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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56:52 作者: 貓界第一嚕
    是一條禁止評論的微博:我懷抱里所有溫暖的空氣,變成風也不敢觸碰你。

    白棠生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沒有尤楨的聯繫方式,聯繫不到這個人。

    他心中有些難言的焦躁。

    白棠生想起了那天尤楨來醫院看望他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你要是愛上一個不可能得到的人,

    那麼你要麼遠離他,要麼你把你的心封閉起來,藏在一個角落裡,一個是別人、甚至是你自己都找不到的盒子裡。」

    「這是我上一部電影裡的台詞,我……深以為然。」

    白棠生有些心悸的感覺,烏柏舟只能口頭上安慰著他:「別擔心,應該沒事的。」

    烏柏舟的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是葉深打來的,他直接開了免提。

    葉深焦躁的聲音暴露在空氣里:「你有沒有白棠生的聯繫方式?」

    烏柏舟眼眸一動:「你找他做什麼?」

    葉深的語氣有些頹廢:「阿楨不見了,前段時間他不是和你在一個劇組,我聽說白棠生受傷進了醫院他還去看望過……」

    「我就是想問問,他知不知道阿楨去哪了?」

    烏柏舟在白棠生的示意下回答道:「棠生在我旁邊。」

    葉深看上去是真的沒有辦法,找不到人了,否則也不會病急亂投醫問到白棠生這裡來。

    白棠生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尤老師去哪裡了,他並沒有聯繫我,但是……我覺得你需要儘快找到他,我擔心……」

    電話兩頭的人都懂了他的未盡之意,葉深心裡也是想到了那種可能性吧,不然不會慌成這個樣子。

    掛完電話,烏柏舟的手放到了白棠生的後頸上,揉了揉那處的頭髮:「要是擔心,我陪你去找找?」

    白棠生聞言立刻應道:「好!」

    兩人去了葉深家裡,白棠生這一世還是第一次見到葉深,他不復白棠生上一世記憶中的從容淡定,一言一行中都透露著深深的驚惶。

    葉深臉色難看:「他給我留了一條簡訊,就離開了,說是他在一個環境優美的地方買了一套房子,那裡沒人認識他,餘生他都打算在那裡度過。」

    「還讓我們不用擔心,他會好好的。」

    葉深坐在沙發上,整張臉埋在了寬厚的手掌里:「可我還是很擔心……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從他失去音訊開始,我一直有種心悸的感覺……」

    烏柏舟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葉深的肩膀。

    白棠生回憶著尤楨和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想找出什麼蛛絲馬跡,忽然他想到了尤楨送給他的那束花:「尤老師有養花的習慣嗎?」

    葉深一怔:「應該沒有吧,我找遍了他所有的房產,並沒有哪一處養過花。」

    白棠生蹙眉道:「有沒有你忽略的地方?上次我住院,他送了我一束月季,裡面還藏著幾朵使君子和鳶尾花……」

    「一般花店是不會有這種這種花的,就算有人養,那同時賣鳶尾和使君子的概率也太小了吧?」

    葉深瞳孔一縮:「我知道哪裡同時有這兩種花。」

    他踉蹌著出門,烏柏舟不放心他的狀態便自己坐在了駕駛座上,白棠生坐在后座上,葉深在副駕駛上指路。

    下車後,葉深一路狂奔,氣喘吁吁:「這裡是我和阿楨小時候生活過的老房區……但是已經拆了一半。半年前因為資金問題……又停工,這後面有一塊小空地,哪裡就種有鳶尾和使君子!」

    白棠生和烏柏舟跟在後面,他發現這一片都沒什麼人,非常安靜。

    葉深在破敗的房區里繞了好幾個彎道,才到達了目的地。

    然而進入他們眼帘的,卻是觸目驚心的一幕,深深刺傷了三人的眼睛。

    尤楨的面色慘白,躺在花叢中,手腕無力地垂在地上,壓住了幾朵鳶尾花。

    手腕的周圍都是鮮血,有部分已經凝固了。

    葉深踉踉蹌蹌地上前,手臂止不住地顫抖,他試圖抱起尤楨,卻兩次都沒能成功。

    他的手一直在抖。

    白棠生皺著眉一把扯開葉深,蹲下身彎腰橫抱起失血過多的尤楨,往他們停車的方向狂奔而去。

    烏柏舟飛快地駕駛著車子,在馬路上急速狂奔。

    白棠生放在尤楨手腕處的手也有一些抖,他看向駕駛座上的烏柏舟:「能不能再快點?我快感覺不到他的脈搏了……」

    烏柏舟一路闖了三個紅燈,將尤楨送到了最近的醫院進行搶救。

    葉深站在手術室門口,臉色蒼白,他嘴角的肌肉一直在抽搐。

    白棠生看著他嘆了口氣,卻沒多說什麼。他讓烏柏舟在這陪著,下樓去到停車場取出了兩個口罩。

    中途還被一個小粉絲認了出來,要求籤名,他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抱歉,我今天還有事情。」

    粉絲也很善解人意:「啊……沒關係!你臉色好難看,是生病了嗎,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一直喜歡你的!」

    已經走出幾步的白棠生聽到這些話回頭笑了笑,說了聲:「謝謝!」

    回到手術室門口,他把其中一個口罩給烏柏舟戴上,兩人離得很近,呼吸都有種交錯的感覺。

    烏柏舟握住了白棠生即將收回去的手腕:「你怎麼了?」

    白棠生一怔,是啊,他怎麼了?

    當他看到尤楨躺在花叢中,被鮮血浸濕的模樣,他心中儘是惶恐,這股惶恐不僅僅是對尤楨的,也是……對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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