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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04:40 作者: 雲千重
    「臣是來送人頭給三殿下的,昨日的別莊之中,臣沒有搜出任何武器裝備,臣不能說出是誰在向皇上告狀誣陷三殿下,臣只好用自己的人頭向三殿下賠罪!」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第61章

    原來, 這並不是真的來負荊請罪了!

    皇帝的眼裡閃出陰鷙的光來,他看向韓國公, 城西那一處別莊裡可能有不少兵器裝備,也可能是之前太子別莊裡丟的那一批, 當時監察御史來告狀時, 他正與韓國公在暖閣里說話, 本不耐煩見的, 是韓國公攔住了他, 非要他見一見,聽一聽!

    太子已經被廢了,難道他還要再失去一個兒子嗎?

    齊國公冷笑一聲, 上前來,朝皇帝拱手道, 「陛下,臣乃一介武夫, 說話直,還請陛下恕罪!不過,今日, 陛下就算要降罪,臣也還是要說一說, 前有皇太子窩藏兵器意欲謀反,今又有三殿下窩藏兵器意欲謀反,將來史書之上,會怎麼記載?是說陛下不得人心, 連兒子們都一反再反呢,還是說太傅沒有把皇子們教好,以至於皇子們眼裡無君父,不忠不孝?」

    太傅少傅等一干文臣連忙跪下,請命道,「陛下,風聞奏事之道不可開啊,無憑無據就誣陷皇子們謀反,試問,這叫殿下們怎麼活?」

    韓國公怒目圓瞪著齊國公,姜毅煒卻是不當一回事地一笑,「謀反這罪名好,家裡多幾件兵器出來就謀反,看來這大雍朝最大的反臣就是臣了。臣家裡世代積攢下來的雄兵利器不少,閆琦你要不要把我府上也抄上一抄?」

    皇帝胸腔里的一口怒氣此時也出了,心裡升起了懊惱來,他不該聽風就是雨,准了那監察御史的奏,派閆琦去查城西的那別莊。明明,他當時已經知道,那別莊就在趙維楨名下的。

    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韓國公挑起來的,韓國公的意圖滿朝文武再清楚不過了,不過是太子被廢,三皇子立下了戰功,將來三皇子有競爭儲君的資本。若是沒有齊國公府這座大靠山,他們鐵定是要站在韓國公這邊的,誰也忘不了三皇子的身份,有著前朝皇帝的血脈。

    可是,如今,三皇子成了齊國公府的姑爺了,偏偏,齊國公這個不要臉的在朝堂上發話了,三皇子他齊國公府是護定了。

    真是功虧一簣!

    韓國公心裡懊惱得不行,只是事情還沒有完,齊國公再次上奏道,「陛下,臣請陛下徹查誣陷皇子一事,若誣陷之人不能嚴辦,將來誰都可以誣陷皇子們!今日是三皇子,明日就有可能是八皇子或九皇子!」

    韓國公聽出來了齊國公的言外之意,若今日,三皇子被人誣陷一事不能善了,對不起,那明日,八皇子和九皇子便有可能會遭受誣陷!

    八皇子和九皇子站在右邊一列朝臣們的前面,玉階之下,聽到這話,均是眼裡閃過一絲忌憚的神色。趙哲成籠在袖子裡的手緊握成拳,前世,便是他納了梅梅為妾,也沒有得到過齊國公這般維護,他如何不嫉妒?

    趙維楨垂下眼帘,他絕沒有想到,今日的朝堂之上,齊國公府會站在他的身前。兩世為人,他都是單打獨鬥,受傷了,躲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裡獨自舔傷口。他從來沒有嘗到過被人庇護的滋味,也從來沒有想到,這種滋味這般美妙。

    而這一切,都是梅梅帶給他的!

    至此,分別以韓國公和齊國公為首的兩干朝臣們開始據理力爭,一方面希望能夠免了閆琦的罪,不論如何,閆琦是為朝廷效力,若因此而受到責罰,難免會寒了那些實心辦事的朝臣幹吏們的心。

    齊國公等人卻不這麼認為,「陛下,若如韓國公這麼說,歷朝歷代以來,但凡打了敗仗的將軍,哪一個沒有得到過責罰?可哪朝哪代都不乏那些願意出生入死,馬革裹屍的將軍,也沒見說哪個將軍怕輸,不肯上戰場的?為朝廷效力,為國盡忠,乃為人臣子的基本德行,錯了就受責罰,事情辦好了受獎勵,這才是政治清明,國家興旺的根本!」

    「臣等附議!」

    大殿之中,呼啦啦跪了一大片了。韓國公環視一圈,眼神陰戾,這其中不乏平日裡對他拍馬溜須之輩,這時候,紛紛站到了齊國公一邊去。

    皇帝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問齊國公,「卿以為,閆琦該當何罪?」

    閆琦的腿一軟,如一灘爛泥一般,趴在了地上。

    齊國公道,「臣以為,陛下應當將閆大統領交三司會審,以定罪!臣還想問一句,到底是誰在陛下面前進讒言,誣陷三殿下謀反的?今日幸得陛下英明,否則,只怕又要屈死一個皇子了。天家骨肉,何容此等挑撥離間之事?」

    韓國公滿臉怒容,額頭上還是滲出了顆顆細密的汗珠來,他正要說話,皇帝抬手止住了,「這件事,朕自有定論,今日朝會上暫且不議論了。退朝!」

    銀寶公公留下了趙維楨,他本是奉了皇帝的旨意。趙維楨在暖閣門口等了一會兒,皇帝更衣後,召他進去了。

    「昨日的事,叫你受委屈了!朕只是沒有想到,齊國公會如此維護你!」

    趙維楨要拜,皇帝伸手托起了他。趙維楨趁勢起身,在銀寶親自端來的凳子上坐下了,垂下眼帘,看似格外委屈,「兒臣昨日原本去城外騎馬散心,被母妃召到了昭仁寺,母妃威脅了兒臣,兒臣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誰能想到,她是動真格的。今日,若不是齊國公,兒臣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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