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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2:00:31 作者: 娜可露露
    龍熒要儘量忽視這一點才能不傷心,這是他求來的,他不應該得寸進尺,什麼都想要。

    但人便是如此,胃口越來越大,總是不知足。

    江白晝不來的時候,他覺得,只要能讓他們再見一面,他死也無憾。

    江白晝來了,溫柔待他,視他如手足,他就想要更親密的關係,擁抱,親吻,得到那個人。

    現在他們睡到一張床上去了,他又開始期盼江白晝能愛他。

    理智告訴他這絕無可能,但龍熒根本沒有理智。

    他一天一個心情,不管昨天有多痛苦,今天一見到江白晝,他就八苦散盡,百病皆除,什麼都好了。放棄的事能重新撿起來,說過的話也能拋諸腦後,只記得自己此時此刻、無論如何、必須要追逐江白晝。

    他一路胡思亂想,又好像什麼都沒想,腦子空空地回到家。

    江白晝果然在等。

    「等」是他臆想出來的情感狀態,其實人家只是在家裡好好地待著而已。

    龍熒推開門,脫下外袍,叫了聲「哥哥」。

    江白晝正在燈下看書,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只「嗯」一聲,視線又轉回書上了。

    他不甘心被忽視,攜一身冷氣故意往江白晝的身邊湊。

    江白晝的注意力果然又分過來了,放下書瞥向他。

    龍熒又叫:「哥哥。」

    一聲比一聲纏綿,這模樣倒不像皇后了,像個爭寵的妖妃。

    江白晝往椅背上一靠,伸手扯他的衣領。龍熒猝不及防被拽低了頭,江白晝親了他一下,哄得很敷衍:「好了,別鬧我了,讓我看會兒書。」

    龍熒被親得沒了脾氣,對他無情的哥哥百依百順,躲到一邊遠遠盯著不吵了,可不消片刻,他又心癢難耐了。

    龍熒找了個藉口,坐到江白晝的對面,一本正經道:「哥哥,我忽然想起件事來。」

    「什麼?」

    「我曾經見過一種和燒雪長得很像的花。」

    「是嗎?在哪裡?」

    「上城區,忘記是哪裡了,可能是飛光殿,也可能是某個官員的府邸。」

    江白晝不驚訝,只淡聲道:「不奇怪,燒雪是古山茶的變種,應該有不少親戚。」

    「……」

    話題斷了,龍熒只好再想第二個。

    他絞盡腦汁地想,還沒想出來,窗外忽然飛來一隻鳥,撲棱著翅膀撞上槅子窗,嘭的一聲。

    江白晝和龍熒同時抬頭看去。

    龍熒對這聲音很熟悉,走去打開窗,把鳥兒捉了進來:「是信鴿。」

    但不是普通的信鴿,這種鳥叫半甲飛鴿,它經過機樞門的改造,從活生生的鳥變成了一隻半死不死之物。

    它和半甲人一樣珍貴,甚至比半甲人稀少得多,因為鴿子小巧而脆弱,給它裝機械部件,比改造人難多了。因此這種小東西相當昂貴,購買和維修都是天價,一般人用不起。

    它最大的優點是保密性強,如果沒飛到它該去的地方,被中途攔截了,就會自爆,毀屍滅跡。

    龍熒手法嫻熟,拆開鴿子身上的機關,抽出一張紙條。

    信竟然是賞刑右使賀求平傳來的,裡面只一句話:「龍左使,你後悔了嗎?還不如接了老夫安排的親事,好過去闖龍潭虎穴。」

    「……」

    龍熒一頭霧水,沒看懂這隻老狐狸是什麼意思。

    但見他字裡行間一副幸災樂禍,想必是有什麼要事發生了。

    江白晝方才一直新奇地盯著那隻小鴿子,見它扑打翅膀飛走,沒有抓住把玩的機會了,才遺憾地收回視線,問龍熒:「怎麼了?」

    「沒事。」龍熒心裡冒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但也並不在意,自從進了飛光殿,他哪經歷過好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第25章 親事

    夜裡,龍熒又上了江白晝的床。

    他一纏上來,江白晝就好心地把自己從書里看來的知識教給他:「縱慾傷身。」

    龍熒低聲一笑,不禁道:「我們還算不上縱慾呢,哥哥。」他附在江白晝的耳邊,悄聲講了一句不宜聲張的話。

    江白晝聽完也壓低了聲音,有點詫異:「你是男子,我也是,做那種事很困難吧?」

    「不困難。」龍熒道,「想做就能做,否則那麼多有龍陽之好的人,豈不是都只能憋著?」

    「……」

    江白晝猶豫了下,「我們這樣就很好了,不必更進一步。」他白天才反省過,不想太放縱,「我需要休養,龍熒,你害我太累了,消停幾天如何?」

    龍熒頓時臉一垮:「都是我的錯嗎?哥哥?」

    「不都是你的錯,但你掛在我身上,讓我很難辦。」

    江白晝把龍熒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扒下來,見後者一臉沮喪,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他很無奈,又覺得有點好笑,捂住龍熒的眼睛輕輕一合:「好了,什麼都別說了,睡吧。」

    江白晝轉過身去,一揮手吹了燈。

    兩個人睡一張床,棉被也只有一張,稍顯擁擠,但江白晝睡相好不亂動,龍熒緊貼著他也不亂動,且巴不得更擠一點。

    江白晝才剛有了些睡意,龍熒突然揭過被子,兜頭一罩,把他和自己都蒙在下面,就著這逼仄擁擠的黑暗,用力按住他,不管不顧地親了下來。

    「唔,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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