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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16:14 作者: 山外有水
    薛懷朔「殺人還是刀比較順手。」

    他們不過說了兩句話,小巷子裡已經分出勝負了,羅剎族的女孩子漂亮是漂亮,但先天在力量上就弱一截,不過交手了幾個回合,手上的武器已經被打落在地,兩人被逼到了死路上。

    其中一個對那男人說「能不能用我的命換我妹妹離開?」

    舉著火把的男人「你們已經是瓮中之鱉,哪來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其中一個女孩子害怕得渾身都在發抖,牙齒打架「求求你,可不可以不殺我們?」

    舉著火把的男人「這是我的職責。」

    其中一個女孩子哀求道「我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放我們走吧,我們不會和別人說的,而且你說職責,你多殺一個人也不會有什麼好處的,還不如放我們走呢。」

    舉著火把的男人不耐煩道「你們倆別t說了,非要我說我想殺了你們你們才開心嗎?是不是還要讓你們死之前爽爽?」

    江晚「……」

    江晚看不下去了,她雖然在薛師兄面前很弱雞,但好歹也是太乙第一仙門混元門(雖然現在已經沒了)出來的前優等生,打一個羅剎族的普通男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一腳踢掉他手上的那把砍刀,將火把搶過來懸在空中,然後再一腳把人給踩實在牆壁上「你為什麼要殺她們倆?」

    那男人面貌醜陋,被江晚毫不留情的兩腳踢得吐血,眼神還很兇狠,但是嘴裡已經在服軟了「我也不想殺的,職責所迫。」

    江晚「什麼職責?誰讓你殺她們的?為什麼要殺她們?」

    那男人不說話。

    薛懷朔有些戒備地打量四周,目光放在那對姐妹身上好一會兒,江晚猜他是在用自己的三昧看這對姐妹是不是真的沒有戰鬥力,還是只是詐他們的。

    江晚還要再把問題重複一遍,薛師兄已經沒有耐心了,他的手指輕輕一抹,眼前男人的眼睛立刻溢出一道殷紅的血線,他的乾嚎霎時間就響了起來。但是因為這個夜晚太喧鬧太嘈雜了,他的嚎哭在混亂的大環境下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薛懷朔不為所動「快說,不然現在就殺了你。」

    那男人連忙說「是我老大讓我下手的,我老大說是蔣長老下的命令,要把鴿派的人全部殺完,讓我們拿著刀能殺多少殺多少。」

    角落裡那對姐妹不可思議地問「什麼?為什麼要殺我們?我們哪裡對不起你們?」

    那男人叫嚷道「難道不是你們侵吞了我們的功勞,還一直看不起我們嗎?我們這麼多年想到的什麼發展全族的好辦法你們全部都毀掉了,歧視我們的孩子不讓他們入學,侵吞我們的權力!要不是你們做的太絕了我們會這樣嗎!我們再不出手就要被你們逼死了!」

    角落裡的姐妹齊聲叫喊「你亂講!我們哪裡有歧視你們!」

    她們的嗓音弱弱的,一起叫出聲也沒有多大的音量,倒是有一股驚弓之鳥的意思。

    那男人的聲音比她們倆大很多,粗啞的嗓子一樁樁細數自己這些年遭遇的不平,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咬牙切齒,殷紅的血線從眼角往下滴,看起來像是血淚一樣。

    江晚想起那個叫「阿昊」的男孩子曾經說的「此族不亡,是無天理!」

    他還只有九歲的時候,家裡的父母就死在族內兩派的衝突中了,他好看的妹妹因此瘋瘋癲癲的,只記得自己是九歲。那天他帶著自己什麼也不記得的妹妹來到了原本繁華的斷壁殘垣中----這裡曾經十分熱鬧繁華,但是因為兩派鬥爭毀於一旦,方圓幾里的民居商鋪全部未能倖免於難----想必想到了自己曾經完整的家吧。

    而外族來遊玩的人並不理解他們羅剎族內部的分裂和痛苦,甚至當成當地趣聞來聽,興致勃勃地討論哪一方是對的……然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很難說清楚到底誰才是正確的一方。

    他帶著自己的美貌的妹妹日日夜夜練習殺人的技巧,就是為了在成人禮這一天不被同族的人所殺,證明自己是有資格活下去的。

    所以他到底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說那一句「此族不亡,是無天理!」呢?

    薛懷朔並不打算插手他們羅剎族內的事情,得到了答案,也沒有食言,轉身牽著自己師妹就走。

    江晚被他拉了一個踉蹌,一轉身看見路口散亂著幾十具橫七豎八的屍體,個個睜大眼睛,腥臭的死氣撲面而來,眼神直直的,不知道在盯視什麼----

    可能是奪走他們性命的同族人,又或者是當初為了他們族內長遠發展而定下鴿派執政的三清道祖,但是誰又知道鷹派執政之後會幹出什麼來?

    薛懷朔說「我們現在就要去找林場主管,萬一林場的帳本在這場混亂里丟失了,線索可能就斷在這兒了。」

    江晚簡直要窒息了,她視野範圍內全是死人,或者是哀嚎著正在死去的人,殺掉他們的人和在地上翻滾掙扎的人從外表上看沒有任何區別,只是一個個帶著殘忍而又快意的笑容。

    江晚「師兄,你去拿帳本好不好?我回酒館看看,小熊貓還在那兒,還有老闆娘,人家請我們吃尺糕呢,我想去看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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