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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43:48 作者: 青青綠蘿裙
廖雨抿住了嘴角,半晌,動手繪製謝家城主府的地圖,寥寥幾筆,就將城主府的地圖畫出。
殷渺渺瞥了一眼:「謝家水牢在哪裡?」
「在這裡。」她指了指空白處,「我沒有去過,畫不了。」
「也罷。」殷渺渺做了個請的手勢,「繼續。」
廖雨深吸了口氣,思索自己還有什麼可以出賣的情報,在沒有辦法講條件的情況下,她除了增加自身的籌碼外無計可施。
這個女修……真是可怕。
半天后,她收了手:「我就知道這些了,夠不夠買我這條命?」
「我考慮一下吧。」殷渺渺收回玉簡。
廖雨冷笑:「就知道沒那麼容易。這樣吧,你放我回去,我可以為你們通風報信,如果不信我的話,給我服下毒藥也可以。」
殷渺渺饒有興致地問:「毒藥?」
「我不能完好無損地回去。」廖雨撫摸著腹部,「就當是我對謝家的報復吧。」
「真狠心啊。」殷渺渺似笑非笑,「我會考慮的。」
「但我有一個條件。」廖雨抬起頭,語氣不容置否,「我要再見向天涯一面。」
殷渺渺不禁笑了起來,廖雨被綁架到現在,所有的眼淚都是示弱的手段,所有的痛苦都是迷惑人的假象。
只有這句話,她說得平靜,卻是真心的。
第66章
一個月後。
盧、謝以潞江為界,潞江居中的支流又分出了兩條大河,其中一條名為潮河。謝家在此的據點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被人突襲了。
死傷的人不多,有趣的是有人在慌亂之下逃到了盧家的地盤,對方居然沒有追殺,只在謝家的地方留下了「誅謝」的血字。
根據倖存者說,那一日襲擊的人不止原先的六人,足有十幾個人。
聽到消息的盧家主拍腿大笑:「這樣還有點意思。」他對手下道,「去準備一下,潮河謝家管不住,就讓我們替他們看管一下,同為四大家族,總要為朋友分憂啊。」
「是。」被謝家壓了那麼多年,盧家人各個蠢蠢欲動。
「陌洲要變天了。」盧家主遠眺著窗外蔚藍的天際,口角含笑,「不過我一下場,以後的事就不是你能說了算的喲。」
說著,他舉杯,透明的酒液在酒樽中晃出圈圈漣漪:「這杯我敬你,不知名的美人兒。」
與此同時,被遙遙敬了一杯酒的殷渺渺等來了闊別已久的四位隊友。
綁架廖雨之前,張斐然、蔡家兄妹和向天涯去了盧謝邊境伺機而動,這次聽見謝家拒絕的消息後就果斷下了手。
不過……「傷得這麼嚴重啊。」殷渺渺有點意外,回來的四個人都負了傷,「情況很棘手?」
向天涯道:「比想像的難搞,有一個築基圓滿,幸好我們不止四個人,要不然就懸了。」
「還有誰?」
蔡娥快言快語:「我們路上被人發現了,本以為要遭,沒想到幾個人加入了我們,不過他們一直隱瞞著身份,事成後又馬上離開,我猜是瞞著家族做的。」
「應該是,都很年輕。」蔡陽道,「看來廖雨的事讓不少人寒了心啊。」
殷渺渺嘆氣:「可惜了,人沒救下來。」雖素昧平生,然目標一致,算是同道中人,就這麼死了,著實惋惜。
「沒什麼可惜的。」張斐然道,「殉道而死,死得其所。」
殷渺渺笑了笑,沒有再爭辯,人死不能復生,何苦再提:「辛苦你們了,休息一下吧。」
蔡娥眼珠一轉:「對了,廖雨呢?死了嗎?」
「沒有。」殷渺渺道,「我在想怎麼處理她。」
「殺了唄。」蔡娥撇撇嘴,「謝家走狗,留著做什麼?」
「你不懂。」文茜的眼神耐人尋味,「她不想殺。」
殷渺渺沒有否認。「咦,」蔡娥眨巴著眼睛,拖長聲調,「你們兩個還真是般配啊,莫名其妙的心慈手軟呢。」
「真巧,前兩天文道友剛剛教會了我一個道理。」殷渺渺莞爾道,「所謂莫名其妙,有時只是一葉障目的表象——對嗎?文道友。」
文茜避而不答,只是道:「我看不出來廖雨留著有什麼用,她這樣的人,難道會甘心為我們驅使嗎?」她瞄了一眼向天涯,「你總不是想用美人計吧。」
向天涯:「……」為什麼躺槍的總是他?
「我是這樣大方的人嗎?」殷渺渺對向天涯一眨眼,「廖雨是個聰明人,也幸好是個聰明人。」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除了少數人志士仁人,誰會為了不相干的人赴湯蹈火呢?尤其是廖雨這樣的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是行不通的,只能誘之以利。然而,與謝家相比,他們在利字面前不占優勢,除非……是一己私利。
自私是人性中的一部分,割捨不掉,人人都有,是好棋還是壞棋並無定論,全看下棋的人怎麼做了。
*
廖雨終於等來了結果。
殷渺渺給了她一粒丹藥:「如你所願,把這個吃了,你就能回去了,但是,它對胎兒不好,你可要想清楚了。」
「當娘的都要死了,管孩子幹什麼?」廖雨冷笑著把藥接過來塞進了嘴裡。
藥丸入口即化,灼熱的氣流從喉嚨竄了下去,直奔腸胃,最後到達子宮,她的腹部絞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