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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2:34:48 作者: 神奇貓咪
    再和她單獨相處,她就不是喘不上氣這麼簡單了。

    從許家出來的第一秒,周言深吸了一口氣。

    他摸著心臟的地方上樓,低聲說了一句:「見鬼。」

    他第一次心動的對象,怎麼會是許微微。

    作者有話說:

    小痣什麼的,好瑟(這之後的日常都好甜,周爹陷進去了

    第13章 顆粒

    怎麼又是許微微

    *

    許微微沒上學這段時間,魏敏居然退學了,原因不明,學校遮遮掩掩,據說很不光彩。

    這人臨走前還擺了許微微一道,把許微微賣魚時灰頭土臉的樣子拍下,發到了學生組織的大群里。

    群里笑得蓋起了高樓,把許微微從小到大幹過的傻事討論了個遍。

    從未發言過的周言突然閃現。

    他引用了那張照片,說:「挺好看的。」

    群里瞬間鴉雀無聲,死寂了幾秒鐘,同學們才反應過來——這是周言?

    大帥比周言?

    有幾個暗戀周言的女生為了不給他留下壞印象,嘗試去添加他,但無一成功。周言設置了不可添加,並且乾淨利落地退了群。

    學校里陸陸續續傳出小道消息,說周言看上了傻子阿巴,證據確鑿。

    比如周言明明可以換座位,卻堅持和阿巴坐在一起;再比如早晨接她上學,晚上送她去市場,中午還一起出去吃飯,無論颳風還是下雨,只要阿巴出現的地方,你再往身後十米看看,周言一定在。

    古怪的是,他們現在只說許微微和周言的緋聞,不再說她臭、丑、笨。

    這些許微微通通不知情,她只覺得自己在學校的日子好過了許多。她沒有手機,沒有球球,沒有微信,除了魚攤的固定電話和家庭住址,沒有任何聯繫方式,活得像個原始人。

    他人投來的異樣眼光,她也看不出和從前有什麼不同。

    她不知道他們在好奇,究竟是什麼本事能讓她以這樣一副身軀得到完美的周言的青睞。

    她在這個世界之外,如海中礁石般孤立。

    下了晚自習,她和周言在路口處分別,自己去往便民市場。

    許巍然還在住院,徐招娣每天都等著許微微過來,然後奔往醫院,提著水果店賣不出的新鮮水果。

    許微微一個人收好帳篷、用麻繩紮緊蓋住池子的油布,再將剩下的魚倒進桶里,吃力地拎著這個不鏽鋼桶回家。

    屠戶大叔腦袋上頂著一塊毛巾,一見她走過來了,放下手裡的刀迎上她。

    「阿巴,叔叔幫你拿回去吧?」

    昏暗的路上猛地竄出一個壯漢,許微微嚇得不輕,借著模糊的燈光看清屠戶的臉後,搖了搖頭。

    「沒事,你看你這個小身板,肯定提不動的,叔叔來幫你。」屠戶熱情得過分,事實上這幾天徐招娣不在,他也確實幫忙收了幾天攤。

    許微微對他是感激的,但說不出為什麼,或許是他身上總沾著血腥味,又或許他的光頭有點嚇人,她還是抗拒他的接近。

    她搖搖晃晃才能拎起的水桶,屠戶一隻手就能拿起來,輕鬆,許微微跟在後面語無倫次,「叔叔、不用的!我自己可以……」

    「阿巴,你可不能以貌取人,他們都說你長得不如你媽,但我看你就非常可愛。」

    屠戶的笑聲透過胸腔炸進夜色,許微微打了個冷顫,閉上了嘴。

    收攤關門的鄰居還有幾個,許微微左右瞧了瞧,都有人,她悄悄心安,鬱悶地走在他身後。

    殺豬的屠夫膀大腰圓,手臂比她的腿還粗,山一般的身形壓住了月光,而這條石板路很窄,許微微連前面的路都看不到了。

    拉滿鋼材的大貨車緩緩路過,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汽油燃燒的焦味,留下一團帶起塵土的尾氣。

    灰霧漸漸散去,路燈下周言的身影顯現。

    他靠著電線桿,手裡拿著一本英語字典,長長的睫毛在書頁上灑下一片黑色的影子,斜乜屠夫一眼,目光定在那個水桶上。

    他合上字典,禮貌微笑:「季叔叔。」

    屠戶停下腳步,周言踩著地上的污水走來。

    他身高比屠夫高一點,但沒屠夫那麼魁梧,清冷的面龐足夠立體,經得起任何光線考驗,哪怕燈光從最死亡的角度澆下,他的五官依舊優越清晰。

    許微微看到周言,一下子撲進他懷裡,「周言!你怎麼在這裡?」

    周言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發頂,「來接你回家。」

    屠戶大叔愣了愣,尷尬地笑開,「阿巴,這是你男朋友?」

    許微微剛想否認,腦袋就被按進了周言的懷裡。寬闊溫熱的胸膛貼著她的眼睛,肌肉結實有力,嘴唇好像還壓住了什么小顆粒,軟軟彈彈的。

    這個部位,這個大小!

    她腦子嗡的一聲響,慌忙移開臉,但那個位置已經有了可疑的一灘水漬,她用手指去擦,水漬不減反增,還擴大了一圈。

    肩膀被攥緊了,許微微抬頭,周言略帶責備地看著她:「微微,不可以,現在是外面。」

    他轉眼又換上另一副謙卑有禮的面孔,「多謝季叔叔幫我們家微微,這種體力活以後我來,就不勞煩您了。」

    屠戶摸了摸鼻子,牛魔王似的打鼻孔里出氣,放下水桶,走了幾步覺得腦袋後面冷颼颼的,疑神疑鬼地回頭,結果周言壓根沒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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