這一杯,喝完了撒嬌沒用。」

    「哦……」年追弦又戀戀不捨地小口喝了一口。

    嘖,是真的挺好喝的。

    ……

    「行了,好了!時燃,你趕快把他拿走吧!煩死了煩死了。」

    胡四虞一邊冷漠無情的把年追弦搭在他肩膀的手拍掉,一邊把他往時燃身邊推,「求你,把他弄走。」

    「為什麼要讓我走?我還沒吃完飯。」年追弦很有精神的反駁道,「我們不是才剛剛開始嗎?你吃不吃香菜?」

    「我們是剛剛開始,但我覺得你應該是結束了。」顧香河連忙把令胡四虞臉黑的那一筷子香菜夾到自己碗裡。

    年追弦根本注意不到這些了,一指石蒙旁邊的酒罈,「那是什麼?看起來很好喝。快把那個拿給我,我好渴。」

    石蒙說話不利索,處理不了這種高級狀況,只好求助的看著時燃。

    時燃溫柔的攬住年追弦,輕聲勸慰道:「小年,我們先下去休息一會好不好?」

    年追弦迷濛著一雙水潤的眼睛看向時燃,認了一會忽然笑了,雙臂軟軟的往人家脖子上掛,「時燃……你真好,我最喜歡你了。你要乖乖把眼睛治好,不然我以後就不理你了……嗯,不是不是,我還是會理你的,我最多——五天,不,三天不理你吧。」

    時燃心中柔軟的不像話,現在的年追弦讓他恨不得把他藏起來,誰也不讓見,「我知道了,我們先下去,你醒醒酒,不然晚上要難受了。」

    「不行……我還沒吃飽飯。」年追弦委屈的抗議,眼巴巴的看著時燃,「我餓。」

    時燃繼續耐心道:「你……」

    忽然他住嘴了,因為年追弦笑盈盈的湊上來親了親他的臉頰。他望過來的那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喜歡極了的樣子。

    「啪!」

    胡四虞一掌拍在看呆了的小土豆的後腦勺;讓他吃飯,自己用左手擋著眼睛,低頭認真吃飯。石蒙不用管,一早就沒抬過頭。

    顧香河欲蓋彌彰的清咳了兩聲,「吃著喝著,喝著吃著。那啥……時燃,別哄他了,直接拎走吧。什麼沒吃飽,聽他胡說,數他吃的最多。」

    時燃也不想這個樣子的年追弦讓他們看見,二話不說的打橫抱起了人,不顧年追弦的反對,大步走了出去,進了偏殿。

    他拿年追弦一點辦法都沒有,想把他放在床上讓他休息一會,誰知他彎下腰年追弦卻不鬆手,雙腳都攀在時燃身上,左扭右扭的就是不肯下來。

    時燃被他鬧得呼吸有些重,忍耐著低哄:「……小年,乖一點,你睡一會,我不走,就在這裡陪你。」

    年追弦一點也不聽話,他有些急迫的勾著時燃的脖頸,親他覆眼的黑布,「時燃,你的眼睛怎麼還沒好?現在還會疼嗎?一開始剛治療時會疼你都不告訴我……要不是心疼你,我早就跟你生氣了……」

    他胡亂的親,時燃根本無處可躲,或者說他也根本不想躲。不過他知道年追弦再這樣撩撥下去,他就別想醒酒了。

    「小年……」

    他還沒說完,就被年追弦一把抱住,他濕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耳邊,比任何利器都直擊心臟:「時燃……我想你……」

    時燃腦子裡的弦徹底斷了。

    他傾下.身時,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以後偶爾可以讓小年喝一點點酒。

    ……

    年追弦哭的沒力氣,他感覺外面的黑夜都微微灰濛了,一宿的不得休息讓他連求饒都說不出來了,他把臉埋在枕頭裡,嗚嗚咽咽的說了句什麼。

    他語不成句的,時燃湊近了吻他,將他的淚水一一吻去,「小年,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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