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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43:48 作者: 青青綠蘿裙
    丹田像是一個赤色的湖泊,間或有紫氣旋繞,瑰麗非凡。

    這個世界不存在所謂的變異靈根,萬物皆為五行之屬,沒有紫色的靈氣,殷渺渺猜想這或許和卓煜有關。

    總得來說,她選擇應該是對的。

    殷渺渺滿意地睜開眼,意外地發現晨光滿室,已經是早晨了。

    卓煜就坐在不遠處的榻上喝茶,微笑著看著她:「你醒了?」

    「嗯。」她趿上繡鞋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面頰,「你還好嗎?」

    卓煜握住她的手:「很好。」

    「那就好。」殷渺渺放了心,《風月錄》所言不虛,此事對雙方皆有裨益,不是陰損的採補之術。

    卓煜問她:「你呢?」

    「我也很好。」她笑了起來,明眸燦燦,「等我回來。」

    卯時三刻,皇宮,光明殿。

    朝議按時舉行,據聞傷病在床的皇帝陛下也帶著病容出現,問起禮部對於冊立太子一事準備得如何了。

    禮部尚書出列回稟,一件件事說得條理分明。

    殿裡燒著炭盆,點著薰香,莫名惹得人昏昏欲睡。張閣老抬眼覷著龍椅上的人,實在沒能看出來有什麼異常,只好抬了抬袖子,一股凜冽的香氣直衝鼻端,他大腦為之一清。

    再定睛去看,視線就清晰了許多。那人看起來和卓煜長得有七八分的相似,就算有人看出了不同,也會以為是大病初癒臉頰消瘦的緣故,更別說沒人能這樣仔細打量陛下了。

    他瞟了定國公和威遠侯一眼,這兩人也悄悄用袖子掩鼻,垂眸思索著什麼。

    禮部尚書終於說完了冗長的準備內容,「卓煜」看起來很滿意,主動提起了昨日的事:「昨天宮裡發生了一件讓人遺憾的事,鑑於崔統領多年來忠心耿耿,畏罪自盡,朕決定不追究此事。但禁軍統領事關重大,不可空缺,朕決定命北衛尉……」

    「陛下!」張閣老出列打斷了他,「臣有一言,不得不講。」

    「卓煜」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覷了身邊眼生的太監一言,見他微微搖頭,便道:「張閣老,朕心意已決,退下!」

    張閣老不退反進:「陛下是否還記得先帝臨終前所託之事?」

    「朕當然記得,張閣老這是何意?拿先帝來威脅朕嗎?」

    張閣老道:「若是陛下記得,為何要命北衛尉接替統領之職?先帝曾言,禁軍統領之位,不得由左軍衛尉擢升,陛下難道忘了嗎?」

    「卓煜」慌了一瞬,馬上道:「朕沒忘,但今非昔比,先帝焉能預料得到崔鶴能做出這樣不知廉恥之事?」

    張閣老又道:「先帝未曾說過左軍衛尉不得擢升禁軍統領之事。」他抬起頭,冷冷注視著龍椅上的人,「你根本不是陛下。」

    一石驚起千層浪,大臣們瞬間炸了鍋。

    「一派胡言!」對方慌亂地瞥向身邊的太監,「來人,把他拖下去!」

    定國公大步上前踢翻了火盆:「你們仔細看看上面的人究竟是不是陛下!陛下幼年不慎落馬,眼角有一道淺痕,這個人有嗎?若是再不信,問問他一年前吳首輔乞骸骨時,陛下曾在朝會上說了什麼!」

    對方色厲內荏:「一年前的事,朕怎麼記得?」

    「你不記得,朕記得!」卓煜大步從殿外走來,「吳首輔乃朕恩師,朕三度挽留不成,賜千畝良田,萬卷布匹,又言『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朕日後定當愛民如子,不負恩師所授』。」

    大臣們看了看卓煜,又看了看高台上神色慌亂之人,心中都有了數。

    威遠侯道:「來人,將這假冒陛下的亂臣賊子拿下!」

    李校尉帶人蜂擁而入,論理,崔統領之下就該是他,他同樣不甘心將統領之位讓與旁人,何況右軍本是卓煜親信中的親信。

    右軍很快將光明殿控制住。卓煜拔了刀走到冒牌貨面前:「是誰指使你的?」

    「是、是皇后。」冒牌貨就是冒牌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都是皇后娘娘指使我做的,我、我只是個種田的,我什麼都不知道,饒命,請陛下饒命啊!」

    他重重磕頭,腦門都磕出血來。

    大臣竊竊私語。

    卓煜道:「看在你還算坦誠的份上,給你個痛快。」說罷,一刀劈下,血濺三尺。

    「陛下。」李校尉小跑著過來,「光明殿被包圍了。」

    卓煜走到殿外,只見外面黑壓壓全是禁軍,然而,站在前方的幾名高級將領有不少是生面孔,南衛尉還不見了。他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恐怕東衛尉還是說動了不少同僚,有人臨時退縮不幹了。

    站在這裡的,不是鄭家的人,就是準備拼死一搏掙個榮華富貴。

    他走上前,朗聲道:「你們這是準備弒君謀反嗎?」

    「大家不要被迷惑了。」站在最前面的是鄭威,即是皇后的兄長,「這不是陛下,陛下已經被害死了!」

    北衛尉附和道:「不錯,這不是陛下,我等深受皇恩,要為陛下報仇!」

    西衛尉也斬釘截鐵道:「我擔任衛尉之職已有十年,絕不會認錯,那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冒牌貨!陛下已經被害死了!」

    卓煜露出訝異之色,北衛尉眼神躲閃,明顯是心虛,可西衛尉神色堅定,目光不閃不避,好似並不認為自己在說謊。

    難道……是歸塵子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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