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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18:38 作者: 是個打字機
    眨眼的功夫他又回歸此處,手中卻掐著一個掙扎不休的雙頭女人,狠狠將那女子摔在地上後,張塵鏡搖著摺扇眼冒寒光盯向地上的獵物,開口:「一個小小山神就敢擋我的路?」

    「大人!我並非有意冒犯,求大人饒命!」雙青拼命求饒,而被張塵鏡踩住的肩膀使她疼得不斷皺眉。

    「你是個什麼東西?這古陣怎麼會有人在此修建住所?」張塵鏡揮揮手示意她上前,對腳下的女人有些嫌惡,畢竟兩個頭在腳下不停扭動,涕泗橫流求饒並不是一件美觀的事情。

    而底下看戲的桃安未料這個發展,急忙跑上前觀察雙青,研究片刻後瞭然:「你是棵雙身樹,可你都修煉成仙了,怎麼還在這看門啊?」

    她十分糾結,按理自己與這女子同是樹族應該幫她一把,何況她剛剛只是施法小懲並未有傷人之心。但又認為她害自己出了好大一個糗,恨不得張塵鏡趕緊把她弄死,毀滅人證物證。

    最後想到她身為精怪好不容易成仙卻淪為守門之物,實在丟她們植物同胞的臉,可憐又可恨。

    她腦中糾結許久,卻不忘聽雙青坦白:「我名雙青是一棵雙身樹,在此地已有數千年。雲家對我有恩,我便在此地守護他們。」

    「就是他們霸占了通道?」張塵鏡皺眉,把家族修在傳送陣旁邊,相當於控制揚州與混沌的交界,這種行為只能說霸道。

    「是、是的。」雙青不敢撒謊,但想起記憶中那位溫潤青年,又好似不忍心般辯解道:「也不算霸占。當年陣法不穩,是雲家鎮在此處,防止鬼怪入侵揚州。」

    那段時間桃安和張塵鏡都正避世不出,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於是他揚起下巴示意她繼續說。此時地上的雙青卻不像剛剛那般發抖害怕,她倒是坦然下來,眼帶懷念說起從前。

    「天道想要滅世,混沌和人界均受大創,群邪從生時不時冒出些大妖怪來人界吃人進補。揚州也是一樣,這樣的狀況持續兩千年,後來出了個雲堯。」談到此處她神色莫辨,露出無奈的笑:「他是驚世天才,才十六歲就有百年修為,真正的天之驕子。僅靠千年,他成了最年輕的仙。」

    「修行如此神速,他是先天道體?」張塵鏡挑眉問道,那可真是天生補坑的料啊。

    「是的。」見他知道,雙青反而更加坦蕩,她從地上站起,身子依靠著旁邊的一顆參天大樹。「道體虛無,道生萬物。先天道體萬年出一個都極不易,偏偏他是。」

    「所以他是填坑補天進補最好的材料咯?然後他以身祭陣,封印了妖魔?」桃安聽著故事腦子裡卻在神遊,懷念當年嘗過的揚州特產。

    那是一種嚼著味道詭異的彩虹糖,她總是被酸的齜牙咧嘴,但桃安就是回憶從前也不忘往別人心上插刀。

    見自己故友被這樣形容,雙青眼底悄然浮現一絲怒意又立馬垂目隱去。但在場的都沒有傻子,桃安和張塵鏡均瞬間察覺,而張塵鏡更是殺意高漲。

    桃安安撫性地聳肩向張塵鏡示意自己沒事。傻子都能看出這棵雙身樹跟那個雲堯有點什麼,人都死了,自己大度一些又何妨。

    「我和他相識幼時,當年我只是一顆剛成精的雙身樹,就長在陣眼這邊。戰戰兢兢害怕那天忽然冒出個大妖怪,想換個口味吃吃樹呢?我剛化形是十分自卑的,人家成人都是漂漂亮亮的,就只有我兩個頭看著實在怪異。」

    雙青全然不知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緩慢出聲講述從前。

    這經歷倒是與桃安曾經十分相似。她本開始懷念紫薯幹了,聞此言卻側頭驚訝望向雙青,滿臉不認同:「你怎麼這樣想?萬物有別,你在雙身樹當中一定算是很美的了,怎麼能用他族審美來苛求自己。」

    雙青猝然看向她,端詳片刻後放鬆道:「要是你認識雲堯,你們一定會興趣相投。他當年也是這樣跟我說。我生幼自卑膽小能力弱,在那個亂世活著實在不易。是他一點一滴照顧她陪伴我,我才得以有今日。」

    雲堯當年在這片大陸已近天成,雖是少年但揚州少有敵手,卻忽然興起想要去混沌玩玩,便來到此處。又不知陣法在哪,於是在這長山瞎轉悠,恰好碰上了九尾狐塗山玉與雙青。

    說來都是命運,這三位命運就此糾葛上了。

    九尾狐塗山玉才從古陣傳送過來落在森林中,他東瞧瞧西看看便發現了才化形的雙青。這一眼,便定下情緣。

    混沌生存環境惡劣,在裡面的妖魔無論男女均是窮凶極惡,偏偏塗山玉是個怪人。他不知從哪裡淘來書,只見上面有許多莫名其妙的詩句,他卻唯獨相中裡面一句:「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

    從此他便傻不拉幾立誓,一心一意要等他的心上人,她要長得溫婉秀氣,容易害羞,萬萬不能像混沌這些厚臉皮,敢跟自己幹仗的女八婆。要是她還有很多頭或者很多尾巴就更好啦,畢竟他一直以自己塗山氏的九尾而自豪。

    塗山玉就這麼寧缺毋濫的等待命定之人,此次三界震動大妖魔都往人界跑,他也跟著來湊熱鬧,不過不是為了吃人作亂,而是出來找他命中的小嬌妻。誰知道運氣這麼好,剛出陣法沒走兩步路就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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