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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22:15 作者: 半粒板
暗煞低頭,恭敬抵上一捲軸,細細回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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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發濃郁,明明這京都幾里之內都還是一派祥和熱鬧的景象,可是這王府里卻安靜的有些詭異。
書房之內,明燭亮得晃眼。
而木椅上久坐的男人,陰鷙的眼神盯著桌案上的長卷,凌厲的眸光像是能把書卷穿透。
書卷精緻,捲軸都是上好的紫檀木,雖是打開已久,可是悠然馥郁的花香卻是濃郁的久久不能散去。
書卷中央是描畫的是一位賞花少女,模樣柔媚,眼神盡顯媚態,而那一身正紅色紗衣更是嫵媚至極。
若不是那張熟悉的面容,趙綏當真是不敢相信此人竟然是阮瓷。
今日聽了趙琰的說辭,他也是半信半疑。
趙琰是他一手教導的,喜形於色從不會在他跟前掩飾,府門前他那張怒急的神色不像是偽裝,所以他就吩咐了暗煞去沈府偷出了沈瓷的畫卷。
沈珠他是知道的,他那個侄兒雖算不上明君之選,可是卻是痴情種。
而先前沈四不惜在船坊處勾引他那侄兒的事兒他也是聽聞的,就是真的從未見過這沈瓷的模樣。
沒想到吩咐暗煞所查的結果,還真的是讓他大吃一驚。
不過如今讓他覺得煩躁的是,他這侄兒出手定然是不會留有後路的,這沈瓷又是怎麼生還的。
而且這沈瓷化名阮瓷進了靖南王府,卻並未有所動作,又是作何目的。
思前想後,他唯一能想到結論的就是。
沈瓷進王府不過是要逃避趙琰的追殺,而逃避趙琰的耳目的最佳選擇就是長居靖南王府。
可是,今日府門前她毫不在意的扯下面紗,又該怎麼解釋呢?
趙綏有些心煩意亂,做事一向果決的他,如若是往常,這般可疑的人他早已下令暗殺。
可是對上阮瓷,他卻怎麼也不願意下此命令的,反而在想到她躲過趙琰追殺時,竟然是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如今他不得不承認,阮瓷在她心底確實與他人不同,可是他卻不會承認,他有多麼的在意。
外頭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趙綏皺眉問:「何事?」
武進壓低了聲音:「王爺,皇城內命李公公送了封密信過來,再三叮囑您一定要看。」
「送進來吧。」
武進推門而入,將信放在了書桌上,餘光無意識的看到了畫卷上人像,震驚無比。
「王爺,這不是……」
他有些語無倫次,武進是知道暗煞去了沈府偷畫像去了,可是卻怎麼也沒猜到這沈瓷竟然就是「阮瓷」。
趙綏看他一眼,眼神陰鷙:「滾!」
武進知曉他心底的鬱氣,自然是不敢多留,就轉身退出了書房。
而那書桌上的密信,他也只道是宮裡頭趙琰催要兵權的說辭,也沒在意。
直到黎明之際,御林軍包圍了王府,他才察覺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第三十九章
皇宮御書房。
趙琰此時坐立難安,臉上的神色難辨,而一旁的凌風多少也能猜到個一二。
「陛下可是為今日之前憂心?」
凌風一向機靈,跟著趙琰也有十幾年了,而之前沈四之事他都是有目共睹,前因後果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今日靖南王府見到那王妃的模樣時確實也是吃驚的很。
因為先前那沈四的毒還是他一手下得,後來設計擄來她,也是親眼目睹著她被趙琰一腳踹下湍急的河流之內。
按理說根本就無生還的可能,又怎麼會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靖南王府之中,還一躍成了王妃。
此中蹊蹺,趙琰心中又怎會沒有察覺,他遞了個眼神過去:「連你也瞧出來了不是?」
凌風疑惑:「陛下是看出這靖南王妃並非沈四?」
趙琰搖頭,轉而笑語:「不,朕說她是沈四,她便就是沈四?」
凌風一頭霧水,根本看不懂他的打算。
「你說,如今朕若是以皇叔私藏嫌犯之名讓他交出兵權,他又當是如何?」
趙琰輕笑,自是對心底的想法甚是滿意。
如此設下一局,不僅可以讓皇叔心甘情願地交出手中的重權,而且還可以將……
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筆墨伺候。」
凌風看著身後的有人上前去磨硯,上前問到:「屬下愚鈍,不知陛下何意?」
沈四明明已經死了,如此強加罪名那姑娘又怎麼承認?
再說趙綏一向心機深沉,又怎會讓他們有可乘之機呢。
趙琰並未答話,只肆意書寫了幾行字,摺疊整齊的放入信封之內,密封以後遞了出去。
「差人送去靖南王府,就說朕有密事相討,望請靖南王定要仔細查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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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
是誰在叫她?
沈瓷迷濛中睜開了眼,只覺得這聲音有些詭異的熟悉之感。
她有些艱難地張開嘴,費力地看向迷霧之中:「你是誰呀?」
「阮阮,你該和我回去了?」
沈瓷疑惑,為什麼感覺這場景異常的熟悉。
「你是誰?我又要和你回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