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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28:57 作者: 哀藍
    「我們現在也是!」林默深衝到了阿槐身邊。在她面前的時候,他總是很羞愧自己其實是個大老粗,沒讀過大學,也不懂得溫柔體貼,但他在阿槐身邊就像是一隻溫順的大狗。世界上只有一個阿槐能制住他,以前高中的時候跟人打架,警察來了他都照扁不誤,但阿槐只要說一句話,他就立刻停手。「現在我有錢了,林氏集團就是我的,你知道嗎?我們可以結婚了!」

    阿槐低頭看著把一顆大腦袋擱在她膝蓋上的男人,他的眼睛那麼明亮那麼可愛,像是太陽,活力四射。他永遠都是這樣的,不管面對什麼麻煩,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阿槐微微一笑,摸了摸男人的耳朵。「可我是回來報仇的。」

    報仇?林默深不明白。

    「我什麼都不會說,你也不需要知道,我的心再也不會為你跳動了。」阿槐說這話的時候分外決絕。「阿深,你走嗎?」

    這麼多年了,她是唯一一個叫他阿深的人。

    但她不是叫他走,而是問他走不走。

    林默深聽不懂阿槐在說什麼,但他是阿槐男人,阿槐是他的女人,他以前不告而別已經是種遺憾,難道現在還要再放棄她一次?「我不管!你是老子的女人!你要是敢、要是敢離開老子,老子就把你關進小黑屋乾死你!」

    脾氣一來,他又開始滿嘴髒話,阿槐卻沒有像以前那樣批評他,而是笑得意味深長。

    我給了你機會,是你不要的。我不想殺你,你卻非要尋死。

    阿槐笑了笑,看向窗外,「以前的柏家,院子裡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樹。」

    「我記得。」林默深說。「我就會順著那棵樹爬進你在二樓的房間,嘿嘿。」

    「但那棵樹沒了,柏家也不住在那兒了。」阿槐輕聲說著。

    「對了,當年是怎麼回事?柏曉莉跟她爸媽說你出車禍死了……火化埋在墓地,你怎麼還活著呢?」林默深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聞言,阿槐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那笑容有種說不出的奇怪與譏嘲,林默深看出來了,卻不知道是為什麼:「他們這麼跟你說的嗎?」沒等林默深回答,她淡淡道:「他們想害我,我逃走了,有人幫我,用一具別人的屍體替代了。」

    原來是這樣,林默深的嘴巴快咧到耳後根了。他開始不由自主地想像起以後美好的日子,天哪!這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他跟阿槐結婚——嗯,雖然這名字有點拗口,也沒有小悠好聽,但阿槐高興就好。他們結婚,生娃,然後在一起過一輩子,他要給她買好多好東西!以前他就想給她買了!

    原本還想再跟阿槐說會兒話,可阿槐推說困了,讓他離開,並約了明天再見。林默深不敢惹她生氣,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還不忘把沈家人也帶走。

    沈家人走後,只剩下了柏家人。一家三口的牙齒都在上下打哆嗦,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他們不敢逃跑,也不敢跟沈家人說實話,柏曉莉的婚禮算是徹底玩完了,本來新郎就是沈若給介紹的,家裡有權有勢好面子,這下婚禮被破壞,這婚想再結,又得等到猴年馬月,主要是柏曉莉是母憑子貴,肚裡揣著一個哪!

    一家人商量了下該怎麼辦,柏曉莉咬牙切齒地說:「我們還怕她不成!大不了再弄死她一回!」

    正說著,阿槐輕柔嫵媚的聲音傳來:「再弄死誰一回呀?」

    她輕巧地問著,邁著步子從二樓下來,柏曉莉本打算瞪她一眼,可最後卻渾身打顫,坐在原地不敢再動了。

    阿槐坐到餐廳的主位上,對柏母說:「媽,我餓了,做飯吧。」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柏父瞧:「爸,你去幫媽打個下手。」

    夫妻倆哆嗦著進了廚房,卻不敢商量對策,從頭到尾都非常僵硬。最後把飯菜端到桌上後,阿槐抬起眼睛:「坐啊,陪我吃點。」

    柏曉莉再也受不了了!她一巴掌拍到了桌面上!「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他媽到底是誰?柏悠已經死了!你為什麼要冒充她?你別想騙我!」

    阿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挑起柏曉莉的下巴,柏曉莉驀然發現阿槐的手勁大的可怕。她摸了摸她的下巴,然後雙手打了個奇怪的結印,柏曉莉突然覺得腹中一疼!整個人受不了了地倒退回去,猛地在椅子上坐下,對著桌子開始嘔吐。

    她面前的飯碗裡盛著半碗白米飯,但她不住地吐血,不僅是嘴巴,還有鼻孔眼睛,不住地往外流,而柏曉莉本人則掐著自己的脖子,像是中邪了一樣。

    柏父柏母嚇壞了,連忙衝過去一個要打120,一個撫著柏曉莉的背。

    「回來。」阿槐說。

    聲音冷冰冰的,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最後三個人一起看柏曉莉嘔血,嘔到她臉色慘白渾身抽搐翻白眼。那可怕的血腥味兒蔓延在整個廚房,阿槐卻笑了:「好看嗎?」

    柏父柏母嚇得說不出話來。

    「乖乖聽我的話,才能好好活著呀,是不是,曉莉?」阿槐問。

    柏曉莉奇蹟般停止了嘔血,可是那種恐懼已經讓她感到魂不守舍了。白米飯變成了紅米飯,桌子上、地板上……到處都是她嘔出來的血,裡頭甚至還夾雜著不少血塊。

    仔細看的話,更像是肉塊。

    阿槐的笑聲像個魔鬼。她用手指頭敲著桌子,對柏父柏母說:「爸,媽,這飯可不能浪費,你們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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