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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有什麼可想的，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我不怕人多，像這樣的人才更是多多益善。」

    江瑟瑟從肩頭抱起腳丫舉到頭頂，自在地保持那個難度不低的姿勢，狡黠地沖爺爺眨眨眼。

    「我巴不得多來些人才為我分憂，我當個甩手掌柜的就行。怎麼樣，下午去工廠看過了？對我有信心吧？」

    南光耀大手虛虛護在她身前，防止冷不丁來個急剎車，別叫她給栽下去。

    「看了，很不錯。」

    南光耀想起下午的考察之行，深深覺得自家小孫女給自己長臉了。

    「你發明的那些小玩意，雖然看著挺簡單，但是那麼一改進，確實帶給廣大人民群眾不少方便。尤其是這個打火機，很實用。」

    南光耀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塑料打火機，啪嗒一聲摁開，泛著幽藍的火光亮起，在車內空間裡飄搖。

    江瑟瑟坦然承受了爺爺的誇獎。

    「您也說了，這些小發明都很簡單，一看就知道其中的關竅，也因而極其容易仿造，甚至有人直接打起壟斷的主意。」

    江瑟瑟光明正大向爺爺告狀。

    「有人誣告我剽竊他們公司設計師的創意，官司都打到法院去了，這事您知道了吧？」

    「對方既然想搞事情，不會不做調查，君家以及咱們南家，甚至白家的背景，我完全沒有遮掩，可對方依舊毫不猶豫地下口了。」

    車子減速，緩緩停下。

    江瑟瑟沒急著下車，放下舉在頭頂的雙腿，彎腰要拿鞋子穿，被南光耀提前一步，親自替她把鞋子穿好。

    「爺爺，你要小心。」

    江瑟瑟乖巧被南光耀彎腰抱下車，在他耳邊不無擔憂地小聲提醒。

    南光耀輕鬆抱著小孫女，給她圍上妻子特意叫他帶上的長紗巾，擋一擋夜裡的涼風。

    秋風起，悄然不覺寒。

    「放心，有爺爺跟你爸，沒事的。」

    江瑟瑟順著他大掌的力道，輕嗯一聲，伏在他肩頭。

    對頭態度倏然軟化，肯定是南家反擊過，且暫時略占上風。

    這種不見硝煙的爭鬥，更加驚心動魄。

    幸好南靖揚回來了，能幫南老爺子分擔下壓力。

    只可惜他追著槍械案的線索繼續去查了，她都沒機會問問其中詳細內幕。

    當時地道崩塌，挖掘幾天只挖出來萍萍的屍體，一屍兩命，馬千里以及姜振民一家三口居然全都不翼而飛！

    這種不合情理的巧合，再次叫江瑟瑟不得不懷疑，這四人背後有主謀。

    可對方既然有這麼大的能量，直接出手弄死她不是更容易？這小打小鬧不痛不癢的是幾個意思？

    江瑟瑟想不通這其中的矛盾之處，對暗處潛藏的敵人更加警惕，卻也沒有過於惶惑。

    即便當初在殺人島末路逃亡，她也沒有惶惶不可終日過！這點小陣仗，算的了什麼呢。

    「慧極必傷，小小年紀你不要多思多慮，有爺爺在。」

    南光耀大掌輕拍她小小的背心，聲音沉穩如磐石。

    江瑟瑟猝不及防地鼻子一酸，依戀地蹭蹭爺爺肩頭硬挺的肩章，含糊地出了個鼻音。

    南光耀再拍拍她，此刻才淡忘小孫女早慧的事實，重新有了她還是小孩子的真實感。

    「好了，現在可不是哭鼻子的時候，余飈那個拗頭，會笑話你的。」

    南光耀自在地抱著孫女走進一家小飯店的包廂，門一關，把懷裡露出小女兒嬌態的孫女，放到凳子上坐好，替她扯下身上披著的紗巾。

    「首長好！」

    余飈激動地行個軍禮，雖然沒有軍裝，雖然坐在輪椅上，可姿勢依舊標準得無可挑剔。

    「你好。」

    南光耀回個軍禮，看看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幾個硬菜，還有那瓶顯眼的茅台，大力拍拍余飈肩頭。

    「邊吃便說。」

    第79章 落入彀中

    「這是我孫女，江瑟瑟，也是今天約見你的主角，你們談吧，不用管我，我只帶了嘴沒帶耳朵。」

    南光耀風趣地做了簡單的開場白，提起筷子夾了塊燉得酥爛的東坡肉，頓時滿意地眯起眼踞案大嚼。

    余飈打開茅台，濃郁的酒氣彌散開。

    他先給老首長滿上一盅，神情有些激動，黝黑的面龐泛著紅，未飲先醉。

    江瑟瑟定睛打量，卻發現那是兩團高原紅，便對這位曾經的兵王，如今遭受的風霜之苦有了直觀感受。

    「叔叔好。」

    小姑娘脆生生問好的聲音很甜，還帶著點未曾褪盡的奶音，無害得叫人生不出半點防備。

    余飈扯出個嚴肅的微笑。

    嗯，這個形容很玄幻，但卻是準確的。

    「你也好。」

    江瑟瑟見他只當自己是普通孩子招呼，全副注意力全在爺爺身上，也不著急，接過小鍾遞過的水壺，喝了口王阿姨特意給她備著的秋梨膏。

    才一入秋，王阿姨就忙著給全家去秋燥，並貼秋膘了。

    「你開車不能喝酒，別管我，跟瑟瑟聊，她找你有正事。」

    南老爺子自得其樂地幹了盅茅台，夾了一筷子油炸花生米，嚼得噴香，揮揮筷子，趕圍著他轉悠的余飈。

    余飈很久沒見老首長了，一時情難自禁，嗓子眼裡發堵，本就不是多話的人，更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只能拼命給老首長夾菜倒酒。

    「叔叔快請坐，小鍾叔別光給我夾菜啊，你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