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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34:43 作者: 棠不吝
公孫氏眼裡也划過一抹驚艷,她看了一眼神色平淡的蘇葵,垂眸沉思片刻,抬頭繼續觀賞歌舞。有著如此驚才絕艷的人,只是一個才十六歲的少女,這樣的人,若不能做朋友,等她成長後,絕對是一大隱患。
好在,她們在對方成長的第一步,毫不猶豫的踏了她的船。
如今,自家女兒與她是好友,感受著旁人或是複雜,或是羨慕的眼光,公孫氏脊背越發挺直,將視線落到湖面之。
其實一開始確實令人驚訝,這群人是怎麼飄在水的。但仔細看會發現,水面一定有什麼支撐這些舞女,否則,還真能水漂不成?
公孫卓悅激動的不行,一直搖晃蘇葵的手臂,蘇葵無奈,「安靜,要開始了,認真點兒!」
此時,雲月也過來了,與公孫卓悅一左一右坐在蘇葵身旁。
孟玲瓏原本在埋頭苦吃,看到方才那驚艷的一幕,已然被吸引去了全部心神。
雲月捏著手指,眼神複雜。
原先她跟沈容和交好,是因為兩人的性格相近,都不喜歡與陌生人接觸。可是現在,這個人在她不知不覺,成長的如此迅速,如今,她再去看眼前的少女。脊背挺直,下頜微抬,狹長的桃花眼水光瀲灩,唇角微勾。即便粉黛未施,即便一襲素衣,也依舊遮擋不住這人如明月般的容貌。
原來,她長得竟如此好看。
她低頭,莫名覺得難過。如今,連唯一一個跟她有共同點的人都改變了。變得那麼耀眼,對起來,她還真是一無是處呢!
難怪母親嫌棄她,父親也不喜歡他,連親生的姐妹們,也都嘲笑她是個軟柿子。自己,真的這麼失敗嗎?
心情低落,便是再驚艷的歌舞,也無法吸引去她的目光。她覺得心悶悶的難受,於是,看了眼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蘇葵,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宴會席,決定一個人去散散心。
察覺的人離開,蘇葵抬了抬眼,淡淡對櫻兒道:「去跟著她,不要太近,別讓她出事,至於別的,不用管。」
櫻兒點頭。
☆、1998.第1998章 帝師(五十七)
1998.第1998章 帝師(五十七)
「我知道的,小姐。」她回頭看了眼快要消失在花海之外的身影,快步跟了去。
「容和,怎麼了?」沉浸在歌舞的公孫卓悅抽出心神,問了一聲。剛剛太投入,她倒是沒聽到蘇葵說了些什麼。
蘇葵搖了搖頭,「無事,這歌舞,今年,我可是只開放這一次,別錯過。」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公孫卓悅看湖央的舞台,別管她。
公孫卓悅一聽一年只有一次,更不想錯過了,趕緊看過去,緊緊的盯著,不想錯過一絲一毫細節-
一場晚宴,賓主皆宜,臨到離開時,所有人都覺得意猶未盡。
踏著月色歸家,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每次來參加沈府的宴會,都會有驚喜等著她們。
同時,蘇葵在散席的時候,還告訴了大家,她的店蘭亭敘,即將在三日後開業,希望屆時有時間的,都去捧捧場。
摸不著蘇葵之前做出來的水粉唇脂的,早眼熱公孫氏用的東西了,聽到蘇葵這一說,立馬表示一定會去捧場。
蘇葵一一感謝,又給每人送了一盒香皂花,禮物雖輕,重在新-
忙碌了大半晚,終於送走了最後一批人,蘇葵站在沈府門口,長長舒了一口氣,抬頭望向靜謐的夜空。星子閃爍,夜空寂靜,這樣的夜色,在現代霧霾嚴重的時候,是看不到的。
她笑了笑,對郁伯道:「關門吧郁伯,今晚大家都辛苦了,回去歇著吧。」
郁伯搖搖頭,望著蘇葵離去的身影,欲言又止,最終重重嘆了一聲,還是沒有出聲。
若是老爺還在多好,那些個姑娘家,哪一個不是備受寵愛,每日裡彈琴繡花,一日便過去了。像小姐這麼忙碌,十六歲,便要挑起如此重的擔子。
真的是,太令人心疼了。
「唉,命苦啊——」郁伯關了門,用袖子抹了下眼眶,踏著月色,回房了。
又是半宿未眠-
重思院,小佛堂。
鬼泣熟門熟路的找到小佛堂,果然見裡邊兒燈光閃爍,一道黑影被拉的極長,倒映在門窗。他推門而入,看到男子,搖頭道:「先生,都這麼晚了,該休息了。否則,您的骨頭又該痛了。」
「好。」莫千秋依言放下經書,將佛珠重新戴到手腕,起身把佛燈吹了,道:「走吧。」
一襲青衫的男子身形瘦削,任由誰看到這個身影,也不會想到,是這個人,曾經以一己之力,拯救了多少生靈。可如今,英雄早已被人忘卻,徒留先生落下一身隱疾,日夜遭受內心譴責。
他本身,便不是喜歡殺生之人啊。
莫千秋摩挲著腕子的佛珠,清潤的眸子平淡,語氣不明道:「說好只看幾眼。」
「呃……那個……」鬼泣撓了撓頭皮,有些尷尬的搓搓手,道:「先生,原本確實說好只看幾眼回來的,可,大小姐的腦袋也不知是什麼做的,那些個思妙想,當真是,令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然後,他不經莫千秋同意,便將晚所見到的悉數講給了莫千秋聽。
☆、1999.第1999章 帝師(五十八)
1999.第1999章 帝師(五十八)
於是,在莫千秋的腦海,便瞬間湧出這樣一副畫面。
夜空、星辰、花海、蓮燈、以及如同漂浮在湖面的舞女。
呵,倒是有點意思。
他垂眸,子夜似得眸子黑不見底,鬼泣走在莫千秋身後,聽到先生忽然輕笑了聲,也不知道他是表示開心,還是單純的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