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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49:28 作者: 附耳卿卿
聽的那人似乎滿意了,來回走動了幾步,倏爾停了下來,「你做得很好!」
地上的人似乎鬆了口氣,忙磕頭謝恩,「謝殿下,還請殿下看在奴才為殿下賣命的份兒上,放了奴才的家人。」
那位自稱「爺」的人輕笑了聲,「做得好自然是賞的,只是,你也配跟我談條件?」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過後,一切回歸平靜,新棠臉上似乎濺到了什麼東西,熱熱的,但她不敢摸。
頭頂上的話還在繼續。
「主子,娘娘那邊要是知道了......」
聽的人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他,「知道了又怎麼樣,她除了整日裡吃齋念佛,又為我做過什麼?屬於我的東西,我必須得親手拿回來,她既幫我上我,也就沒有她說話的餘地。」
「處理乾淨了,別讓人發現。」
「是,奴才遵命。」
......
新棠跌跌撞撞奔回院子裡的時候,太子已經回來了。
甫一聽見動靜,太子放下手裡的書,擰著眉正要抬眼訓斥她不知規矩,下一秒便見她左手拿著一根燭台,右手薅著一把雜草,煞白的臉上還有幾道赫然的血跡,大晚上格外顯得猙獰。
太子臉一沉,迅速起身來到她面前,一把撈起她發軟的身子,連聲叫著來人。
應緩和應急聞聲而動,見到新棠這個樣子也是大吃一驚。
應緩迅速遞上來一方帕子,應急反應靈敏的奪門而出,直奔後院查探情況去了。
太子把人撈到座位上坐下,胡亂的在她臉上抹了幾下,欠著身子緊盯著她的臉,一遍又一遍的叫她的名字,「黎新棠?黎新棠?......」
喊到第五聲的時候,新棠的眼睛終於有了光亮,和面前的太子對視,看到他那張輪廓分明、眉目深深的臉,竟一時有些親切的安心,嘴角動了動,叫了聲殿下。
她剛剛受了不小的驚嚇,嗓子發乾,一出聲像是被綁著繩子的公鴨,應緩把桌上的茶水端給她,卻被太子接過來塞在了她的手裡。
「我在。」
作者有話要說: 新棠:你們古人真是太可怕了,我感覺我活得好艱難
太子:沒事,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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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知是到了熟悉的環境,還是因為眼前的太子那雙沉靜又讓人無端覺得安心的眼睛,新棠白里透青的臉色在喝了一杯熱茶之後,終於顯現了半點紅暈。
這麼點時間已足夠應急在後院查到點蛛絲馬跡。他回來的時候是悄無聲息的,快步走到太子跟前遞過去一張腰牌。行宮裡到處都是從宮內出來的人,主子奴才烏泱泱一大堆人,人雖多,但腰牌也是有數的,只得臉面的管事的才有。
這個點兒憑空出現在臨水榭後山的腰牌,不得不讓人深思。
太子伸手去接腰牌,應急卻稍稍往後挪了一下,稟告道,「殿下,腰牌上有血跡,恐污了您的手,還是奴才拿著吧。」
新棠聽到「沾著血」這三個字,身子幾不可察的抖了抖。太子看了她一眼,轉而把手往應緩面前一伸,應緩機靈,眨眼間一方綢帕就攤開來放在了太子的手掌心。
太子用手帕裹著,把那個腰牌拿起來看了看,腰牌嶄新,顯然是為了這次祭祀大典出宮而新領的,上面的木紋沒有一絲刮花的痕跡,可見這腰牌的主人還格外珍惜,翻到背面,果不其然上面沾著鮮血,把背後那一塊寫有宮名的字跡掩蓋的完完全全。
應急接過牌子收好,應緩適時的遞上一方熱帕子,太子邊擦著手邊吩咐道,「去查查今晚上哪個宮裡少了人。」
應急和應緩應聲而退,屋子裡只剩下兩人,一時間安靜的落針可聞。
新棠這會兒也平靜了,知道自己是無意中窺探到了又一個足以給她帶來殺身之禍的秘密。她抬了抬眼皮,腳下還雜亂無章的放著自己冒著後命危險抱回的天竺葵,有了今晚這麼一遭,這天竺葵也不當用了,說不定裡面也還濺著血,不吉利。
宮裡的主子是最忌諱這個的。
新棠想到此,默默的蹲下身把那叢草往懷裡一抱,抬腳往門外走。
「放著吧。」太子踱著步子跟在她後面,雲淡風輕的說道,「這種日子過習慣了,倒也沒有那麼多的忌諱,倒不如物盡其用,也不白白浪費了這一趟。」
新棠鼻子有些發酸,背對著太子站了一小會兒,才瓮聲答道,「是。」
太子站在原地,看著她忙裡忙外的把房間的角落裡和窗子下面各處都鋪了點草,行走間的姿勢頗為淡然,仿佛剛剛那陣驚嚇只是微不足道的塵埃。
不知道為何,太子竟想起了以前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一心只談詩論畫的黎家大小姐。兩人分明如此相象,卻又從骨子散發出完全背道而馳的風彩。
「黎新棠,若是給你機會讓你出宮隱姓埋名的活著,你可願意?」
新棠聽到太子這麼問,手下的動作忽的一頓,急不可耐的正要答應,轉而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平靜了下去,轉身答道,「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