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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34:43 作者: 棠不吝
    剛說完,有人一把拉住他,「左丞相,您不要命了?快別說了!」

    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百年灌輸下來的規矩,可不是說破,便能破的。

    台下一群人議論紛紛,拓跋軒卻滿是欣喜的將蘇葵拉到高台之,先是祭拜了天地,由禮部說了一番話,便是為蘇葵授鳳印了。

    拓跋軒笑著拿過鳳印,幾乎已經是迫不及待。

    「阿盞,你終於是我的了。」

    然在此時,城池外響起震天的鼓鳴聲,驚的在場所有人臉色均是一變,莫非,蠻夷真的攻打進來了?

    若真是如此,只怕,大魏,要守不住了。

    大部分兵力都還在邊關,皇宮裡的錦衣衛,哪怕個個精英,又能抵擋多久?

    已經有膽小的,奪路而逃,剩下的,也是一臉視死如歸。

    「咚、咚、咚——」

    一聲一聲,有節奏的鼓點,仿佛敲在人的心。

    拓跋軒知道,大勢將盡,眼底閃過絕望、慌亂,最終咬牙,「阿盞,快跪下,無論如何,此生,你只能是我的皇后!」

    按照規矩,皇后是要行跪拜禮,雙手高舉,接受鳳印,以示對皇帝的遵從。

    蘇葵勾唇,塗了鮮紅唇脂的嘴角挑起,眼底眸光閃爍,意味不明。

    ☆、1835.第1835章 將軍,榻上有請(七十七)

    1835.第1835章 將軍,榻上有請(七十七)

    「阿盞,你還在猶豫什麼?還是說,你不願意?」拓跋軒眯起眼,第一次冷冷盯著她。

    蘇葵側眸,撩起裙擺,一步步向拓跋軒走近。

    「皇,既然您心理有數,還問什麼呢?自欺欺人這個把戲,也該玩夠了吧?」蘇葵嗤笑一聲,眼神冷冽的望著拓跋軒。

    「你——」

    一句完整的話還未說出口,忽然悶哼一聲,鳳眸不可置信的睜到最大。

    「你、你竟然——」弒君!

    口猛地噴出鮮血,拓跋軒面容猙獰的緩緩倒了下去,小腹的地方,赫然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來人!快來人!處死這個妖女!」

    「竟敢弒君!」

    「膽大妄為,膽大妄為!!」

    台下的人距離蘇葵太遠,甚至都沒看清蘇葵是如何動作的,拓跋軒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匕首插進小腹,是不會立即斃命的,他會慢慢流血,直到血盡而亡!

    「為、為什麼……」

    拓跋軒執著的盯著她,躺在冰冷的地,瞳孔開始擴散,卻直勾勾的,要一個答案。

    蘇葵歪了歪頭,在他身邊蹲了下來,一把撤掉頭的鳳冠,「拓跋軒,知道我想做這件事多久了嗎?池家滿門,我的父親、母親、哥哥們,每晚都會渾身沾滿鮮血的出現在我的夢裡,一聲聲訴說著冤屈!」

    「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為國為民,兢兢業業,難道因為池家功高蓋主,你便乾脆給池家扣了一個謀反的帽子,將我池家滿門二百多條人命,悉數斬首於午門之前!他們的屍骨未寒!英靈不散!我這個做女兒的、做妹妹的!如何不為他們報仇?!」

    什麼平反,有什麼用?難道洗清罪名,那麼多條人命都能死而復生了?

    她現在所做的,不過是拓跋軒欠她的、欠她池家的罷了。

    「呵、呵呵呵……」

    拓跋軒大笑,「是、是了,你合該恨我。」

    如今想來,一樁樁,一件件,似乎從陶婉姝開始,便走入了她的圈套!可,他到底不甘心!!

    死死捂住傷口,他高聲怒喝,「洪德盛!朕命令你,在朕死後,立即將皇后送下去陪朕!」

    池盞,算是死,你也得陪我!這是你招惹我的下場!

    用力過猛的下場便是狠狠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再也撐不住,重重栽倒,雙目無神的,望著陰沉的天空。

    「皇!」

    「快來人吶!宣太醫!」

    人群大亂,洪德盛眼眶通紅的走近拓跋軒,蹲下試探一番,悲慟道:「皇,駕崩了!」

    轟——

    這一消息,幾乎如五雷轟頂,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他們都來不及反應。

    洪德盛卻狠狠一甩拂塵,面色猙獰的走向蘇葵。

    聲音在這一刻,尤其尖細,似乎能戳破人的耳膜,「皇后娘娘,皇吩咐了,他在下邊兒不能沒有您!您忍著點,奴才,這便送您路!」

    皇一死,他也活不成,既然如此,也好全了他盡職盡忠的一生!

    他猛地掏出一把匕首,對著蘇葵便要捅過去。

    ☆、1836.第1836章 將軍,榻上有請(七十八)

    1836.第1836章 將軍,榻上有請(七十八)

    他已經做好決定,只要蘇葵一死,他立馬了結自己,全了這一場主僕情誼!

    蘇葵眸色微斂,緩緩起身,不避不躲,那麼直挺挺的,面對洪德盛。悠悠笑道:「洪總管,您也算忠心。」

    然這句話,聽在洪德盛耳朵里,卻是十足的諷刺意味。若不是她動手刺殺了皇,他哪裡會落得要陪葬的下場?

    於是,被三言兩語刺激到,他怒從心起,惡向膽邊生,一咬牙,對旁邊兩個小太監吩咐道:「來呀!給我按住皇后娘娘,皇吩咐的最後一件事兒,咱們得給皇辦的漂漂亮亮的!」

    一邊吩咐,他便手握匕首,朝蘇葵而來了。

    那匕首閃著寒光,頭還有新鮮的血液。蘇葵清楚,那是從拓跋軒的小腹,硬生生拔下來的。

    刀尖兒閃著寒芒,只差一步,那刀尖,便要插進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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