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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2:46:13 作者: 天難藍
    「你在發燒,」他不肯放,「我抱你去臥室睡。」

    「不是分手了麼,我發燒,也和你沒關係吧?」大抵是在氣頭上,他又這般若無其事,關於那件事情,連一句多餘的解釋都不曾有,哪怕他說一句,她都不會這樣委屈。

    林湄掙扎了起來,可,她力氣遠不如邢錚大,終歸還是被他抱回了臥室,他將她放至了床上,拿出了退燒藥,林湄不肯吃。

    兩人僵持時,邢錚終於說了一句,「她的手術等不了很久,只能這樣。」

    「所以你問都不問,就讓我做了犧牲,」林湄問,「我在你心裡,是一句話就可以打發的人,是麼?」

    邢錚不知如何同她解釋,陷入了沉默之中,林湄又問,「如果謝姨做完了手術,還是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她可以找任何理由來阻攔,到時,我應當又是被放棄的那個,對吧?」

    「你最愛的人,其實是她,」邢錚對謝衾葭的感情,林湄從前便已知曉,「你可以為了她放棄自己,也可以放棄我。」

    「那就分手吧。」她紅著眼睛,笑了起來,「我馬上從這裡搬出去,餃子我會帶走。」

    「我這段時間去美國,你可以住在這裡。」他終於又說話了。

    可,這話並不是林湄想聽的,「不必,我有房子,既然分手了,那就斷乾淨一些吧。」

    許久後,邢錚「嗯」一句,並未再阻攔她。

    林湄吃過了藥,頂著發燒的身子,收拾好了行李,下樓時,邢錚已經將餃子的東西,也一併收拾好了,他同她說,「我送你回去。」

    林湄並未拒絕,邢錚將兩個箱子送上了車,林湄抱著餃子,坐到了後排,涇渭分明,餃子並不知自己接下來將去往何處。

    可,小狗是通人性的,依稀能感受到二人之間的怪異氣氛,原先很鬧騰的餃子,竟也安靜了下來,臥在一旁,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了下來。

    一路無言,邢錚將林湄送回到了公寓,幫她將箱子運到樓上後,林湄便對他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這一個月,有事情找莊萬。」他叮囑著她。

    「有事情,我會自己解決,」林湄不知是在向誰強調,「離開你,我照樣可以生活。」

    邢錚走了,餃子站在地板上,看著關上的門,晃著尾巴,漆黑的眼珠子茫然無措,林湄將它抱了起來,坐在了沙發上,眼淚涌了出來,餃子抬起了狗爪子,輕輕撓著她,仿佛是在安慰,林湄摸著餃子的毛,眼眶愈發酸澀了。

    因著知道了林湄與邢錚分手,謝衾葭情緒穩定了許多,接下來幾日,便是籌備著出國手術的事宜。

    美國那邊,邢錚介入了協調聯繫,飛去的機票,亦是邢錚訂的,邢錚要一同前往,但不能讓謝衾葭知道,因而,他只能買後面幾趟的航班。

    臨行前,邢沙與邢錚見了面,幾日不見,他憔悴不少,黑眼圈很重,一看便知是沒有休息好。

    邢錚將自己在紐約一處房產的資料與門禁卡,一併交給了邢沙。

    邢沙接了過來,同他說,「注意休息。」

    邢錚說,「醫院已經都準備好了,等她休息48到72小時,就可以手術,我在你們之後十二個小時過去。」

    邢沙「嗯」,又問,「你和林湄解釋過了麼?」

    邢錚拒絕回答,「我走了。」

    第333章 白月光

    邢沙凝著邢錚淡漠的背影,心中已有數,他這性子,素來不會同人解釋,眼下又是這樣的境況,定是說不出口的,一切只能等謝衾葭手術結束後,再解決了,邢沙心中對林湄也有所愧疚,卻沒有丁點辦法。

    從珠華別墅搬出來後,餃子十分不適應,原先很能折騰的小狗,眼下突然蔫巴了似的,林湄下班回到了家中,便看見了它臥在沙發上,無精打采的。

    她換了鞋,將餃子抱了起來,它總算是有了些精神,往她懷中鑽著,嚶嚶嚶撒嬌,仿佛在同她說著什麼事情,林湄輕聲問著,「是想回去了麼?」

    不知它聽懂了沒,尾巴搖了起來,一雙黑豆子一樣的眼睛,頓時有了光亮,林湄摸著它的毛,「想懶懶了麼?」

    聽見「懶懶」二字,餃子愈發激動了起來,尾巴不斷搖著,激動地嗷嗚嗷嗚叫,用行動表示著對懶懶的思念。

    它實在是可愛,林湄看著,笑了起來,她揉著餃子的腦袋,同它說,「過了這陣子,再帶您去看它。」

    從珠華別墅搬出來後,不適應的並非只有餃子一人,習慣了有人陪伴,再回到獨居的公寓,做任何事情都會想起他來,想,卻沒有任何辦法,她心中知曉,謝衾葭的事情一日不解決額,邢錚便不可能毫無顧忌額地同她在一起。

    周末,蘭嵐與馮風來到了林湄的公寓,同她一起吃飯,家中來了人,餃子顯得十分興奮,撲了這個撲那個。

    蘭嵐與馮風交替擼了一會狗,中午,三人一同在家吃起了火鍋。

    途中,便聊起了邢錚,馮風同林湄說,「聽沈溯說,邢錚去美國了,陪他媽一起手術。」

    蘭嵐:「他媽讓他賠麼?」

    「錯開時間去的。」馮風是從沈溯與邢錚的通話中得知的此消息。

    林湄對此並不意外,他對謝衾葭那樣關心,怎可能不去親自守著,即便謝衾葭根本不需要,他亦是義無反顧,念及此,林湄苦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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