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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28:57 作者: 哀藍
    愛情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這是理智無法克制和改變的。

    溫雅的情緒開始穩定之後,他們就不再住院了,因為溫雅不喜歡醫院的味道,那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腐爛了。她變得沉默不愛說話,但沒有再做傷害她自己的事情,愛情回來之後,她的全部重心就又到了舒銳身上,只要舒銳不離開她的視線,她和正常人就是沒有區別的。

    舒銳不願意兩個人每天什麼都不干就悶在家裡,於是就又開始上班了,但沒有回到以前工作狂的地步,只是把舒爸爸手頭的工作分擔了三分之一。他工作的時候溫雅就乖乖坐在一邊,或是看書或是看電影,有時候會玩玩魔方和拼圖,偶爾沒有安全感就抬起頭看舒銳一眼,每當這種時候,舒銳就像是渾身上下都長了眼睛一樣,立刻和她對視。

    得到安撫,溫雅就會繼續安靜,到了吃飯時間,舒銳翻遍了美食雜誌還有一些綜藝節目,找那些最有趣最好吃,也最能讓溫雅開心的地方,開車帶著她四處轉悠,過得非常快樂。

    家人呵護,舒銳疼愛,溫雅就在這樣的環境了一日一日好轉。

    今天舒銳驅車帶她到臨市一家農家樂吃飯,據說這裡的草雞非常美味,在網上很有名氣。房間是預定的,鄉下的空氣太好了,清新又充滿綠色,從民宿里遠遠望過去是一片碧綠的稻田,這會兒正是農忙的時候,反正環境就是好好好。

    東西也很好吃,溫雅簡直都不想走了。她晚上都跟舒銳睡一個房間,農家樂的大娘還以為他們是小夫妻呢,不住地夸舒銳疼老婆,順便還擰了自家老頭子的耳朵,勒令他多學學,別差人家那麼多。

    溫雅跟舒銳都笑了。

    晚飯過後他們出去散步,夜晚的風吹在身上真是說不出的舒服,舒銳牽著溫雅的手,兩人五指緊扣,他不時地問問她會不會冷。雖然是夏天,但這裡風很大,他穿著襯衫都還覺得有點不暖和,怕溫雅身體剛好沒多久就又病了,她身上那些傷口雖然都在結痂,但還沒有完全脫落,所以都穿著長褲長褂。雖然溫雅再三說自己不冷,但舒銳還是把她摟到了懷裡,不時溫言細語跟她說話,和從前那個冷淡的他判若兩人。

    他只想再愛她一點,多愛她一點,更疼她,讓她開心,快樂,不要緊鎖眉頭,不要總是在睡夢中驚醒,然後緊緊地抱住他,發著抖,卻什麼都不說。

    走著走著,情生意動,周圍又沒有人看,舒銳就低頭去親溫雅,她好乖呀,仰著小臉任由他親,雖然有點害怕,兩隻小手把他的衣服攥的緊緊的,但她知道面前這個擁抱著她的男人是永遠不會傷害她的,他跟世界上其他人都不一樣,他對她最好了。

    他愛她。

    溫雅卷翹的睫毛微微抖著,甜蜜的紅唇被舒銳吻得腫脹起來,然後她就覺得有點渴,舒銳牽著她去不遠處燈火通明的一家便民超市里買飲料,裡頭烏煙瘴氣的,不少人聚集在院子裡打牌,抽著煙,吞雲吐霧。溫雅不愛聞煙味兒,舒銳就把她護在懷裡,他旁若無人的抱著她,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溫雅精緻漂亮,如同洋娃娃一般,在什麼地方都非常惹人注目。打牌的男人們都抬頭看向她,溫雅儘量把小腦袋埋進舒銳的胸膛以躲避那些大喇喇但並沒有惡意的視線——她不喜歡惹人注意,也不喜歡別人看她。

    舒銳很快買了一瓶礦泉水,付了錢後帶著她出去。溫雅經過賭桌的時候,眼角餘光突然瞄到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中年男人。

    她的身子突然抖了起來。

    舒銳很快發現懷裡的溫雅不對勁,他把她帶到超市外頭,抬起她小臉,就瞧見她死死地咬著嘴唇,牙齒上下兩排不住地打顫,好像非常懼怕什麼東西。「丫丫,你怎麼了?」

    溫雅顫抖著抬頭去看舒銳,猛地撲進他懷裡:「回家!我要回家!回家!」

    舒銳不問為什麼,只是柔聲道:「好,我們現在就回家,丫丫乖,我背你好不好?路太黑了,我怕你摔跤。」

    溫雅不肯,死死抱著他不撒手。舒銳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看著溫雅在自己懷裡死命的拱,想要整個人都塞進他胸口的樣子,他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溫雅的一舉一動他都非常在意,他的眼神沒有一秒鐘離開過。在他付錢之前溫雅都是很放鬆的,只有在出來的那一刻,整個人變得非常害怕。

    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問溫雅的時候,溫雅的小腦袋埋在他襯衫里,像只危險來臨把腦袋藏進沙子裡的小鴕鳥。舒銳趁勢後退了一步,把在溫雅站著的角度可能看見的幾個人的臉都記了下來。他記憶力非常之好,可以稱得上是過目不忘。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撫溫雅。

    溫雅真的被嚇壞了,她在他懷裡發抖,到了車上,雖然坐在副駕駛,小手卻偷偷在做著什麼。舒銳察覺到不對勁,單手把她兩手抓住,就看見她修剪整齊的指甲里有著痂,還有血。

    她又在自殘!

    舒銳急的不行,卻捨不得吼溫雅,最後只好一隻手開車一隻手抓著她,直到到家了,還沒來得及告訴家人為什麼他們回來這麼早呢,他就把溫雅放在床上,整個人壓了上去,陰測測地威脅著:「你要是敢再傷害自己,我就把你衣服剝光,什麼都不讓你穿,這樣我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溫雅小臉慘白,她看著舒銳,好久好久,他的眼神仍然那麼溫柔擔憂,她這才放下心防,哇的一聲哭起來,抱住舒銳的脖子:「那個人!那個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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