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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43:48 作者: 青青綠蘿裙
    這邊的人說:「我聽說了一點,好像除了明面上的,她還安排其他人暗中保護。」

    對面很生氣的樣子:「那個女人!」

    「不必擔心,只要你的人把東西留下,她就少不了麻煩。」這裡的人漫不經心,口吻很是隨意。

    「無憑無據,恐怕解決不了她。」

    「我知道,只是絆住她而已,這些年她做的事對我們很不利。」

    「趁早解決她。」

    「沒那麼容易,按照推算,她做的事迎合天意,被天道庇護的人可不容易殺。」

    「那就按照魅姬的計劃,他們是一個世界的人,天道也阻擋不了。」

    「可以,只是你別忘了王魅是什麼人。這個毒婦,不可輕信於她。」

    「我心裡有數。」

    「她在歸元門的身份來之不易,這段時間的行動不要讓她參與,省得暴露身份。」

    「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葉舟:我不是,我沒有,師姐你聽我解釋……

    第394章

    殷渺渺秘密回到了沖霄宗,開始調查白壁山計劃的泄露一事。這個計劃開始策劃的時候,她身邊的六個實習生已經離開,白露峰上能接觸到的唯有稱心一人。

    但稱心修為低微,平日裡做的只是些整理文件、安排見面時間之類的瑣事。機密的文件上有她的神識禁制,他根本打不開——除非他隱藏了修為,或是被人奪舍了。

    她不欲打草驚蛇,先回了翠石峰,尋了個藉口喚稱心過來,叫任無為幫著看了一眼。

    師父大人說:「經脈全損,奪舍這樣的身體,除非他本來就不想活了。」

    「有被人控制過的痕跡嗎?」殷渺渺問。

    「那要進入靈台,你自己看吧。」任無為擺手,「我不擅長這個。」

    也是。殷渺渺點了點頭,召稱心進屋:「這些日子,白露峰上可安好?」

    稱心躬身一拜,答道:「一切都好。」

    殷渺渺瞧著他,沉吟不語。

    在鼎樓里活下來的人,察言觀色幾乎是本能,稱心立刻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想也不想便跪了下去,俯首叩頭:「請主人恕罪。」

    她反而笑了:「跪什麼,起來坐。」

    「稱心不敢。」他鬢邊有冷汗滴落,「請主人饒命。」

    她凝視著他:「你做了什麼要我饒命呢?」

    「屬下愚笨,不知哪裡出了紕漏。」他竭力維持著鎮定,為自己爭取生路,「然主人心存疑慮,必是我行事有失,不敢狡辯,唯請主人饒我一命。」

    殷渺渺道:「你果然聰明,有份文件遺失了。」

    他的心一下子涼透,覆在後背的薄衫透出水漬,口中如含黃連:「……屬下罪該萬死。」

    「未必是從白露峰溜出去的。」殷渺渺平靜地說,「我也不想疑你,然而事關重大,不查難以交待,你過來。」

    稱心膝行幾步到她跟前,短短几秒鐘,他渾身濕透,猶如水裡撈出來一樣。

    「不要緊張,讓我看一看就好。」她柔軟的手心覆蓋到他的額頭,「可能會有一點不舒服,你忍一忍。」

    她的語氣與平昔一樣溫和,稱心懸在喉嚨口的心臟略微落下,艱澀道:「是。」

    神識探入了稱心的意識海,許許多多的記憶碎片流水般淌過指間,沒有任何關於偷走文件的內容,也沒有蓄意遮蔽或損毀的片段,小宇宙穩定而明亮,毫無受創的痕跡。

    但保險起見,她仍然躍過了時間線,深入到他記憶的最深處,尋覓他身世的源頭。

    他童年的記憶呈現在她面前。

    原來他的父親是一個底層的鍊氣修士,為了湊夠靈石買丹藥進階,毫不猶豫地將他賣入了鼎樓;樓子裡的調教突破下限,全然不顧人的尊嚴;同伴們又為了出頭使出百般手段,完勝所有的宮斗劇……

    她平靜地掠過,回到了他來白露峰後的情形。

    交談過的人,接觸過的修士,說過的話……都很正常,沒有異樣。

    神識消散了,頭顱鼓脹,天旋地轉,好像整個世界顛倒旋轉著。稱心伏在地上,噁心又頭疼,冷汗一層又一層黏在身上,仿佛一條乾涸的魚。

    殷渺渺扶他坐下,遞了一盞熱茶過去:「緩緩。」

    稱心知道逃過一劫,心頭微松,顫抖著接過來喝了:「多謝主人。」

    「歇一歇,我還有事要你做。」她道。

    這下稱心徹底鬆了口氣,道了聲「是」,微微的涼風吹來,汗水蒸發,身體不斷顫抖。他趕緊飲茶平復,熱騰騰的茶水入胃,暖意上涌,驅走了寒氣。

    暈眩的感覺慢慢消退了。

    殷渺渺道:「你替我做件事。」

    他定定神:「但請主人吩咐。」

    「你去其他幾個凌虛閣前輩那裡,問他們要實習生的報告。」殷渺渺思索著,緩緩道,「然後打聽打聽,把每個實習生的背景、為人、門派里的關係告訴我。」

    她沒提文件的事,稱心也沒問,知道得越少,他就越安全:「我明白了。」

    「你知道該怎麼說吧?」她意味深長地問。

    稱心會意:「這是主人閉關前吩咐的,我一時忙忘了,這會子才想起來。」

    殷渺渺笑了,拿了塊防身的玉佩交給他:「壓壓驚。」

    「主人不必如此,屬下知曉您的難處。」稱心搖一搖頭,唇角帶笑,「您肯親自求證,就是對我莫大的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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