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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49:28 作者: 附耳卿卿
    這次來的兵都是那奇訓練的精兵,目的就是為不久之後的兩軍決戰,拿下一個好的開頭,人數雖不到萬人,卻個頂個的都能以一敵十。

    及至山腳,軍隊迅速有序的整合成三個列隊,按照早早布置好的,左、中、右三個方向進行包抄。三個隊伍的隊率是跟著那奇從耿自忠的手下抱頭撿名回來的,對於耿自忠的行軍作風早已深深刻在了腦子裡,其中一人見前偌大的軍營竟無一人看守,不由心生疑慮,「將軍,我擔心裏面有詐。」

    那奇忙止住了隊伍前進的步伐就地隱蔽,示意他繼續說。

    「耿自忠在北境領兵不是一次兩次,夜間輪值這麼重要的事情不可能會忽略,且你聽,這四周也是靜悄悄的,我懷疑這是他們設得陷阱。」

    「他耿自忠即使開了天眼,也不可能知道老子鑿了他的後背爬到他的頭上來,你別因著在他刀下小死過一回,就這般膽小怕事。」

    陰山無人踏足,他們的行事也極為隱秘,耿自忠是斷不會知道今天的行動的,想到這裡,那人一時找不到信服的理由來辯駁,只得寄期望於那奇。

    兩方爭論不休時,打頭的那個帳篷里終於出來了個,只見那人裹著厚厚的冬衣,佝僂著身子不住的打著哈欠,全身上下包得嚴嚴實實,連帽子被風吹掉了,也只是用腳去撥,手都不想伸一下。

    那人敷衍的在帳篷周圍溜達了一圈,又無精打彩的伸直肚子四處張望,那奇見狀忙伏低了身子。那人見四周沒什麼異動,打著哈欠又進了帳篷。

    伏在坡下的人譏諷道,「這種貨色竟也能在耿自忠手下當差,看來南岐是真的沒人了,遲早要入我蠻夷的版圖。」

    在旁邊觀察片刻的那奇突然出聲道,「北境來了個南岐的太子,如果不出我所料,現在的兵權應該不在姓耿的手上。」

    如果是一個常年征戰沙場的老將,斷不可能這般帶兵,如果是只會紙上談兵又急於拉攏人心的太子,這事便不難琢磨了。

    那三個隊率今天是頭一次聽說南岐的太子也在這裡,太子這兩個字代表的意思他們知道,身體裡的血一下子熱了起來,「那奇將軍,如果我們活捉了那個南岐太子......」

    作者有話要說:  快出來冒個泡,告訴我不是一個人在單機。

    第99章

    南岐的營地近在眼前, 那奇指揮著三個隊率各帶三路兵馬分東、中、西圍抄南岐大軍, 一切的安排都是在黑夜中無聲進行, 蠻夷的精銳軍隊像是地上的貼地蛇一樣, 悄無聲息的便囂張的盤踞了起來。

    三隊人馬已就位, 就等著那奇一聲令下便開始行動。正在這時帳篷里突然開始有了說話聲,間或有人醉言醉語的顛簸著起身往外小解。帳篷外的那奇緊緊的盯著那道不斷往門口移動的身影,漸漸的拔出了懷出藏著的匕首, 他沖旁邊的人打了個手勢,一旦裡面的人現來, 就行動。

    可是裡面的人搖搖晃晃,短短几步路竟讓他走出了百里長途的架勢,只見人影綽綽, 就是不見門口的帳篷帘子掀開。那奇的神經崩了一會兒之後,又漸漸的鬆弛下來,收回了匕首,旁邊的人跟著也鬆了口勁兒。

    正在這時,帳篷里突然間燈光大盛, 剛剛那個搖搖晃晃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側面開口的帳篷里翻了出來。那側邊的兒口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割開的, 竟絲毫沒有引起外面的人注意。

    那奇旁邊的手下撲身上前, 卻被那人斬於刀下。

    站直的身體終於露了個正臉,卸掉了厚厚的偽裝,那人不是耿自忠是誰。耿自忠在北境的那些年幾乎殺掉了蠻夷人世族中的大數的名望之子,這張臉, 那奇在夢中也曾夢到過自己刃他的場面,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當下大喝一聲,匕首出殼,往耿自忠胸前刺去。

    耿自忠為了演得逼真,被應緩勸著喝了不少的酒,剛剛稍微動動便熱得滿頭大汗,他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蠻夷人不驚反笑,利索躲開了刀之後,譏諷道,「老子等你們許久了,蠻夷賊人,今日就讓你們有去無回!」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寂靜烏黑的帳篷里突然間齊齊亮了起來,穿著盔甲、整齊劃一的南岐士兵源源不斷的涌了出來,與夜襲的蠻夷士兵形成了對峙之勢。

    耿自忠站在最前面,看著面前臨危不亂的那奇和他手下那一幫人,心道,若不是雙方立場不對、各為其中,他倒是欣賞那奇的這份鎮定從容。戰場上守將的從容往往都說明了一件事,手下的兵是奇兵,足以反敗為勝。

    看來太子料得不錯,今天晚上來的果然都是蠻夷精銳,摸瞎貓在這裡裝像是一點都不虧。

    那奇對自己手下的兵有數,自己帶來的人和耿自忠背後的人數不相上下,況且這是在北邊,他的人更有優勢,就算是魚死網破,也能全身而退。

    兩方人馬水火不容,他與耿自忠靜靜對視了兩秒,高聲一吼,「給我殺!取耿自忠首級者,有重賞!」

    耿自忠就知道蠻夷人骨子裡好逞凶鬥勇,早已做足了兩手準備,一聲令下,兩方人馬眨眼間混戰不休,兵器的寒光和清冷的撞擊聲在這雪夜裡約發的刺耳,還有刀劍劈開血肉里受到阻滯的艱澀聲,不絕於耳。

    本是潔白而美好的夜雪,此時卻沾上了不知是哪方人馬的熱血,生生染白了好大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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