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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05:04 作者: 雲起南山
    錯不了,羅家楠心說。強/奸這種事,往往他說他有理,她說她有理,但法官肯定是重證據的,沒有絕對明確清晰的事實不能冤枉好人。犯法的有幾個不說自己冤枉?強/奸犯都說自己是被勾引的,那別人怎麼不上套?滿大街就你沒穿褲子?

    有關展傑的社會關係,大哥說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從弟弟出獄之後,和以前的朋友都沒來往了。又因為有前科不太好找穩定的工作,一直四處打零工,上一份工作好像是跟著一個包工頭干裝修也不怎麼的。

    「裝修」二字觸動了羅家楠敏銳的直覺----金店開業之前必得裝潢一新,那麼展傑有可能是利用施工之便行了踩點,徹底摸清周邊環境,為實施搶劫提供了路線規劃。

    他讓陳池出去給周毅林打電話,拿展傑的照片去問金店老闆,看裝修施工隊裡有沒有這麼一號。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周毅林回了消息,金店老闆說,不記得有展傑這麼一號,但給了他們裝修承包商的聯繫方式,讓他們自己去問。然而承包商的電話一直沒人接,羅家楠讓陳池他們帶展傑大哥到局裡做DNA取樣,自己則和彭寧直接上門去找那個承包商。

    從家裡找到裝修公司門市,再到隔壁鎮的石材加工廠,溜溜轉了一上午,羅家楠終於找著了那位段姓承包商。原來他不接電話是因為怕被催債,干工程的大多如此,大老闆欠承包商工程款,承包商欠包工頭,包工頭欠材料費人工費,羅圈帳來回欠。

    不白跑這一上午,羅家楠還真找對了地方。原來展傑不是跟著包工頭乾的,而是在這間石材加工廠里打過工。工廠老闆告訴他們,展傑在自己這幹了小半年了,捨得賣力氣,所以送貨的事兒大都讓他去跑,幫客戶搬搬抬抬的,服務到位,結帳時好說話。

    對於展傑的其他三個同夥,工廠老闆不太能確認,只是從大致的體貌特徵推測,其中一個可能是介紹展傑來打工的中間人,叫蔣茂,是他妻子的表弟。根據老闆妻子的形容,這蔣茂就一二流子,一天到晚不務正業,仗著能說會道,狐朋狗友不少結交,兜里沒多少錢但到哪都能混上口吃喝。

    到目前為止,有三名嫌疑人的身份基本確認:一號嫌疑人,徐林超,也就是被燒毀車輛的車主,死在駕駛座上那個;二號嫌疑人,蔣茂,石材加工廠老闆小舅子;三號嫌疑人,展傑,石材加工廠工人。

    唯一一個身份尚不明確的就是四號嫌疑人了,目前正在交叉對比前三名嫌疑人名下手機號的通訊記錄,看能不能順著電話號碼把這個人給揪出來。此時距離案發過去了二十多個小時,確認三名劫匪身份的結果,對於上面來說是可以接受的進度。然而剩下這個是最危險的,他手裡有槍,雖然推斷當時沒子彈了但誰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存項,一旦他發現被全城圍捕,逃脫無望時會不會拼個魚死網破、拉無辜群眾墊背也說不一定。

    一頓連軸轉下來,羅家楠實在扛不住了,開完會飯都沒胃口吃,拽了兩把椅子拼上,脫下外套往身上一裹,閉眼就睡。然而沒個枕頭怎麼睡也不舒服,迷糊中感覺有人走到身邊,眼皮太沉怎麼也睜不開。熟悉的消毒水味道飄進鼻腔,臉側被托進掌中,隨後腦袋枕上了大腿。

    但這個大腿……不是熟悉的感覺吖。羅家楠強撐眼皮睜開條縫,卻不想對上的是周禾緊張到顫抖的視線,後背頓時「唰」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幹嘛呢?」

    周禾都快尬哭了:「我我我,祈老師在忙,他他他,他讓我過來給您當會枕頭。」

    「……」

    行吧----羅家楠不怎麼甘心地合上眼----至少證明我媳婦心裡有我。

    TBC

    作者有話說:

    南瓜:祈老師愛我!

    祈老師:忙,勿擾

    大米:你倆不要太拿我當工具人了好不好,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吖!

    最近甲流盛行,大家注意保重身體,如果我需要臨時請假會掛圍脖和在文下置頂回帖

    感謝訂閱,歡迎嘮嗑~

    第287章

    一開始周禾做好了當個把小時人肉枕頭的心理準備, 實際上羅家楠只睡了不到二十分鐘。這次不是電話而是被周毅林手動叫醒,又有新線索上來了,在離金店大約二百米的購物商場監控里, 捕捉到了展傑和一名男子同進同出的畫面。根據身高體格判斷,這名男子應為四號嫌疑人。然而此人的反偵察意識極強, 一直帶著棒球帽,帽檐壓低,能從監控里獲取到的面部特徵十分有限。

    一邊仰頭往眼裡滴眼藥水,羅家楠一邊抱怨:「還延遲退休到六十五, 再這麼連軸轉下去我特麼能活到六十五麼?」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周毅林的眼睛始終盯著屏幕,聽似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聲。別說市局牆薄,他們這的也不厚,橫豎流言就沒有鑽不進去的地方。前段時間才聽說羅家楠給英烈牆鑿了, 剛又聽有人念叨,金店劫案發生時, 羅家楠正在方岳坤的辦公室里當著省廳領導拍槍摔工作證。夠能折騰的,大家都覺著, 不知道這大哥是有神光護體還是祖上積德,動輒在領導神經上蹦迪, 卻每每都能全身而退。

    而羅家楠被舉報強/奸的事, 周毅林亦早有耳聞。雖然彼此接觸不算太多, 且僅限於工作方面, 但他依然相信以羅家楠的為人該是干不出那種下三濫的破事。然而事無絕對,尤其是在執行特情任務期間, 真相為何只有當事人自己心裡清楚, 畢竟沒個二十四小時監控架羅家楠身上。這就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他能理解對方和督察那撩臉子耍混蛋時的心情----屎盆子扣下去容易,洗起來可難了,反正這事兒要擱他身上,上面不給個說法他絕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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