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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2:46:13 作者: 天難藍
    在邢錚的記憶中,謝衾葭從未叫過他「阿錚」,她都是叫他的全名,口吻也不似同邢彥說話時那般溫柔,「阿錚」這個稱呼,是邢彥先開始喊的,後來身邊的朋友們才跟著他一同喊了起來,可邢錚並不喜歡這個名字,阿彥,阿錚,他不想同邢彥一樣。

    林湄的計劃告吹,邢錚不肯放過她,她又無法割捨邢彥留下的那些東西,便只能受制於人,到家後,林湄又吃了事後藥,今天下午時,她提醒過邢錚做措施,可邢錚卻如同故意同她作對一般,原本拿出了盒套,又不肯用了……

    林湄怕意外發生,便只能選擇事後藥,這藥雖傷身,但怎樣都比意外懷孕後再去做流產要強,只是,事後藥吃完了,副作用也甚為明顯。

    第二日上班時,林湄總是乾嘔噁心,午飯吃了一半,便吃不下了,下午時,藥效下去了一些,反應才沒有那樣劇烈了。

    下班前,林湄看見了謝衾葭發來的微信,她發的是定位消息,恰好是銀行附近的一家餐廳,【下班以後一起來吃飯吧!】

    林湄答應了下來,下班後,便去那家餐廳與謝衾葭碰了面。

    時隔幾日再見,謝衾葭的狀態已經與往常無異,看見林湄後,謝衾葭露出了笑容,「快坐。」

    與謝衾葭吃飯時,林湄並未提及生日那晚的事情,兩人如同尋常朋友一般閒聊著,即便是吃飯時,謝衾葭也在不遺餘力撮合著林湄與趙江和,每每提起趙江和,謝衾葭便會狠狠將他夸上一頓,謝衾葭對趙江和這個外人,比對邢錚這個親生兒子好得多,有時,林湄聽見謝衾葭誇獎趙江和,會有一種趙江和才是她親生兒子的錯覺。

    「趙先生要是知道您對她的終身大事這麼關心,得感動壞了。」

    林湄的調侃,讓謝衾葭也笑了起來,她感慨似的說,「你這樣說也沒錯,江和是我兒子的好朋友,從小就經常在我們家住著,我也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謝衾葭應當是非常喜歡趙江和,談及他時,慈眉善目的,與對待邢錚時,是截然相反的態度,她對待趙江和與邢錚的差距都這樣大,對待邢彥與邢錚,必定更為誇張。

    饒是林湄這樣的旁觀者,看了都忍不住替邢錚鳴起了不平,就如同蘭嵐說的那樣,換作是誰,被這樣對待,大抵都會扭曲,邢錚的瘋,確實也是事出有因。

    晚飯吃到一半時,謝衾葭突然心慌氣短,連筷子都拿不穩了,林湄被嚇到,趕緊拿起謝衾葭的手機,電話通知了邢沙,邢沙不出二十分鐘便趕到了。

    林湄與邢沙一同扶著謝衾葭走出了餐廳,邢沙將車鑰匙給了林湄,同她說:「副駕駛座上有藥,麻煩你了。」

    林湄開了車門,拿了藥交給了邢沙,邢沙親自餵了謝衾葭吃藥,待他餵好,林湄幫他將藥放回去,瞟見藥的名字後,林湄蹙起了眉!

    這藥,與她先前在邢錚家裡見過的藥一模一樣,腎上腺素阻斷劑……

    林湄尚未來得及深想,便聽邢沙同她說:「我先帶她回去了,剛才謝謝你。」

    林湄問:「謝姨最近生病了麼?」

    「老毛病了,」邢沙說,「她心臟不太好。」

    邢沙將謝衾葭帶走後,林湄便也回到了自己的車上,她確信她沒有看錯那藥,也記得那藥的適應症,這也意味著,謝衾葭與邢錚有著同樣的情況,恰好證實了遺傳性的問題……

    只是,林湄迄今為止並未弄清楚邢錚究竟是哪種病,林湄去搜索了資料,認真查看過以後發現,在這種藥物的幾種適應症里,雙相情感障礙的遺傳率是最高的,高達百分之八十五。

    第147章 我餵你

    而邢錚與謝衾葭的許多症狀表現,都能夠與資料中說的對上,邢沙應當是不願被人知曉此事,因此方才才同她說謝衾葭是心臟的問題,病情本就是旁人的隱私,林湄自也不會深究。

    周五很快便到,邢錚那日要求林湄下班後過去為他做飯,林湄周五從行里出來後,便開車前往珠華別墅去了,她在別墅區附近的超市買了些做飯的食材,來到了邢錚的家中。

    一段時間沒有來過,他家中並未有何變化,懶懶也還在家,只是被圈在了籠子裡,林湄將它放了出來,便去了廚房做晚飯。

    飯差不多好時邢錚也回來了,他抱著懶懶來到了餐廳,恰好遇上林湄將最後一道菜蝦仁滑蛋端上了桌,他坐著下來,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撫著懶懶的耳朵,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了林湄的身上。

    林湄同他說:「飯好了,洗手吃飯。」

    邢錚放下懶懶去洗了手,懶懶獨自坐了一張椅子,就在邢錚的旁邊,它很認主人,平素很喜歡蹦跳,怎麼都捉不住,可一看見了邢錚後便乖巧了起來,一動不動的,是個見人下菜的小東西。

    邢錚今夜心情似乎不錯,品嘗了幾口菜後,他誇獎了一句,「味道不錯。」

    口吻輕鬆,至少比那日她去辦公室找她時好得多了,這樣好的氣氛,林湄也未打破,即便她心中有諸多疑惑,終歸也還是憋了回去,安靜地吃著東西。

    不多時,又聽見了對面的男人同她說話,「誇你呢,沒聽見麼?」

    莫名其妙的,林湄答:「聽見了」。

    邢錚挑起眉來,散漫又不羈,「就這樣?」

    狗男人的心思難猜得很,無端端生氣也就罷了,心情好時也表現得令人摸不著頭腦,「不然怎麼樣?謝主隆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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