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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3:05:04 作者: 雲起南山
    明爍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只不過沒莊羽那麼死板,而且知恩圖報。之前羅家楠冒著受處罰的風險幫他取了證,這一次面對對方的請求,他保證,半小時之內搞定。

    等待期間羅家楠收到祈銘的信息,問今晚能不能趕回去。他回覆說【肯定回不去】,於是祈銘發了一串【撇嘴】的表情過來,後面是【今天是你生日】。

    我去----羅家楠暗暗叫了一聲----忘一乾淨。

    他把電話給祈銘回了過去:「你不說我都給忘了。」

    祈銘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語氣:「就知道你忘了,誒,記得給你媽發個消息,感謝她當年為了生你遭的罪。」

    「知道,我審完人給她打電話。」

    「抓捕順利麼?」

    「順利,我跟彭----啊不是,薯片兒到那的時候,嫌疑人正悶頭睡大覺呢。」

    「嗯,早點收工,早點休息。」

    「我也想早點收工,要不這樣,媳婦兒,你買個小蛋糕,晚上等我回招待所,咱倆視頻過生日。」

    「不視頻了,又不能把你從屏幕里摳出來。」

    「這話說的,摳不出來也不耽誤----誒!」

    那邊掛電話了,顯然是不樂意聽他開黃腔,於是羅家楠打開前置攝頭,拍了張閉眼撅嘴求親親的照片發了過去。

    毫不意外,祈銘回了把閃著寒光的手術刀過來。

    拿到明爍給的資料,羅家楠快速過了一遍,覺著陳義欽這個擔保做的,完全沒有一個成年人該有的警惕性,更何況他還是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可以說陳義欽是傾盡所有為騙子做了擔保,還不夠,還以自己的名義替對方在網貸平台上借了一大筆錢。陳義欽做筆錄時說的是「幫朋友」,可什麼樣的朋友值得他如此不計後果?

    與之類似的騙局就是殺豬盤,據此判斷,陳義欽以為遇到了「真愛」,腦子一熱就扎進去了。林冬的想法是對的,陳義欽這「真愛」是個男的,和林羽珊之間的交往,不過是為了糊弄雙方家長的障眼法。

    重新理好思路,羅家楠回到訊問室,坐到桌子後面,抱臂於胸,盯著蔫頭耷腦的陳義欽看。一旁的彭寧也不敢言聲,反正啥都不知道,閉嘴聽師父的。

    盯著看了一會,羅家楠屈指敲敲桌面:「陳義欽,誒,把頭抬起來,問你個問題。」

    陳義欽抬起頭,神情依然頹喪,然而緊跟著就被羅家楠的話震得眼神一定----

    「你跟林羽珊,你倆沒搞對象吧?我知道,她喜歡女的,你喜歡男的。」

    TBC

    作者有話說:

    對,今天楠哥生日,所以回帖都有紅包領~

    楠哥:也不知道有沒有生日禮物

    明天周三,休息,周四見~

    感謝訂閱,歡迎嘮嗑~

    第74章

    心理防線被擊穿, 陳義欽明顯不安了起來。他不停的變換著姿勢,把手銬弄得嘩啦啦響,又要水喝, 沒喝兩口又要上廁所,從廁所回來, 又問羅家楠要煙抽。羅家楠給他叼上煙,彈開火機點上,緊跟著就聽對方猛地嗆咳了起來。

    這是不會抽菸,可不會抽還要, 可見陳義欽現在心裡有多亂。羅家楠非常能理解對方的反應,雖然自己身邊的人大多寬容,但離開這個寬容的環境,外面的世界依然刻薄到觸目驚心。就像之前破的一個案子,死者是男同志, 因傳染給了兇手的兒子愛滋病,被兇手用大號扳手把腦袋砸得跟被重卡車輪碾過一樣。

    到現在他都記得, 那位年近六旬的殺人兇手在審訊里聲嘶力竭的叫喊聲----「我們家到我兒子這輩就這麼一個男孩!他毀了他!毀了我全家!他讓我絕戶!我絕不能輕饒了他!」

    那是發自內心的仇恨。年輕人觀念開放,可老一輩傳宗接代的觀念重之又重, 有太多人因為不被家裡接受性向而遠走他鄉。他忽然想起在天涯海角石那碰到的那位老人家,不知道有沒有給外孫打過電話, 告訴孩子, 回來吧, 我們依然愛你。

    前前後後折騰了夠半個小時, 羅家楠看陳義欽還意圖轍逃避話題,果斷敲桌:「別折騰了, 林羽珊很可能已經死了, 我們的人正在找她。」

    陳義欽神情一怔, 片刻後垂下頭,鼻尖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的紅了起來----

    「她……她……她真的……真的死了?」

    「這不還在找麼?你實話實說,還有可能救她一命。」

    陳義欽把腦袋埋得更低了,雙手緊緊扣住額頂,身體不住的顫抖:「……我勸過她……勸她來自首……她說沒什麼好自首的了……她已經了卻了心愿……那時我就知道……她可能……可能不想活了……」

    羅家楠順著他的話往下問:「什麼心愿?」

    「那個……那個畜生……死了……她說……她此生唯一的摯愛,就是被那個畜生害死的……」

    一聽這話,羅家楠的心稍稍有點沉:「所以蔣成材不是在實施侵害的過程中被殺害,而是你們謀劃好的。」

    「……不是,我沒有參與謀劃,是羽珊她……她……」陳義欽開始抽泣,「……有一天……她收到一份快遞,打開一看,是一條絲巾……那條絲巾是她女友念書的時候送給她的,後來被強/奸犯帶走了……她一眼就認出來了,然後……然後她就意識到,那個畜生又出現了……她給我打電話,問我,如何才能把謀殺弄成正當防衛……可我是民事律師,不接刑訴案,我勸她報警,她卻說,血債,一定要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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