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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她這麼說，容啟淡然地瞥了她一眼。

    看清容啟眼裡的寒光，燕如是下意識地縮了一下，隨後鬆開手臂，「好嘛，好嘛，我知道了，現在你對她正感興趣，我不會做那麼不識趣的事情的！」

    聽她這麼說，容啟才啟動了車子，兩千年的相伴，他非常明白燕如是說的給她點顏色看看是什麼意思。若真的隨她胡鬧，下次他再見到喬白薇的時候，對方說不定就缺手缺腳，或者面目全非了，之前他遇到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況，弄的他興趣全無，直接給了那些女人一個痛快，畢竟不完美的美人，活著本就是一種煎熬，他無法忍受，相信她們本人也不願意繼續苟延殘喘下去。

    「什麼情況？說說。」行駛過程中，容啟冷著一張臉這麼問道。

    「喬白薇說她和江莫是未婚夫妻。」燕如是低頭擺弄著自己剛做的指甲，漫不經心地答道。

    「未婚夫妻？」容啟挑眉，「不可能！昨天我問喬白薇，江莫是她什麼人的時候，她還答不上來，今天就成了未婚夫妻，無稽之談。而且就我搜集到的信息顯示，江莫這十年來沒有一天離開過工作崗位，哪來的時間訂婚？不過……」

    說著，容啟微微一笑，風韻盡顯，燕如是不小心轉頭看到，心跳徒然加快，不由暗罵自己沒出息，已經對著容啟兩千多年了，看到他這副摸樣，仍然會心跳加快，可不就是沒出息嗎！

    但這麼多年，她仍然沒法完完全全地了解他，雖然她一直努力地跟隨他的腳步，可總也趕不上，他視人命如草芥，她也努力變得心狠手辣，他遊戲人間，她也魅惑了各色男人，但她始終都達不到他那種飄然於世外的感覺，也許在她心裡，她的目標永遠是容啟，從來沒有改變過，所以那些被容啟迷惑的女人們在他徹底失去興味之後，她才會用各種極刑折磨她們至死，一切不過是女人的嫉妒罷了。

    看見燕如是這副模樣，容啟微微垂下眼帘，掩蓋住眼中一閃即逝的嘲諷，就是因為燕如是總是這麼無趣，他才會不停地找尋各種目標，若不是對方與自己是一種人，偶爾也能給他帶來一些樂趣，這種從身到心都糜爛的女人連成為他的目標的資格都沒有，不像……

    這個時候，容啟的腦中突然掠過白薇的模樣，他猛地剎車，看向前方，他怎麼會想到喬白薇？

    「容啟，你怎麼了？」往前沖了一下，燕如是忙關切地問道。

    容啟轉頭看她，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才緩緩勾起一個笑容，風華絕代，溫聲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他或許可以去收集那四幅畫了。

    燕如是一直以來了解到的情況都是，她與容啟是吃下了兩顆長生不老的丹藥，才能一直維持生命，但他們的克星卻是從他們那個時代流傳下來的四幅畫，鏡花水月，一旦集齊，他們二人便會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可惜這個觀點也是容啟灌輸給她的，丹藥吃了是沒錯，但並不是什麼延年益壽的長生不老藥，否則怎麼會集齊四幅畫兩人就無力招架呢！他們啊，是中了詛咒，永世孤獨的詛咒，那四幅畫有靈性，能驅除他們身上的詛咒，這不，一驅除了他們可不就得死了嘛。

    當初他還是將軍的時候，領兵打仗攻克敵國時，曾誤闖過他國的皇陵，就在那裡頭，他中了詛咒，但那時他並不知曉。班師回朝後，他就去找了名妓燕如是溫存了，那時候他還很喜愛她，所以一回都城就找了她，可就是那一晚，他徹底地把燕如是與自己綁到了一起，糾糾纏纏了兩千多年，那四幅畫也是那座皇陵里的珍寶，與詛咒相伴相生，它有兩個作用。

    一是讓他們結束永生不死的現狀，二是詛咒轉移，就是將他們二人身上的詛咒以畫為媒介轉移到旁人身上。

    他已經不想再看到燕如是那張臉了，或許他也該換換口味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生出這樣的念頭，在遇到了喬白薇之後。

    「容啟……」

    回想起容啟剛剛那個微笑，燕如是突然覺得背後一涼，下意識地就叫了他的名字。

    容啟沒轉頭，只淡淡地說道，「不用擔心，喬白薇許是對江莫產生了男女之情，因為嫉妒才對你說出他們二人已經訂婚的事情，不過就是真訂婚了又怎麼樣，記得以前有一對號稱情比金堅的患難夫妻我們兩個都拆散過，更何況這兩人呢，不過徒增趣味罷了！」

    燕如是聽他這麼說，心頭那股異樣的感覺仍然無法消失，但她根本看不出容啟的任何異樣，只好點了點頭，低低地恩了一聲。

    這邊快到傍晚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終於熄了，醫生滿臉輕鬆地走了出來，告訴白薇他們已經沒什麼大事了，這種腿傷及時手術基本對以後的行走不會有什麼大礙，但要好好休養，最近一年都最好不要有什麼奔跑之類的劇烈運動，病人大約麻醉過了就會醒。

    聽他這麼說，白薇幾人終於放下了心。

    病房中，良伯拍了拍喬白薇的肩膀，「小姐，今天晚上就讓我守著吧，你快回去好好歇著吧！」

    喬白薇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在這位老人家眼裡，喬白薇和江莫永遠是兩個長不大的孩子，需要他時刻照顧著，可就是這麼好的一個人，當時也和江莫一起葬身火海了，容啟和燕如是根本就沒將這個老頭放在眼裡，在他們看來，燒死的人多一個少一個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