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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56:52 作者: 貓界第一嚕
    烏柏舟又咬住白棠生的耳朵,用牙齒輕輕碾著,兩具炙熱的身體貼在一起,卻沒多少欲/念的味道,帶著一點溫情和慰貼,白棠生趴在烏柏舟的懷裡沉沉睡去。

    說起來,他很久沒做夢了,每一個烏柏舟在的夜晚,他都睡得無比安穩。

    第二天,烏柏舟照例跟著白棠生來到了劇組,劉導給他安排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角色,這個角色全劇加起來只出場了不到八分鐘,但他卻在最後關頭給白棠生擋了一顆子彈。

    烏柏舟倒落在地,胸口都是鮮血的時候,白棠生聽見了自己理智破滅的聲音。

    這場戲不出意外地被導演叫了停,劉導走上前,烏柏舟在旁邊他也不敢說什麼重話,只是提點道:「你剛剛的情緒有點過了,這個人雖因救你而死,你心中是有觸動的,但你不會表現出來,是帶著隱忍和克制的,畢竟你早就習慣了死人。」

    演繹這種情緒對白棠生來說並不難,但偏偏對象是烏柏舟,他便有了第一次的失誤。

    烏柏舟把白棠生拉過來,側頭在他發側吻了吻:「都是假的,別太入戲。」

    「嗯…」

    入戲倒不至於,只不過剛剛那一瞬間的視覺衝擊太強,白棠生沒能反應過來便展露了最真實的情緒。

    烏柏舟的戲份很快拍完了,他也沒有離開片場,就一直安靜地坐在一邊看著白棠生進戲出戲。再時不時地會給白棠生遞水擦汗,特別是倒數第二場戲格外的難拍,導演叫停了好幾次,烏柏舟也不說話,等白棠生出了場景就上去抱抱他,嘴唇在他的發側輕輕摩挲。

    他的動作正大光明,劇組的人都能看見,偏偏正主兩人沒有一點遮掩的意思,兩人的關係坦坦蕩蕩地呈現在眾人面前。

    他們也不敢多嚼舌根,只是偶爾偷偷瞄上兩眼。

    這倒是苦了何然,他一雙眼睛要三百六十度旋轉,就怕哪個別有心思的人拿出手機拍了照,他盯著駱飛助理的次數最多。

    這一場戲直接將白棠生的人設完全地立體起來,他殺了很多人,在明面上和自己血親的姐姐站在了對立面,他將男主也就是他的姐夫抓進來狠狠折磨,到不成人樣的地步。

    他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

    可他最後布了一個局,這個局讓他姐姐拿到了想要的情報,這個局救了他姐夫的命,還有無數和他姐姐一樣的人的命。

    而代價是他的命,他的死亡。他被抓住了,這一次終於他折磨別人,他被調轉了身份,成為了階下囚,身上鮮血遍布,艷紅的鐵鐐落在他的身上,手指骨節被一個一個地碾斷。

    他全程沒有說一句話,一直以沉默以沉悶的低哼來應對這些非人的折磨。

    「CUT!」劉導上前,真心實意地說道:「恭喜殺青!」

    魏洛也上前來調笑著說:「解脫了吧?」

    白棠生深吸了口氣,將角色的情緒慢慢從自己的身上剝離,他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烏柏舟,笑著點了點頭:「嗯……解脫了。」

    駱飛一改之前的喜歡往白棠生身邊湊的樣子,一個人坐在一邊,眼神有些冷。

    白棠生看了他一眼,隨即漠然地移開了目光。烏柏舟上前,一把將人拉進了懷裡:「恭喜殺青。」

    「……」

    一股暖意淌在白棠生的心裡,他在烏柏舟的懷抱里沉浸了幾秒,隨即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你們兩能不能低調點,再這樣下去全娛樂圈都知道你們在一起了。」魏洛無奈地搖著頭,簡直沒眼看。

    「知道就知道吧。」白棠生隨意答道。

    白棠生拉著烏柏舟進了更衣室,卸完妝後就讓化妝師出去了,這會兒沒了人,兩人肆無忌憚地抱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喜歡這個角色?」烏柏舟問。

    「還好。」

    「這個角色和你有些像。」烏柏舟手揉在他的後腦勺上。

    「嗯……」

    白棠生知道烏柏舟的意思,確實有些像,特別是在性格上,他們都是那種把自己和別人隔在兩個世界的那種人,不在意外人的看法,活得平淡又熾烈。

    最像的一點是,他們都不惜命。

    被戲裡的情緒影響到的顯然不止白棠生一個,烏柏舟心裡多少也有點不適:「以後還是少接這種太過壓抑的戲。」

    白棠生情緒控制得差不多了,但他還是將臉貼在烏柏舟的脖頸處,悶笑著:「感情戲不許我接,壓抑的戲不許我接,有肢體接觸的不給接,烏老師這也不給那也不給,乾脆封殺我得了。」

    烏柏舟摟著懷裡的人,懷抱的力度很溫柔,帶著一點安撫的意思,可嘴中吐出的話卻多了一點狠厲:「棠生……」

    「嗯?」

    「之前的事要再有一次,你就不用拍戲了,也乾脆不要出門了,我就把你囚在家裡,帶上鐐銬,這輩子都別想摘下來。」烏柏舟的語氣平靜,但話里的意思卻充斥著一點微微的暴戾。

    白棠生知道烏柏舟口中的「之前的事」是指什麼,是在說他們初見時的那次自刀,也是指之前明知道自己病了卻不手術還瞞著的事。

    「好。」白棠生在烏柏舟脖側吻了吻:「再有一次你就打斷我的手腳,綁在家裡,到時候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任你為所欲為……」

    白棠生口中說著調/情的話,但心裡卻知道,「之前的事」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他捨不得他的烏老師,也不捨得讓他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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