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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59:31 作者: 爻灮
玉玢本就因為雅音仗著自己曾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一來就壓她一頭,成了含冰居的掌薄大宮女,心裡很不痛快。
後來又因為被墨心頂了差事,心裡窩火的很。
眼下碧蕊鬧的這一出,無疑是在給玉玢火上澆油。
「死丫頭,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哪有指使你去做什麼!」玉玢叫囂著向碧蕊衝去,那架勢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
雲棲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玉玢。
此刻的玉玢與之前的雅音有些像,都氣到有些失去理智。
她奮力掙扎,想要甩開雲棲的手,不想雲棲的手卻如鐐銬一般緊緊箍在她的手腕上,根本甩不掉。
這感覺……這感覺不禁讓玉玢想起那日,雲棲頭一回被宜香的鬼魂「附身」時的情形。
原本還頭腦發熱的人,瞬間就從頭頂涼到了腳底,連胸中那股熊熊怒火,也嚇滅了。
「打死她對你有什麼好處?」雲棲用只有她們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問玉玢。
玉玢脾氣暴,易衝動,卻不全然是個傻子。
如雲棲所言,她此刻衝過去狠狠揍碧蕊一頓,她心裡痛快是痛快了。
可事後等待著她的會是什麼?
如今的含冰居已經不是從前的含冰居了,多了兩個從皇后娘娘宮裡調來的人。
有這兩個人盯著,她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肆意對吳玉瓊惡言相向,也不能像她從前待宜香那樣對碧蕊動輒打罵。
那雅音和墨心巴不得抓住她什麼錯處,把她踩下去,她豈能讓這兩個蹄子如願!
這兩個蹄子背後有皇后撐腰,她自然是鬥不過。
鬥不過,卻能氣得過。
她就是要牢牢占著大宮女的位置,偏不讓給那個墨心,偏不叫那兩個蹄子如願。
「你鬆開我,我不衝動。」玉玢與雲棲說。
此刻,玉玢心裡是有些感激雲棲的。
方才,若不是雲棲及時拉住了她,她這會兒恐怕已經鑄下大錯。
就算她不會因私自責打碧蕊的事,受到太重的責罰,大宮女這個位置恐怕也要讓出來了。
雲棲這個死丫頭竟然肯出手幫她?還真是詭異呀。
雲棲確實是幫了玉玢,卻不是為了幫而幫,而是為大局考慮,必須要保住玉玢。
雅音和墨心才調到含冰居當差不過兩日,就明顯能看出兩人有意排擠玉玢。
雖然暫時還看不出,兩人對玉玢只是一般的打壓,還是存了將玉玢擠出含冰居之類的心思。
但云棲習慣凡事都做好最壞的打算。
她就當雅音和墨心是存了要將玉玢逐出含冰居,甚至要害死玉玢的心思。
雲棲本身並不在意玉玢的死活,卻怕玉玢的位置空出來以後,會再調來個底細不清,又很難對付的人。
就像昨日,她厭極了碧蕊,卻還是出手保下了碧蕊。
今日,她也必須要保全玉玢。
她沒有本事保吳才人事事周全,就只能盡她所能,不讓那些心懷叵測的人靠近吳才人。
不讓那些意圖謀害吳才人的人有可乘之機。
若玉玢認為她是在真心幫自己,那玉玢就太傻了。
她這個人記仇的很,這輩子也不可能跟玉玢冰釋前嫌。
見雲棲把玉玢給攔住了,雅音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不過,就算玉玢沒有衝過來當眾毒打碧蕊,她照樣有法子藉此事讓玉玢這個對她面從腹誹的丫頭知道厲害。
「碧蕊說,昨夜是你命她偷偷潛入我和墨心的屋裡。」雅音對玉玢說。
玉玢應該是從來都沒被人誣陷過,聽了雅音的話,先是一愣,才慌忙否認說:「沒……我沒有!」
瞧那緊張到連話都說不清的樣子,就跟心虛似的。
雲棲了解玉玢,也了解碧蕊。
她心裡清楚,玉玢絕對不會,也沒有理由支使碧蕊去做這種事。
事情應該就是像她之前猜測的那樣。
昨夜碧蕊討好玉玢不成,反而得罪了玉玢,玉玢便故意插上屋門,把碧蕊關在外頭不讓碧蕊進屋睡覺。
過去,玉玢就常用這招欺負宜香。
被玉玢拒之門外的碧蕊無處可去,便自作主張的進到昨夜不在含冰居的雅音和墨心房裡,借宿了一宿。
而碧蕊之所以指證說,是玉玢讓她去的,要麼就是嚇傻了,沒能把話說清楚。
要麼就是想藉機報復玉玢。
若是前者還好說,若是後者,那碧蕊這個人就不只是有些蠢了,而是完全沒腦子。
借這件事報復玉玢,除了能讓碧蕊得到一些報復成功後的快感以外,對碧蕊再無任何好處。
碧蕊說她是受玉玢指使,才趁雅音和墨心不在,私自進了兩人的屋。
這只是碧蕊的一面之詞。
一面之詞不可信。
同樣的,玉玢說她沒有,也是一面之詞,一樣不可信。
而像「你指使我,我聽從你」這種事,基本上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很難證明確有其事或確無其事。
若事情鬧大,鬧到吳才人那兒去,在玉玢和碧蕊之間,吳才人毫無疑問會向著玉玢。
若請外頭的人來評斷此事,多半人也不會放著玉玢一個大宮女不信,去相信碧蕊一個人微言輕的底層雜役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