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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04:40 作者: 雲千重
她低下頭來,雙手環過趙維楨的腰身,將頭靠在他的胸前,「維楨哥哥,以前在巨鹿書院的時候,雖然你總不肯理我,可是那時候還是很開心的,天天只需想著如何讓維楨哥哥你理我一理。」
趙維楨緊緊擁著她,下巴在她的頭頂摩挲了一會兒,「你好好想想,我那會兒真不肯理你了嗎?你如今也不需想什麼,一樣也可以開開心心的。」他朝她耳畔吹了一口氣,哄著道,「來,告訴我,是不是在生我昨日的氣,這才讓你的丫鬟來砸我的門?」
姜嘉卉又氣又羞,「你昨日,昨日做得很好嗎?你既然對石姑娘好,你還來招惹我做什麼?」
她說著就從趙維楨身上下來,趙維楨忙拉住她,她對趙維楨又打又踢的,趙維楨生生受著,眉頭都不皺一下,握住了她的雙手,將她往懷裡拉,也不解釋,只哄著,「乖,別把自己打疼了!」
「還有,剛剛見到我了,怎地嚇成那樣?糕點是不是很好吃?我讓那廚子每天都給你做,好不好?」
姜嘉卉心裡依舊難過,明明知道不妥,卻依舊軟在了他的懷裡。趙維楨將她緊鎖的眉頭看在眼裡,摟著她後,下巴擱在她的頭頂,閉上了眼睛,一顆心悲涼得如同深秋的風,漸漸地趨近於那冰寒的溫度。
手撫在她的臉上,抹了滿手的淚,他的後背火辣辣地疼,在錦繡宮裡受的杖刑傷勢很重,可越是疼越是叫他有著一種快/感,好讓心裡的那份痛減輕一點。
前世,他並沒有要九龍樽,自離宮之後,他便很少回來,便是回宮,也不去母妃的宮裡,也因此,她以他不尊母命而自縊,將一份逼死母妃的罪惡的枷鎖加在了他的身上,一直背負著。
那九龍樽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只有梅梅知道。
今生,他想搏一搏,他與母妃便彼此利用,母妃利用他復仇,而他利用母妃的勢力來成就他自己。
若他還是不能護住梅梅,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惹得她傷心,難過,那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他自是不會娶石秋秋的,他也不願和梅梅說太多,她是多嬌嫩尊貴的人兒,當在他手心裡跳舞,被他捧著,寵著,慣著,而不是提心弔膽,沾染這些塵世間最醜陋,最陰詭的事。
就讓他站在這黑暗的地獄裡,雙手托舉,讓他的梅梅永遠活在陽光里,健康地,快樂地,無憂無慮地活著。
姜嘉卉感受到趙維楨身上遽然籠罩著的一份悲哀,她頓時心疼不已,「維楨哥哥,你怎麼了?昨天我是很不開心,我不喜歡你對別的人好,可是,石秋秋她……」
趙維楨抬起手指,壓在了她的唇瓣上,「梅梅,我知道,我以後不會對別的人好,只會對你一個人好。很多事,你且給我一點時間。」
姜嘉卉低著頭想了想,良久,抬起頭來一笑,「維楨哥哥,其實沒什麼的,我就是無理取鬧,我以後也不會啦!」
石秋秋是維楨哥哥的未婚妻,是皇后娘娘親自指婚的,維楨哥哥怎麼能抗旨呢?而她,就要和陸瓚表哥定親了!
以後還是不見了吧!
她從趙維楨身上起身,趙維楨自然是不知道姜嘉卉心中所想,他依舊牽著她的手,輕輕地捏著她的掌心。她猶豫著,想抽出手來,卻又不舍。
獵影來了,說是姜嘉北來接妹妹。
趙維楨送她出去,路上問她喜歡種什麼花,她說海棠。趙維楨看著沿路種的奇花異草,說道,「那維楨哥哥把這些都拔了,以後都種海棠吧!」
姜嘉卉聽了只想哭。
姜嘉北老遠看到妹妹來,忙過來,牽了妹妹的手,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一聲不吭就跑來了,祖母和爹爹娘親都擔心壞了!」
趙維楨笑道,「無事,我的小廝和她的丫鬟起了衝突,如今已是無事。」
「這點子事,哥哥幫你跑一趟啊,你還親自來!」
趙維楨見她低著頭,不開心的樣子,忍不住抬手撫了撫她的頭,責備姜嘉北,「她自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姜嘉北以為是自己把妹妹罵得快哭了,懊惱不已,「梅梅,哥哥沒有怪你啊!」
「我不和你們說話了,你們都是壞人!」她一扭身,上了車,她怕再待下去,自己真的會哭。
姜嘉北便和趙維楨寒暄了兩句告辭。他把妹妹接走了。車上,姜嘉卉挑起帘子朝郡王府望去,趙維楨長身玉立,站在門口,二人的目光在空中連接在一起,如藕絲一般,越牽越長。
直到,姜嘉卉的馬車轉過了街角,趙維楨依舊沒有回頭,獵影無聲無息地出來,趙維楨問道,「如何了?」
「大臾已經陳兵十五萬在邊境,朝中還是和以往一樣,文臣言和,武將請戰。皇上的意思,自然是要戰的,如今他心裡已經有了領軍的人選,只不過,猶豫不決。」
趙維楨聽了轉過身來,「父皇猶豫的緣故不外乎就是齊國公府與保寧侯府的聯姻,把這句話帶給陸瓚,就說我的意思,我想讓陸瓚自己出來說,要更好一些。再,盯緊了唐州那邊,關鍵時候,讓郭睿動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會掉落紅包哦!
第34章
保寧侯府這邊是陸瓚來說了退親的事,老太太分外震驚,齊國公姜毅煒坐在一旁垂著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盧氏格外惋惜,之前,正如老太太所言,她確實是瞧不起保寧侯府的,陸瓚雖說不錯,那也只是在保寧侯府里矮子裡頭拔出的一個高個兒,論長相,只能算得是偏上,將來若是和梅梅有了孩兒,那絕對是拖孩子長相後腿的一方。論身份,將來保寧侯的爵位落到他頭上,都會惹得人說他占了二房這邊的便宜。現任的保寧侯又不是沒有兒子,庶子也是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