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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嘟——

    電話通了，但沒有人接。

    她的家早成為空曠的屋子，接電話的人不在了。

    「沒人在。」

    她掛了電話，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打給單位試試？」

    跟拍導演再次建議。

    江瑟瑟頭也不抬，拿起電話再度撥號。

    「餵你好，是紅星幼兒園嗎？我找一下歐陽芷萱，我是她表姐，江瑟瑟。」

    跟拍導演詫異地看她，不明白她怎麼會打給幼兒園。

    這怎麼播？

    「喂，姐姐？是姐姐嗎？」

    歐陽芷萱和歡喜的聲音脆脆傳來，帶著微微氣喘，驚喜地確認。

    「萱萱是我。有沒有想姐姐？」

    江瑟瑟嘴角浮起淺淺的笑，輕鬆地跟她聊天。

    「想！」

    歐陽芷萱大聲回答，像在課堂上回答老師的提問。

    「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你給我織的毛衣可漂亮啦，可媽媽不許我穿，還哭得特別厲害。」

    江瑟瑟聽著小姑娘的童言童語，深吸口氣望天，認真強調。

    「毛衣是姥姥跟姐姐一起織的，萱萱不要忘記姥姥。」

    歐陽芷萱聲音帶了哭腔。

    「姐姐，我想姥姥，還想姥爺。姐姐，你回來陪萱萱好不好，萱萱好難過。媽媽生病不開心，爸爸忙著照顧媽媽，萱萱要懂事，不能哭。」

    江瑟瑟頭再次垂下，嘴角抿得緊緊的。

    「萱萱乖，姐姐唱歌給你聽。」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江瑟瑟唱得很輕很淡，嘴角彎起，從側面拍起來美好又溫柔。

    短短一遍唱完，江瑟瑟安撫好收到表姐特意唱給她的新歌的小表妹，小姑娘心滿意足地回去跟小朋友玩了。

    「這首也是你寫的？」

    錄像大哥驚喜，很喜歡這首旋律優美的新歌。相信導演聽了這歌，也不介意錄製超時的。

    「不是。」

    江瑟瑟否認，也說不清這歌是哪聽來的，拿來哄萱萱，是想聽她說想念，聽她哭兩聲？

    江瑟瑟不再多想，回去繼續錄節目。

    比賽按部就班地進行，江瑟瑟很忙，忙著練習歌曲，還要抽空練功學習。

    她大概是除了陸蕭然外，最用功的人了吧？

    節目錄了四期，淘汰掉一半人。

    「大家不要泄氣，比賽有輸有贏，下次再來過，人生長著呢。」

    徐姿看著哭成一團的選手，笑著安慰。

    江瑟瑟靜靜站著，沒有安慰哭得泣不成聲的方曉。

    她跟幾個選手相處得不錯，有人淘汰了，正依依惜別，留電話約定下次見面。

    陸蕭然也跟好兄弟站在一起，勾肩搭背，眼眶泛紅。

    江瑟瑟沒有擠進去湊熱鬧，卻有人來跟她打招呼。

    「瑟瑟，你真的很棒，我會在外面給你加油投票的！一定要拿第一啊！」

    江瑟瑟笑著點頭。

    「你們也不要放棄，明年再戰！」

    送別結束，徐姿宣布一個好消息。

    「咱們節目播出效果不錯，導演爭取了一下，新年晚會咱們可以上兩個節目。大家要努力啊！」

    選手們一掃低迷，歡呼起來。

    說到底，每個人還是要向前走。

    江瑟瑟端正坐在最高處的1號椅子上，面上帶著微笑，心裡默默嘆氣。

    過年啊……

    或許她該好好努力，上春晚！

    日子忙碌而平靜。

    「瑟瑟。」

    江瑟瑟看著會客室里的不速之客，輕輕喊了一聲。

    「表哥。」

    君灝然蹙眉，上下打量她。

    「你又瘦了。」

    「胖了上電視不好看。」江瑟瑟笑笑，等他道明來意。

    「胡說，女孩子太瘦了不好看。」君灝然掏出巧克力遞給她。

    江瑟瑟道謝，接過來沒有吃。

    君灝然拿這個疏淡客氣的小姑娘沒辦法。

    「你不能這樣……」

    「我很好。」

    江瑟瑟強調，不想聽催眠之類的廢話。

    君灝然擰眉，旋即鬆開，修長的手指敲著沙發背。

    「我想起來些事情。」

    江瑟瑟眉眼微動，笑著說恭喜。

    君灝然眼中閃過些苦惱，可這麼多年的習慣，不是一時半刻能改的。

    她不自在，他又何嘗不是？

    他們，都長大了。

    「謝謝你。」

    他道謝，心知肚明這其實是她的功勞。

    江瑟瑟笑笑，算是受了。

    「你來還有別的事吧？」

    一聲謝而已，打個電話就行，沒必要特意飛過來一趟。

    君灝然也不矯情，直入正題。

    「崔盼跑了。她可能還會來對你不利。為了你的安全，你跟我走吧。」

    江瑟瑟挑眉，這個消息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君灝然看出她的疑惑，遲疑一下解惑。

    「有人救了她。她從崔雲起那裡弄了些東西，被人看上了。」

    江瑟瑟秒懂。

    「是你們的敵人？」

    她把崔盼傷得很重，奔著致殘致瘋去的。

    兩輩子的仇人，崔盼都要她的命，她當然不會手軟。

    就被人救了？

    崔盼不會真是主角吧？

    「確實不是普通人，你的處境很危險。不要賭氣，跟我去特戰隊。」

    君灝然解釋，情真意切地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