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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04:40 作者: 雲千重
「這麼說,太子大婚這事兒還沒影兒?」
「有沒有影兒我不知道,不過太子哥哥不肯娶她,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兒。為這事,韓國公進宮找過母后,說太子在東宮裡有些不守君道,東宮屬臣幾次在父皇跟前說太子壞話,都是韓國公幫他說了話。太子哥哥就說,難道他這儲君能不能當得成,還是韓國公說了算嗎?母后生氣了,把太子哥哥狠狠訓了一頓呢。」
「後來呢?」
「太子哥哥自從上次從馬背上摔下來,留下了腿疾,平日裡瞧著還好,一到陰雨天就疼,走路一瘸一拐的,他就朝母后吼著說,他這太子遲早是要到頭的,不沖別的,就沖他這腿疾,母后心疼他,才說哥哥們都回來了,舉辦個家宴,也是他這當大哥的給弟弟們洗塵,不過,誰不知道是為了撮合太子哥哥和上官蕙呢?」
「唉!」姜嘉卉也明白,誰當太子,韓國公也的確是有很重的說話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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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從偏殿出來後,樂安被她母妃殿裡的一個姑姑喊去說話去了,姜嘉卉一個人,身邊只帶了惜泉,二人走著就不知道該如何回去了。正這會兒,迎面過來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是走路略有些跛的太子,若不仔細看,其實並不明顯,可一國之儲君,生活在萬眾矚目之中,又如何能隱藏得了的呢?
姜嘉卉讓在一旁,太子過來時,她福了福身,「太子殿下!」
太子趙哲致在她跟前停了停,「怎地走到這裡來了?」
「我和樂安一塊兒去那邊,她才有點事要與人說話,我就一個人來了,不知道怎麼回慶陽殿了。」
「你極少來宮裡,不像她們,來得次數多,迷路也正常。」說著,他喊了個人,「過來,送郡主回殿裡去。」
姜嘉卉走了幾步,聽到太子在身後,「哎」一聲,她回過頭去,太子朝另一邊指了指,意味深長地笑道,「三皇弟在那邊,你也可以叫他帶你過去。」
姜嘉卉的臉騰地紅了,連忙回頭,不再理會太子。她如今年歲漸長,諸多事朦朦朧朧地也知道些,心裡也格外納悶,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她也聽她父親說過,太子是難得的好儲君,勤奮好學,哪怕是在病中也不綴學業,明謀慧斷,能為百姓著想;心地也頗仁慈,他的老師生病後,他多次去家裡探望,每次老師上朝,他都要站在台階上迎,並引領著進朝堂。
這樣一個人,只因不肯娶上官家的姑娘,身為皇帝的嫡長子,連理所應當的儲君之位都保不住了嗎?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太子的人果然帶著她繞了一圈,她看到了在荷花池旁邊的月影底下站著的趙維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是石秋秋,清冷的月光照在兩人的身上,趙維楨的臉隱在月陰裡頭,看不見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反而是石秋秋,臉迎著月光,兩行清淚掛在上頭。
「你別忘了,你我的婚姻是皇后娘娘懿旨所定,難道你想反悔?」
趙維楨抬眼朝她看了一眼,他如同一頭蟄伏在黑暗處的猛獸,他掩蓋住了身上的危險氣息,卻掩蓋不了他眼裡嗜血的狂暴,他朝石秋秋瞥了一眼,石秋秋便覺得,好似有一把利刃被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寒,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我說過要反悔嗎?」趙維楨一笑,「只不過你父親派人來商議婚期,我希望能往後延個十年,十年之內,本王不宜婚配,否則有性命之虞,怎麼,為了你能嫁出去,本王活該連命都不要?」
他背著手,朝天望去,語氣里充滿了嘲諷,「石大小姐生得一副肯叫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風情嗎?」
這話便是羞辱人了,石秋秋原先請他出來,不過是想仗著自己的姿色,叫他在婚事上好歹聽自己一些,畢竟已是未婚夫妻,又是皇后指婚了的,斷無黃了的可能。誰能想到,她竟是自取其辱了。
「趙維楨,你混蛋!」
趙維楨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氣,足足能冰封三尺,石秋秋揚了揚拳頭,到底是給嚇著了,朝後退了兩步,又氣又怕,轉身就跑了出去。
趙維楨沉浸在對往事的追憶之中,只聽見不遠處傳來「哎呀」一聲,這聲音於他,是刻在了骨子裡的熟悉,他忙看去,見石秋秋差點把姜嘉卉撞在了地上,惜泉扶著姜嘉卉,怒道,「這位姑娘,你走路都不看道兒的嗎?你差點把我家郡主撞著了,連道歉都不會?」
石秋秋抹了把淚眼,看仔細了,的確是姜嘉卉,惱羞成怒,「你在這兒看什麼?偷偷兒在旁邊看,這就是齊國公府的家教?」
姜嘉卉揉了揉肩膀,她只是骨架子生得嬌弱一些,並不代表她就真的如那拂風楊柳一般,柔弱不堪。此時,她也有些怒了,這女子是皇后指給趙維楨的,她認識,上一次打牌的時候,石秋秋驕縱跋扈,連樂安都不放在眼裡,她就覺得很不妥。
「我看你才是沒有家教,走路不長眼睛,撞了人連對不起都不會說,唐州節度使家的家教才是叫人匪夷所思呢!」她說完,又覺得和人這般吵架實在是委屈,便氣得訓惜泉道,「你愣著做什麼?難道吵架也是要我親自吵的嗎?」
惜泉的性子平日裡跟爆炭一樣,她連趙維楨都敢衝撞的人,哪裡還會把石秋秋這等女子放在眼裡?她腰一叉,唾沫橫飛,「真是鄉下來的土包子,瞧你長得人五人六的,誰知道竟是個外面光鮮的,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三皇子殿下怎麼回事,竟瞧上了你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