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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頁

2023-09-30 22:00:31 作者: 娜可露露
    他親手伺候江白晝沐浴更衣,梳好了頭,丫鬟似的,大氣不敢出一聲。

    江白晝倒是無心跟他計較,只是累極了,下午姬雲嬋和龍心趕過來時,還沒徹底清醒。幾人又叫上胡沖山,準備今晚好好吃上一頓,就當慶祝。

    但宴席可不那麼好做,江白晝十指不沾陽春水,不知做菜為何物。姬雲嬋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從沒進過廚房。龍心雖然不嬌氣,但她自打成為半甲人,就與做菜毫無瓜葛了。

    鬧到最後,竟然是由胡沖山掌勺,龍熒打下手,兩個人忙活出了滿滿一桌菜。

    自從地脈之力復甦,且復甦得迅猛,早先枯死的果樹野菜之類,全部活了過來,河裡的魚蝦蟹也變得十分鮮活健康。

    今日桌上這幾盤,是姬雲嬋親自上山采的和下河捉的。這丫頭變得越來越野,荒火內外愛慕她的青年數不勝數,天天追在她屁股後面跑, 一個也追不上。

    豐盛佳肴自當配美酒,一餐下來,江白晝喝得醉醺醺。

    如今他成了凡人,會醉了,還醉得厲害,當眾就往龍熒身上倒。龍熒假裝無奈,實際上頗有幾分得意,把人往懷裡一攬,沖另外三人使眼色,暗示他們快走,別打擾他們親熱。

    那得意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看不過眼。

    姬雲嬋撇撇嘴,拉起龍心的手,喊上胡沖山,三人一起不屑地離開了。

    江白晝雖然醉得打晃,但還有幾分清醒意識。他拉住龍熒的袖子,忽然說:「我們今晚點上燈,去廟裡吧。」

    「做什麼?」

    「還願。」江白晝說,「大願得償,怎能不去謝神?」

    他打了個呵欠,在龍熒懷裡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懶洋洋道:「好累。龍公子,你抱我去。」

    龍熒:「……」

    第71章 葬花

    破廟離洪水林相當遠,江白晝自然不會真的要龍熒抱他過去,兩人打鬧了片刻,最終找了匹馬騎。

    同騎一匹,龍熒執鞭,江白晝在他懷裡打瞌睡。

    今夜有月亮,明月清輝照耀大地,沿途的風景被蒙上一層冷光,在江白晝的睡眼裡搖搖晃晃。馬背顛簸,他又哼歌,那歌聲也顛來盪去,斷續不穩。

    龍熒起初聽得認真,後來發現他每每唱到一半就忘詞了,只會四五句,還把這四五句唱得稀里糊塗,順序顛倒,不禁覺得有點好笑,問他:「哥哥,你唱的是什麼曲兒?」

    江白晝半睡半醒反應遲鈍,半天才答:「不知道。」

    龍熒道:「莫非是你現編的?」

    江白晝搖了搖頭:「在無盡海聽過。」

    「……」

    提到無盡海,龍熒的心一緊。

    這些天,他們從未提起這個話題,「無盡海」三個字似乎意味著分離,雖說如今形勢好轉,他們未必會分離了。

    但關於未來,江白晝心裡是如何打算的,龍熒一點也不知道。

    他不敢問,又忍不住問:「哥哥,你要回無盡海去嗎?」

    「嗯。」江白晝應了一聲。只這一聲,輕描淡寫,自然而然,仿佛龍熒多此一問。

    龍熒有點不開心,但被連日以來的親密養大了膽子,摟著他的腰,威脅似的收緊手臂,問:「我呢?」

    江白晝頭都沒抬:「你當然跟我一起走。」

    「……」

    這口吻,頗有一家之主的風範,命令他應該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自覺。

    龍熒心裡的不安被化解了,變成苦惱:「我暫時走不開,事情太多了。」

    江白晝道:「那我先自己回去,過陣子再來找你。」

    「不行。」龍熒一口否決,「我一天也不想和你分開。況且你現在的身體不太好,一個人渡海我怎能放心?」

    江白晝笑了聲:「我的身體好得很。」

    說完察覺到露餡兒了,一個身體好的人怎麼天天喊累,要人家抱?連忙補救:「我只是重傷未愈,再休養幾天就好了,沒有大礙。」

    龍熒瞥他一眼:「幾天?」

    江白晝掰著手指頭亂數:「五六天吧,或者六七天,都行。」

    「……」

    好一個「都行」,敢情能不能恢復是他說了算。

    龍熒心感無奈,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哼哼兩聲:「算了,回頭再商量,反正你不能和我分開。」

    江白晝不知聽沒聽見,又開始打瞌睡了。

    他的身體似乎真的沒恢復好,也可能是失去地脈之力,徹底變成凡人之後,身體底子不行,總讓人覺得弱不禁風。

    雖說他的外貌和以前相比沒有差別,但氣質上的虛弱使他看起來更加飄飄欲仙,仿佛一不留神便會乘風西去,隱入雲霞里。

    龍熒抓緊他的衣袖,心想,別的都無所謂,沒病沒災就好。

    江白晝果真睡著了,不知夢到什麼場景,喃喃地念叨什麼魚啊鳥的。過了一會兒,又叫了聲龍熒的名字。

    龍熒忍不住低頭親他。

    馬兒放緩速度,龍熒含住江白晝的唇,極盡溫柔地吮吸舔舐,試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舌。

    江白晝醉意未散,人還不醒,臉龐在月光下泛起一片浸透酒氣的紅。

    龍熒親了一會兒越發心癢難耐,讓馬兒在林間隨意地行走,自己的手伸向江白晝的衣帶,不費吹灰之力,輕輕一拉就得逞了。

    江白晝是被一股極度充盈的脹痛感弄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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