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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50:37 作者: 午時茶
「大半夜的你能有什麼急事?」這幾天分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她驀地來這一出是魔怔了嗎?
趙落落沒法跟他解釋,叫上兩個侍衛,去御馬監牽了三匹馬, 而後又讓人安排了一輛馬車, 去太醫院隨便拽出來一位太醫,這便要出宮。
蕭景蘭不放心,也要了一匹馬跟了上去。
趙落落來到府衙的時候, 沈沐攸已經到了, 正在向知府要人。
知府與沈沐攸官階相近, 並不怕沈沐攸,也不肯放人。
兩人正爭辯的時候,忽然有人上來通傳:「大人,太子殿下來了。」
知府一愣:「不可能,太子殿下怎麼會來這裡?」
「是真的, 太子殿下還帶了兩個大內侍衛, 蕭右丞的千金也一併來了,還有宮中的一位太醫……」
知府當即嚇白了臉,他想起那會兒沈夫人在公堂上喊過, 若是敢動她一下,她就讓太子拆了他的公堂。
原本還以為她是嚇極了說的胡話,沒想到太子居然真的過來了。
知府忙下堂去迎接,而那廂趙落落已經帶著侍衛走進來了。
「下官拜見太子殿下!」知府跪地迎接,兩邊站堂的人也跪成了一片。
沈沐攸原本還疑惑為什林青梧這個時候會過來,但是一看太子這架勢,這神態,便知道,這太子不是林青梧,而是趙落落。
所以趙落落又回到了太子的身上,而現在牢中關押著的,確實是他的娘子林青梧。
這麼一想,沈沐攸看向知府的目光更陰沉了。
「人呢?」趙落落怒火滔天地問知府,「沈夫人她人呢?」
知府心虛道:「她、她已經認罪畫押,現在……在牢中了。」
趙落落一聽,破口大罵道:「放你娘的山路十八彎的屁!她被你打暈了,如何能認罪畫押?」
知府身子一顫,心想太子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蕭景蘭亦是驚愕地看著太子:這個小迷糊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彪悍了?
沈沐攸一聽知府居然敢打人,還把人打暈了,更是怒火中燒。
雖然趙落落說的是真的,但他是萬萬不敢承認的:「太子殿下,沈夫人和香氏合謀毒害於副尉,證據確鑿,案件已經水落石出了。」
「知府大人,」沈沐攸面色嚴峻,眸中晦暗,「從我夫人被帶來府衙,到我趕來這裡,前後不過半個時辰,敢問知府你審問了我夫人多長時間便讓她認罪畫押?你說證據確鑿,人證何在?物證何在?」
「認證物證當然有。」知府強打著鎮定,命人取來香雪芽畫押的供詞,「這是香氏的供詞,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於副尉久病在床,她侍疾已久,心生厭惡,想害死於副尉後改嫁他人。今日下午她去過沈府,與你夫人見面商議下毒事宜,不久便回到家中,不多時於副尉便中毒身亡……」
說著,又命人取來一些油紙包裹的粉末:「這是香氏所用的毒物。」
和一另一張供詞:「這是香氏暗中結交的相好,名叫程茂山,是於副尉的朋友,在探病期間與香氏勾搭上了,這是他的供詞。」
「程茂山?」沈沐攸呵地冷笑一聲,剛好這人他是知道的,「程校尉的侄子,早年在護衛營中待過,後因在營中惹事生非被逐出營去,賭坊里的常客,程家人已經放棄他了。他這樣的人,給他幾兩銀子,他什麼話不敢說?什麼髒水不敢潑?知府大人你信不信,現在他正在賭坊里大肆揮霍,你猜他這些銀子是從何而來?」
「這……」
「你說這是香雪芽下毒的物證?」沈沐攸拿起那包粉末,「□□是吧,在哪裡搜到的?」
「自然在香氏的房中。」
「下完毒之後不銷毀,反而將這毒物留在房中,還是這樣的一大包,知府大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奇怪的,香氏生怕一次下毒不成,許是想著繼續下毒呢?」
「這東西的毒性,指甲蓋那麼一點便能要人性命,何況是於副尉那樣病入膏肓的人,你覺得香雪芽會不清楚這東西的用量?」沈沐攸將那毒物扔在知府面前,「這樣明顯的栽贓陷害,你作難道看不出來了嗎?」
那毒物在摔開,粉末灑出一些來,嚇得知府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沈大人,本府知道你愛妻心切,但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這些猜測是無效的。」
沈沐攸繼續逼問他:「香雪芽供詞上說,她去我府中找我夫人商量下毒一事,知府大人又是如何確定這件事是真的?」
知府挺起胸膛:「這可是香氏自己說的。」
這件事情沈沐攸無從猜測,但是香雪芽去見林青梧那會兒,見到的其實是趙落落,而此時趙落落就在這裡,又怎會不知道香雪芽到底與她說的是什麼。
沈沐攸看向趙落落:「香雪芽究竟和我夫人說的什麼事情,太子殿下,你知道嗎?」
蕭景蘭在一旁看著沈沐攸與知府據理力爭看得正興起,沒想到他忽然話鋒一轉問起了太子。
他問太子作甚?太子一直在東宮之中,哪裡會知道那個什麼香雪芽和沈夫人聊天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