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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05:04 作者: 雲起南山
    「……」

    祈銘沒接茬,心說----我以為你看出來它和底座分離了。最先發現天使和底座分離的是杜海威,他看天使臉朝的方向和底座上那溜燙金的「大愛無疆」不是一個方向,上手碰了一下,也差點破壞現場。正好祈銘正在琢磨擊打死者顳部的鈍器,聽杜海威一說,立刻把傷處的痕跡和那個圓柱體進行對比,目測完全吻合。根據斷裂方式和天使雕像完好無損的情況判斷,兇手是手握天使雕像、用柱狀部分擊打的死者頭部時導致連接處斷裂。

    「這麼說,兇手離開之前又給擺了回去?」艾潔擰著眉頭琢磨,「嗯,兇手不光是個變態,還有強迫症,可屋裡翻這麼亂,獨獨把獎盃復原,這說明……」

    她暫時還沒有頭緒,於是背過手滿屋溜達,這看看那摸摸,順帶吼兩句不長眼的手下。這時胡文治到了,帶著睡眼惺忪的錢峰和田敏燁一起。了解完現場情況,胡文治問艾潔:「通知家屬了沒?」

    「通知她兒子了,在外地上學,得明天才能趕回來。」

    「老公?父母?」

    「父母不在了,聽鄰居說,死者和老公去年離的婚。」

    聞聽此言,祈銘下意識地瞄了眼死者左手遺留的戒圈痕跡----既已離婚,還戴著戒指?那會不會是……

    就聽艾潔說:「不過鄰居說她有個男朋友,不知道名字,等回頭問問她同事。」

    周禾插話道:「男朋友?那戒指可能是對方送的?被摘走的話,兇手會不會和死者男友有關係?情敵之類的?」

    「你想說兇手是個女的?」艾潔沖他眯眼一笑,「這孩子腦子轉的挺快。」

    被前輩,還是被女前輩誇獎,周禾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嘿嘿,畢竟幹了快一年了,怎麼著也得有點----」

    「大米,你告訴我,為什麼死者死於窒息,睡褲上卻沒有失禁的痕跡?」

    冷不丁被祈銘「咔嚓」來了個隨堂考,周禾當場蒙圈。現場無明顯性/侵跡象,所以初檢沒有檢查死者下/體,反正回去屍檢也要做全套拭子,以至於他完全忽略了窒息死亡會導致失禁這件事。被誇贊的欣喜煙消雲散,他瞬間緊張得直冒汗:「內個……內個……因為……因為……她……死亡前……排空……排空了……」

    「你用猜的啊?」

    祈銘冷眼以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人家夸一句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是吧?本職工作還沒幹好,又想干偵查員的活兒了?干一年?干十年也不能妄自尊大!

    眼瞅著周禾都快哭出來了,田敏燁及時出言相助:「是啊祈老師,為什麼窒息沒失禁啊?」

    祈銘再次蹲下身,稍稍拉開死者的褲腰,給周禾和田敏燁展示紙尿褲樣的衛生巾:「死者不是沒失禁,而是因為有衛生巾吸收了尿液,阻擋了糞便,看,死者正處於經期。」

    眼前所見令周-單身狗-禾詫異道:「我以為是內褲呢,還有長這樣的衛生巾啊?」

    「這叫拉拉褲,晚上睡覺時穿,防側漏的。」田敏燁是有女朋友的人,對此多少有些了解,「前幾天不雙十一麼,我媳婦囤了十箱。」

    「十箱?得用多久啊?」

    「用不了多久,她用衛生巾跟吃一樣。」

    「對了,你媳婦還有沒有單身的閨蜜,給我介紹一個?」

    「你啥要求?」

    「我要求不高,長得漂亮就行,可以的話,照紅姐那標準來。」

    「……你每天洗臉不照鏡子是麼?」

    「你啥意思?我不配找個漂亮媳----」

    「大米!」「小田兒!」

    祈銘和胡文治吼徒弟的聲音同時響起----擱案發現場討論搞對象的事兒,還想不想幹了!?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羅家楠也正在吼嫌疑人:「丁奇,你好好看看!DNA鐵證如山!你特麼跟我裝什麼孫子!?」

    丁奇被吼得渾身一哆嗦,話都不敢接了,縮審訊椅上,帶著椅子一起抖。這姓丁的是因為嫖/娼被治安拘留,收監後走流程留取的DNA觸發了系統的警報。為防出錯,本地法醫又復檢了一回,確認結果無誤才通知的陳飛。羅家楠下火車就奔拘留所審人了,結果這孫子死鴨子嘴硬,無論如何都不承認自己殺過人。

    當時對嫌疑人的畫像為長途貨、客運司機,年齡三十到四十之間,有□□的習慣。丁奇就是長途貨運司機,現年三十三歲,因□□被抓,條條都符合。重點是DNA對上了,這要不是他幹的,那就只能是他流落在外的孿生兄弟所為了。問題在於,丁奇是特麼獨生子,別說孿生兄弟,連親生兄弟都沒有。

    「我告訴你,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跟這兒不說,那就跟我回市里,到了我的地界上,我看你招不招!」

    對於這種證據確鑿只欠口供的嫌疑人,羅家楠一貫的態度是,老實交代,斷頭飯還能給頓飽的,胡攪蠻纏,那就等著挨收拾。尤其是強/姦殺人犯,不好好拾掇丫一頓他手都痒痒。反正回去路上沒執法記錄儀懟臉拍,落他手裡算這孫子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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