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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33:20 作者: 木清音
    夏至遲了片刻,才在鬧出動靜前,把地上行兇的女人扯開。

    張麗媛全憑著一股氣,此刻被甩在地上,力竭地癱在一旁,手裡攥著一把頭髮,髮根還帶著血絲。

    「我就一次,就那麼一次!」

    董灤平有點虛,還有點委屈,捂著被扯禿了一小片的頭皮,挪著後退,眼神還不老實地在張麗媛韻致的臉龐身段瞄著,色膽包天了也算是。

    「江榮光真是我兒子?老子牛逼了嘿。」

    董灤平洋洋自得,引來張麗媛新一輪瘋狂拼命!

    「夠了!」

    夏至再次不客氣地掀翻倆人,剛毅的下巴透著鐵血。

    「不夠丟人的!」

    董灤平莫名背後一涼,福至心靈地爬起要逃!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幹!你們這是造謠!江榮光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總算反應過來,今天為什麼被綁票,可已經晚了。

    他睡了那個大人物養著的女人,還弄出了個兒子!

    這是給戴綠帽子了啊!能有什麼好?

    董灤平驚恐的同時,居然還有些小小的竊喜。

    「我殺了你!」

    張麗媛掙扎著起身要追,被董灤平狠狠推了一把,推的位置很流氓,疼得她眼前一陣陣發黑!

    女人猶自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去抓江瑟瑟的床腳。

    「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江瑟瑟看著狼狽癲狂的女人,回想起她當初去幼兒園,警告自己不配叫江瑟瑟這個名字的風光,心底波瀾不驚。

    原來她並非自己的母親,所以沒什麼好介懷的。

    只是江瑟瑟這個名字,確實是江東流為她起的,被叫慣了,她也不想改。

    「你有流落在外的兄弟姐妹什麼的嗎?」

    江瑟瑟問完,就自失地笑了。

    她現在確實跟張麗媛長得像,或者說像張家人。

    可人有相似,前世後來網絡發達了,不也爆出許多天南海北,八竿子打不著,卻長得像是複製粘貼的偽雙胞胎麼。

    長得像說明不了什麼。

    美人總有些共同點,比如巴掌大的小臉,貓似的大眼睛,挺翹秀氣的鼻子……

    反正她不在意所謂的親生父母,不必糾結。這會兒又沒親子鑑定技術,血型又不合,想潑髒水也不容易。

    江瑟瑟突然覺得,熊貓血這個坑爹屬性,也並非全然無用,起碼別人再想給她送親爹親媽,難度大了些。

    「有些事情你自己想想就清楚了,何必自取其辱,或者你可以去問江二。」

    只要江二還活著。

    江瑟瑟瞥了眼面無表情的夏至,那副大大的墨鏡把他襯托成盲人般無害。

    「你們走吧,我還是個病人,需要休息。」

    浪費這麼多唇舌,不過就是為了把自己從這一攤爛事裡撇開。

    那個大人物已經知道自己跟他沒什麼關係,為什麼還要來「請」?

    恕她完全沒興趣見。

    她想見的人,見不著了。

    「果然不愧是先生看好的人,腦子動得很快。」

    夏至嫌惡地將張麗媛丟出去,回來正色跟江瑟瑟攤牌。

    「你猜到了吧?」

    江瑟瑟苦笑。

    秘密知道的太多,會被滅口的。

    「我不會亂說,井水不犯河水。」

    她頓了頓,扯起嘴角。

    「多謝先生抬愛,我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孤女,識相得很,就想過點平靜的小日子罷了。」

    夏至坐姿極其端正,手有意無意放在腰間。

    「你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得了南老爺子真傳,一手暗器我也戒備三分。」

    「你是怎麼猜到的?你跟董灤平都是熊貓血,江榮光也是。」

    面對他的疑問,江瑟瑟只得耐著性子為他解惑。

    「很簡單,董灤平沒那個本事,能得手一次,已經是瞎貓遇上死耗子了。否則就憑先生的能力,以及江二的多疑,早發現不對,把他弄死了。」

    「至於江榮光,我想江二大概是得到好處,又有了我這個前車之鑑,所以下意識省略了驗血的步驟,直接敷衍了事。畢竟他早查到那位先生的血型了,作假並不難。」

    夏至咬了咬腮幫子,把她沒說完的話補充了。

    「反正也不是他兒子,他只要能糊弄先生就夠了。這個該死的江二!」

    江瑟瑟很想問問,你們把江二怎麼樣了,忍了忍沒問。

    「你們也不用太上火。江二跟張麗媛結婚幾年沒孩子,說不定有問題;外頭那個孩子,可能也是個圈套,害人者人恆害之,老天還是公平的。」

    「你還挺迷信。」夏至不屑。

    江瑟瑟默然沒有反駁,她的重生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你該走了,我這馬上來人了。」

    江瑟瑟明著趕人,手裡捏著一把銀針,用力到後背傷處疼。

    真要動手的話,她如今太吃虧。

    奶奶他們沒來,肯定去看小哥哥了,也不知到他到底怎麼樣了;又為什麼要叫簡白來,情況真的嚴重到又動用催眠?

    那是不是意味著,小哥哥其實清醒過?

    可他不是那麼軟弱的性子。

    難道還是因為她?以為她中了那一刀,十死無生?

    難怪君連漠對她遷怒。

    難怪要把他們分開。

    江瑟瑟垂下眼,捏著手裡的銀手鐲,腦子裡亂鬨鬨的,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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