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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22:15 作者: 半粒板
說話的時候沈瓷心裡沒什麼底氣,眨著小眼睛看了過去,試圖以美色減輕心理負擔:「肯定是昨天睡得太多了!」
嗯,就是這樣的。
忽然,有什麼東西冒出了腦海……
她昨晚怎麼回來來著?
沈瓷突然瞪大了眼,看著側躺在她身邊一臉風輕雲淡的男人,有些難以置信。
她昨天明明跑到樹上躲起來了,怎麼會被發現呢?
趙綏看她那絞盡腦汁的小表情,扶額倍感無奈:「想起來了?」
小傻子點了點頭,明顯還懵懵的。
趙綏繼續問:「想問什麼?」
沈瓷眨了眨眼睛,朝他看去:「昨天我明明躲到樹上了,那麼多人都沒有找到我,我怎麼回來的?」
男人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問她:「為什麼要躲到樹上去?」
趙綏斂眸,其實他更想問的是:為什麼又要選擇逃避?
被子裡的小腦袋不再看他,而是像個小烏龜一樣,慢慢縮了進去。
趙綏輕嘆,手臂微微用力把人勾進了懷裡,柔軟調皮的長髮蹭到了他下頜,痒痒的卻讓他很心疼。
「不想說嗎?那上一次呢,柳子陽和你說了什麼?這一次,紅襟又跟你說了什麼?」
他掩下眸底的陰翳,偽裝成那副雲淡風輕謙謙君子模樣,他知道,她的阮阮似乎很喜歡他這幅樣子。
可是,她什麼時候才可以好不保留地將心底向他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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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又傳來了細細的穿衣聲,沈瓷憋紅了臉,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才悄咪咪地露出了頭來。
被子裡實在太悶了,喘不過氣兒來,但是她又沒膽量露頭,所以只能假裝聽不到。
濃密的黑髮遮住了她的臉,兩步遠的男人看不清,只能看到那毛茸茸的腦袋,所以就無奈地笑著搖搖頭。
借著長發的遮掩,沈瓷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男人瘦窄有勁的腰,外袍一帶就立馬有了一種王者的風範。
她先用視覺膜拜了一會兒,鼓著腮幫子盯著人離開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沈瓷拍了拍胸口:啊,太險了。
哎,今天聽趙綏的語氣,她真的以為他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呢,畢竟他的性子畢竟強勢,不得目的不罷休的。
可見今天他是「大人有大量」的放了她一馬,只是不知道下次會不會這麼好放過她了。
想起昨天紅襟的話,她都覺得寒毛直豎。
剛進皇宮那會兒,因為手上的傷她還特意留意過,如果不是因為傷口的時間過長,她根本就不會發現。
不過每次她想要一探究竟的時候,就會無緣無故睡著。
沒想到趙綏竟然就是在她睡著的時候給她下了藥,還下得如此「騷氣」的蠱毒。
雖然一開始心裡有些害怕,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她沒有那種想要逃離的心思,多的是對趙綏的心疼。
她心頭苦笑:他這是有多麼不相信,她才會用這種方式來拴住他們之間的聯繫。
或許是自己給他的安全感不夠多,才讓他對自己的感情如此放縱和克制,她應該做一些改變才是。
她朝門外看了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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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快到晌午,趙綏才步伐悠悠到了御書房,大老遠看著門口黑壓壓的一片,他瞬間止住了步子。
這幾日沒去金鑾殿,他這御書房的門檻怕是都要給這些人給踩塌了,整日裡就等著他過來,儼然是成了第二個金鑾殿了。
趙綏進了屋,一眾朝臣趕忙上去請安問好。
各自都上書啟奏,卻是沒一個人敢提這早朝荒廢之事啊,倒是一個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瞧。
趙綏看了眼手裡的摺子,面色逐漸嚴肅:「江南水患已是半月之前的事,孤王已經派遣了救災的糧草衣物,為何今日又來上書?」
「這水患連連,災情擴散,流民又增加了不少啊……」
趙綏思忖片刻,有看了眼一旁的人:「怕是督察的官員不到位吧,柳愛卿孤王知道你愛民心切,江南水患的事情不若交給你來辦,眾愛卿覺得如何啊?」
一群官員誰還沒點眼力見了:「陛下英明!」
柳子陽輕嘆息,只能認命:「臣領旨。」
沒辦法,昨日裡聽說紅襟得罪了宮裡頭那位沒人敢招惹的小娘娘,今日的事也是意料之中,不去江南水患怕是也要去北漠督荒。
趙綏點頭,眼底卻無笑意。
今天雖然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了,他大致也能猜到些,可是又不敢直言相問,他害怕她心底的恐慌害怕都是因他產生,更怕親耳聽見那個答案。
他正準備遣散眾人,卻突然有人站了出來。
「陛下,老臣有話不知當講不當?」
趙綏挑眉,沒什麼表情:「奏。」
這群老傢伙就是墨跡,遇事總是太過猶豫瞻前顧後不夠果斷。
「一國之內不可無儲君啊,雖說陛下登基才三年,可是後宮無人,國嗣又怎能繁盛?」
呵,又來了。
趙綏扔掉了手中的摺子,嗤笑一聲:「尚書大人這是要給孤王再送個兒子?」
李尚書年紀大了,聽他這話只覺得「離經叛道」啊,不過人在屋檐下,卻不敢不低頭:「老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