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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44:02 作者: 春江闊
他預測自己花血汗錢預定的樓盤拖延農民工工資,乾脆取消了自己的買房計劃。
他發現父母被傳銷組織騙,於是不顧父母反對,強行拿走父母的退休金。
他在旁人眼中變得偏執、固執,奈何自己卻仍然為自己規避了災害而沾沾自喜。
漸漸地,他沒有了朋友,失去了上司的信任。
父母因為錢財離異,對他冷了心,各自定居在不同的城市。
他雖然獲得了安全,但也成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游離在社會的系統之外。
這時候,他查出了癌症住院。
在孤零零地住在病房裡時,他終於在一次夢中看到了自己「坐牢」的真相。
他與未曾分手的女朋友結了婚,跳槽了一家更好的企業,在偶然間遭遇險情,衝出去救了人。
他所看到的「坐牢」,也只不過是配合警方做口供的間隙。
夢中,他走出監獄,父母與妻子都驕傲地看著他,公司也派人為他送來錦旗。
一夢醒來,男主角掙扎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仍然孤獨地躺在病床上。
與夢中宛如兩個世界。
哪怕在這個時候,他的金手指仍然在為他預測著未來,幫助他規避著「風險」。
熬了一周,岑訣拿著新出爐的劇本,心中的鬱結似乎也隨著這劇本的完結而漸漸散去。
他不應該被劇情絆住腳步。
在出關這一天,景元白在辦公室見到了戚雩。
「我說戚董,讓我採訪一下你的心路歷程。」
「本來說過一陣子等時機成熟再對陸家出手的,這次為了我們岑導而提前。」
「這其中到底是為什麼呢?」
景元白拉長了尾音,對戚雩擠眉弄眼。
正如景元白所說,戚家與陸家之間的商業競爭一直在持續,按照正常的預期,戚雩準備等待機會,等形勢更明朗一些再動手。
哪曉得這次忽然提前了計劃。
要不說其中有什麼原因,旁人恐怕不相信。
戚雩微微擰眉:「少在他面前胡說。」
友人不配合,景元白也很無奈:
「得了,你心裡有數就好。我按照你的吩咐,將具體情況轉告給岑訣了,還幫你勸了他。現在他應該是放心了。」
戚雩點點頭,神色微松。
「嘖嘖,我們戚董啊……」
景元白與戚雩相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為了別人改動自己在工作上的安排。
沒想到在戚雩心中,岑訣的地位如此重要。
「我不想讓他擔心。」
戚雩想到岑訣問他「戚家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仇人」時憂慮的眼神。
雖然不知道岑訣聽到了什麼,又擔心什麼,可他不想讓對方因此而焦慮。
戚家在商場上縱橫,縱然與人有過節也正常。戚家不怕仇人,是因為戚家所擁有的不光是自保之力。
只是言語不具備說服力,只有拿出行動來,才能夠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因此,借著岑林染鬧出的輿論風波,他乾脆地對陸家動了手,提前將自己的商業對手淘汰出局。
「好了好了,你們就秀吧。」
景元白覺得自己也夠慘的,明明是為了笑話雙方,結果卻莫名吃了大碗狗糧。
「咱們說點別的,」景元白岔開話題,「車禍背後的人你準備怎麼辦?」
當時戚雩車禍之後,靠著岑訣誤打誤撞地將任宗揪了出來。
只是,任宗死得早,背後的線索當即被斬斷。
在戚雩醒來之後,親自梳理了戚氏高層,又拜託景元白慢慢查訪,逐漸有了點線索。
這線索,原本等收拾陸家之後再算帳,現在也隨著意外而提了前。
「我心中倒是有了嫌疑人,只不過想要找出證據來,還差了點。」
景元白點頭:「歸根到底,還是得從任宗周圍出發。」
任宗是天寰影視的董事長,被岑訣陰差陽錯查破隱情後死得不明不白,連兒子都沒保住。
「以他的聰明,不可能只給人辦事,手上不留把柄。」戚雩淡淡道。
景元白點頭:「那只能說,他留下的東西,正放在未知的角落。」
「說起來,他有一個相交十幾年的老友,姓秦,是個導演,脾氣不太好。你說會不會……在他那裡?」
·
此時,靳導家中。
岑訣寫完劇本,被奪命連環call叫了出來。
「聽說你在寫劇本,怎麼樣了?」
與周導的大師風範不同,靳導看上去吊兒郎當,不像個正經人。
但莫名地,岑訣在他面前卻更加放鬆。
「寫完了大概,還得改。」岑訣答道,然後目光移動到屋子裡另外一個人身上。
這人看起來六十有餘,明明是夏天,卻穿著襯衣,扣子也扣在了最上一顆,眼神嚴肅,望向岑訣的眼神中透露著打量。
「……這位是?」
靳碩喜歡岑訣這幅直來直去的模樣,樂呵呵地幫岑訣介紹:「這是老秦,你沒見過他也正常,他好些年沒拍戲。」
秦?
岑訣驀地想起一個姓秦的導演來。
「是拍《水與天山》的秦導?」
靳碩樂了,轉過頭說:「老秦,你看吧,我就說他肯定知道你!」
老秦轉過頭看了戚雩一眼,眼中打量的神色斂去,嘴角緊抿的線條微微有所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