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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00:31 作者: 娜可露露
言畢反客為主,把江白晝按倒在書案上,撈起一截他的長髮,深深吻下去。
龍熒癖好不改,喜歡把他壓在一個躲不開的地方親。
空間越狹窄越好,最好窄到江白晝連動都動不了,喘氣都困難,不得不全身心依附於他,將他給予的呼吸視為賴以生存的生命之源,只看著他,只在他懷裡喘息,露出一種除了他誰都不曾見過的神情。
「龍熒。」有時吻到情熱,江白晝會叫他的名字。
不為呼喚,似乎只是一種宣洩。
每每聽到,龍熒就想換一個場地,把人按到床上。他也確實是這麼做的,情已至此,何須再忍?
他們的床事變了一種風味。
江白晝是一個不太會害羞的人,「害羞」是一種受困於俗世倫理道德枷鎖的表現,江白晝身不在此,性也非凡,坦蕩得不得了。正如很久以前,他被龍熒撒嬌賣乖,半哄半騙地誘上床,並非是傻,而是因為本質上不在乎。
當時他接受得坦然,離開得也容易,從始至終沒把那些事放在心上過。他只懂浮於表面的「禮」,不懂藏於深處的「羞」。
但坦蕩不等於擅長,他在床上仍有些笨手笨腳,偏又神色平靜,理直氣壯,仿佛他已掌握一切,是龍熒不懂配合。
龍熒有時會笑出聲來。
起初,江白晝不解:「有什麼好笑?」
龍熒不敢惹他不悅——這種情況通常是一上一下,江白晝騎在龍熒的身上,低頭時青絲垂落,鋪滿他一身。龍熒又想笑,又性急,真想把他按倒,身體力行地好好「教導」一通。
但江白晝的主動那麼迷人,龍熒耐著性子忍受他對自己的折磨。
江白晝通常要大費一番力氣,才能完全「吃」進去,弄得自己出一身汗,髮絲都有濕氣,還要龍熒繼續忍。
他慢吞吞的,慢得窗外鳥兒都嘰嘰喳喳地亂叫,春風也換了幾回節奏,時緩時急,仿佛催促。
後來,江白晝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他那麼聰明,有什麼不懂?
他放棄了笨拙的自我發揮,開始模仿龍熒,照葫蘆畫瓢地「勾引」龍熒。
比如,他有時會毫無預兆地突然把龍熒推到柜子上,按住接吻。也會在深夜入睡前,故意壓到龍熒身上,模仿後者曾有過的行為,蹭蹭龍熒的脖子,又去親他的耳朵。
即使龍熒知道他是故意的,也還是遭不住,每每被撩撥得渾身火起,很難好好睡覺。
而且,江白晝似乎已經把龍熒看穿了。
他知道龍熒喜歡他的依賴,就開始差遣龍熒了,動不動喊累,要龍熒抱他。飯也不好好吃,一副沒長手的樣子,筷子都拿不穩,讓人來餵。
龍熒耐心地餵他,他一邊吃一邊輕笑,臉上竟然掛著寵溺又無可奈何的神情,仿佛為龍熒忍辱負重,犧牲了太多。
——像夢一樣。
龍熒抱著他的時候,恍然覺得,自己終於離開地獄,回到了人間。
江白晝是人間之主,賜予他愛與希望,讓他幸福得忘乎所以。因此一切都是甜蜜的,五光十色,燦爛繽紛。
龍熒藏起江白晝,獨占了他好長一段時間。
直到被姬雲嬋撞破。
就在今天早上,朝陽才緩緩升起,姬雲嬋就勤奮地來上工——抱著一堆文書,找龍熒商議要事。
往常她會被龍熒攔在門外,或是被帶進龍熒以前住的那間屋子,放下東西,直到離開,都沒機會看見江白晝。
今天卻出了點意外。
昨晚龍熒和江白晝徹夜雲雨,天亮才睡下,至今還未起床。
姬雲嬋習慣性地去敲另一間屋子的門,敲了半天,裡面似乎沒動靜,心念一動,轉去江白晝那間房。
她想,龍熒睡在江白晝身邊很正常。
晝哥哥雖然不像是活著,但也不同於其他的過世者,倒像是處於生與死之間,身軀完好如初,一絲不變。
姬雲嬋走到門前,敲門。
門內傳出一道慵懶的嗓音,尾音拖得綿長,聽得出睡意惺忪,問:「是誰?」
姬雲嬋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那聲音又道:「稍等片刻,龍熒還沒有醒。」說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然後一聲驚呼,那人被拖回床上,聲音急促消失,似乎被堵住了嘴。
姬雲嬋:「……」
怎麼回事?龍熒真是亂來。
不,不對,重點不是這個。晝哥哥醒了?!
「啊——!」姬雲嬋當場尖叫一聲,嚇得門內床上兩個人俱是一抖。
只聽門外有文書掉落聲,姬雲嬋丟下東西跑開了,邊跑邊喊:「龍心!龍心!晝哥哥醒了!你快來——!」
「……」
江白晝推開黏上來吻他的龍熒,擔憂道:「她沒事吧?」
「沒事,只是看起來高興瘋了。」龍熒的獨占天地被撕開了一角,頗有點不爽,便把「不爽」都發泄在江白晝身上,弄得他後來實在沒力氣了,再三拒絕。
龍熒偏偏得寸進尺,要他求饒。
江白晝從善如流,改口叫:「龍公子,你放過我吧。」
這句話不知怎麼戳到了龍熒奇怪的癖好上,他不僅不放過江白晝,還變本加厲,粗暴更勝往常,把江白晝弄得渾身紅痕,氣喘不繼,奄奄一息地昏睡過去,才得以解脫。
龍熒把人弄得悽慘,事後免不了要做小伏低,挽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