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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22:15 作者: 半粒板
沈瓷照鏡子不禁得意,銅鏡里那嬌俏的少女真是好看的不得了啊。
巧兒在後頭掩唇笑了笑:「小姐,您就別照了,您這模樣怕是北城頂漂亮的了,許公子肯定會被您迷的神魂顛倒,呀!」
巧兒捂著額頭,眼神有些埋怨。
「小丫頭片子,誰說你家小姐我打扮是為了那個書呆子了?」
沈瓷不滿。
這書呆子許昊天成日裡與書文為伍,科考數次也未能登榜,除了模樣粉嫩了些,倒是找不到其他能拿得出手的了。
巧兒不解:「那是為誰啊?小姐不是對許公子仰慕已久嗎?這可是整個北城都知道的事兒。」
巧兒自小就跟在阮曉瓷身邊,因為阮員外是北城出了名的地主兒,家財萬貫,但是一個兒子還去邊關打仗了,就剩這麼個女兒。
阮曉瓷生性活潑,又得了爹娘的嬌寵,北城誰人不知,而且剛到及笄之年,這提親的就踩爛了阮府的門檻。
只可惜,北城的人都心知肚明,這阮家小姐,可是對許家公子早就情根深重啊。
沈瓷扶額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疼:「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
巧兒不痛不癢地說到:「可是今日奴婢聽說老爺已經和許家定下了婚期,好像就在這個月的十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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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內的河外長廊,綠柳已經冒出了新芽,花苞也漸漸吐露芬芳,可是皇城內院卻一片冷清。
今日晨起禮朝,眾人都是大氣兒都不敢出,也不知是何人惹了座上那黑面的煞王,朝堂之上鴉雀無聲。
「眾位愛卿不是有事啟奏,為何此時不言?」
下頭一行人頭又低了些,倒是忘了昨日義憤填膺地寫奏摺說的事兒了。
「無事,便退了吧。」
人群中清晰可聞的鬆了一口氣的聲音,柳子陽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些個老頭兒,年紀大了,做事也混沌的很,昨日裡請書讓陛下選秀充盈後宮,今日卻是一言不發。
怕是忘了他們這位喜怒無常的陛下,最是忌諱此等事了。
他抬步剛準備走,後頭傳來一陣陰冷的聲音。
「柳愛卿。」
柳子陽頓步,趕緊福身:「陛下。」
前頭的人並未答話,只抬步往外而行,他會意跟上。
到了御書房,趙綏坐在了一旁。
此時的他一身玄衣,陰暗的氣息讓人覺得異常滲人,這也是朝堂之上,大臣敢怒不敢言的原因。
如今的趙綏已是這皇城萬土之疆的最至高無上的王,權力無邊,無人敢不敬。
而這京都之人卻是都知道,趙綏這皇位取之不易。
三年前,沈珠起兵包圍靖南王府,卻被反殺。當夜趙綏帶兵攻進皇城,沈珠被囚,皇城之內慘叫連連。
次日,趙綏登基,改國號為元厲。
第四十二章
皇宮水牢之下,陰暗潮濕的讓人脊背發涼,靠近水牢中央,更是血跡蔓延的八卦圖騰。
「滴答,滴答。」
柳子陽壯著膽子往牆上看去,那是倒掛的兩個人,長發披散,被爪鉤著肩膀和腿部,看著就異常滲人。
他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邁著步子繼續走。
一旁的紅襟見他那副膽小的模樣,有些嘲笑:「膽小鬼,這點東西就受不了了。」
想當初她可是吃個死人肉的,就這點膽量還敢對姑奶奶她動心思,真是自不量力。
柳子陽咳了咳:「紅襟姑娘此言差矣,有些東西說不定看著看著就習慣啊……」
紅襟面無表情的扔了手裡的老鼠,掏了掏被他震的有些發疼的耳朵:「廢物。」
柳子陽面容發紅,可是在這陰暗的水牢下卻看不真切,他趕緊轉移話題:「陛下呢?」
「主子就在前頭,有事自己去問吧。」
柳子陽看她作勢要走,趕緊攔住她:「紅襟姑娘,可否與……與小生同行?」
紅襟最是看不慣他在她面前低眉順眼的樣子,明明在朝堂之上看起來也不是個好欺負的,怎麼到她這兒就變了個樣。
她是長得很兇嗎?
「你是不是害怕一個人?」
柳子陽根本毫不掩飾心底的害怕,點了點頭。
「我……我發覺今日也沒甚麼大事,還是改日再尋……」
紅襟怒言:「你耍我?」
柳子陽突然覺得有些頭疼,「不是,我只是……」
他不過是想找些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這才會藉故來尋陛下,誰知道他喜歡的姑娘是個實心眼兒的人,還真把領過來了。
「我……」
「轟隆……」
是一陣轟鳴之聲,水牢地動山搖,紅襟機警地將柳子陽推至一邊的角落,防止碎石砸落。
「書呆子,你在這裡不要動,我去看看主子。」安頓好他,紅襟又沖入其中。
繞過石門,紅襟看見了冰棺處的黑衣男人。
一身肅冷,在這陰暗的水牢中,像是渾身都透著絲絲纏繞的死氣。
「主子,水牢異動不如先回去吧。」
趙綏巍然不動,只看著石牆上的血色圖騰,笑聲滲人似的冷:「該回來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