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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44:32 作者: 龍女夜白
余寧捧著髮釵,痛苦糾結了好一會兒, 這才想起了關鍵問題。依照平時,齊郎如果想送自己東西,大可以像之前一樣在後門把東西交給杏兒,這樣大張旗鼓的在正門送東西可不是他的作風。又想到小馬說他是個凶神惡煞的將軍, 余寧心裡有點不安, 她對杏兒道:「你打聽打聽,最近英國公府都有什麼事。」
出了京城一路往西北方走,走了一天到了下午太陽還沒下山的時候到了驛站。從來沒有騎過這麼長時間馬的齊舒志下馬的時候都快成螺旋腿了, 大腿內側疼得不行。他心說明天還是換乘馬車吧, 只要在到武威的那一天騎馬就行了。
鄧曉扶著他進了驛站房間休息, 當地官員設宴宴請齊舒志,都被齊舒志推掉了。他一個人在房間裡脫了外袍,大腿內側的嫩皮都磨破了。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傷在這裡也不好意思找大夫上藥。
這時鄧曉在外頭敲門,齊舒志連忙穿好褲子, 道:「進來。」
鄧曉走進來, 給齊舒志送飯菜。齊舒志哪裡吃得下,他對鄧曉道:「我在馬車裡有個包袱,裡面裝的是一些瓶瓶罐罐, 你給我拿過來。」
那裡面是他出門前柳姨娘給他準備的東西,就和上次去中州一樣,裡面大部分都是藥材。跌打損傷金瘡藥之類的是必備的,齊舒志疼的難受,只想趕緊敷了藥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希望第二天能好一點。
不一會兒鄧曉就拿著包袱進來了,他十分貼心的沒問齊舒志要這些做什麼,放下東西就離開了。齊舒志坐在床上打開包袱,一下子犯了難。這些瓶瓶罐罐都長得差不多,上頭也沒寫著什麼瓶是什麼藥,他哪兒知道什麼是金瘡藥啊。
眼看天色也已經晚了,親衛們跟著他跑了一天都很疲勞,還要輪流換班值守。齊舒志就不為難他們了,打開瓶子自己確認。
第一個瓶子,裡面是一片通紅的粉末,金瘡藥不會是這種顏色吧?齊舒志換了另一個瓶子,裡面是雪白的粉末。好像有點像,他聞了聞感覺味道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味道。他不太確定的拿起了另一個瓶子,這些瓶子裡都是各種顏色的粉末丹丸,一個顏色比一個顏色詭異。
齊舒志最後還是拿起了那個白色的粉末,因為只有這個看起來最正常。他往手上倒了一點,之後小心翼翼的脫了褲子,往傷口上一按。
「啊!!!」
一聲悽厲無比的慘叫聲響徹雲霄,住在隔壁的鄧曉正在喝茶。聽到聲音二話不說把茶杯一放,直接從窗戶衝出去竟然趕在所有人之前衝進了齊舒志了的屋子。
「公爺!」
他剛一進屋,就看見自家公爺光著屁股捂著不可言說之處在床上翻滾慘叫。這一幕實在太過迷幻,鄧曉有點看不懂。外頭的親衛們眼看著就要衝進來了,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的齊舒志找回了一點理智,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別……讓他們進來。」
鄧曉轉身將門關上,衝著外面道:「都別進來!」
之後他走到床邊,擔心的道:「公爺,您這是怎麼了?」
齊舒志用被子將自己蓋住,帶著哭腔道:「我……敷藥。」
「敷藥?」鄧曉見齊舒志的樣子,想起他從馬上下來時候的情況,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在上藥。」
但是他又不理解了,什麼藥敷起來這麼痛苦?他問道:「公爺你在敷什麼藥?」
齊舒志指了指一個瓶子,鄧曉將瓶子打開一看,立刻面色古怪的道:「公爺,這裡頭是……鹽。」
「鹽?」齊舒志閉上了雙眼,一臉不如歸去,「我就說氣味怎麼有點熟悉。」
鄧曉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他道:「我去打盆熱水。」
「等等。」齊舒志道:「先告訴我,哪兒瓶裡面是金瘡藥?」
鄧曉找了幾個瓶子,之後拿著一個瓶子對齊舒志道:「這裡面是。」
這個瓶子齊舒志記得,裡面是一粒粒黃黃的藥丸,他懷疑的道:「這是金瘡藥嗎?外敷的?」
「是的。」鄧曉解釋道:「這是上好的金瘡藥,先放在嘴裡嚼碎了,之後吐出來敷在傷口,有奇效。」
姨娘唉,你好好在一堆藥瓶里放鹽做什麼?齊舒志擺手道:「你去吧。」
這一番折騰之後,齊舒志就由原本的隱隱作痛變成了痛不欲生,反正明天是沒辦法騎馬了。他不想看見鄧曉同情的目光,拒絕了他伺候吃飯的提議,將他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眼裡流進肚子裡。
也不知疼了多久,最後終於支撐不住了睡了過去。第二日天還未亮,鄧曉就來敲門喊齊舒志起床。齊舒志懷疑自己才剛剛閉眼就被喊醒了,好在那金瘡藥的效果似乎不錯,他感覺沒那麼疼了。
夏先生過來陪齊舒志一起用早飯,就見齊舒志在鄧曉的攙扶下,以一個蹲馬步的姿勢緩緩向自己走來。常年沒什麼表情的老臉差點就沒笑成一朵菊花,好在他及時忍住了。他道:「公爺今天不如同在下一起乘坐馬車吧,在下有事要同公爺商量。」
該商量的都商量的差不多了,齊舒志哪裡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這是在自己送台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