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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34:43 作者: 棠不吝
    到底是由數據組成的系統,平時語氣接近人,也不會真的懂人類的感情。

    蘇葵是捏准了這一點,才有恃無恐-

    從那天以後,拓跋軒隔幾日會來長歡院坐坐,閉口不提將她接出去的事情。有時候甚至會帶著奏摺來,在蘇葵的書房裡批。

    連流螢都被搞得一臉鬱悶,心道皇這是怎麼了?

    放著好好的鋪了地龍的養心殿不住,偏偏整日裡跑到冷宮裡來?吃的不好,還得忍受冬日裡乾冷的天氣。

    圖什麼啊?

    十六十七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一封封密信遞出去,卻一個回復也沒得到,讓他們急的團團轉。

    依十七看,狗皇帝這是打算彌補夫人了,萬一夫人心軟,跟他出去了,那主子怎麼辦?等他回來看到夫人不在冷宮了,還不活剝了他們倆?

    ☆、1812.第1812章 將軍,榻上有請(五十四)

    1812.第1812章 將軍,榻上有請(五十四)

    蘇葵不知道兄妹兩人心計較。

    原本,她已經將拓跋軒當做透明人一樣對待了,他來便來。自己不阻止,也不再對他說什麼會惹怒他的話,當他不存在。

    幾天下來,反而拓跋軒先忍不住了,不被蘇葵說幾句,好像渾身不舒服,仿佛少了點兒什麼似得。

    這日,拓跋軒又來了。

    她窩在書房的軟塌里看書,拓跋軒則在書桌前批改奏摺,偶爾抬眼,能看到冬日裡並不熱烈的陽光溫柔的灑在她素白的小臉,只覺得現世安好。

    沒有亭台樓閣,九曲迴廊,有的,只是最淳樸的擺設,簡單的屋子。

    這副畫面,讓拓跋軒,找到了作為普通人的感覺。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笑有多麼滿足。垂下眸子,再次將心神落在一行行的百官奏摺。

    然,拓跋軒註定要一廂情願了。

    從早起,蘇葵保持這個姿勢已經許久了。手裡雖然拿著書,但一行字都沒看進去,心有塊地方惴惴不安,像千百隻螞蟻在撕咬。

    她有種感覺,孟知安,大概出事了。

    否則,以他醋罈子的性格,怎麼會眼睜睜看著拓跋軒一天天進出長歡院,而不作為?

    那麼很顯然,結果剩下了一種。

    擰眉,自己是不是,該出去看看他?

    可——

    餘光掃到不遠處的拓跋軒,她眉頭緊蹙,這個人,倒是個麻煩。

    拓跋軒察覺到蘇葵的目光,便放下筆,笑道:「看我做什麼?臉長花了不成?」

    見蘇葵淡淡瞥了他一眼,又扭過頭去,也不在意,早習慣了她的冷淡。

    他提起筆,又在手底下描畫了幾下,對蘇葵道:「池盞,過來看下,像不像?」

    蘇葵不說話,他又開口,到底是做皇帝的,容不得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語氣里有幾分強硬,「池盞,過來。」

    蘇葵沒好氣的回頭,只消一眼,落到了他桌案的畫。畫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個女子的倩影,不用猜都知道是她自己。也不知拓跋軒是何時拿開奏摺,給她畫像的,自己倒一無所知。

    然,這並不妨礙她起身走前去看。

    拓跋軒見她終於給面子,眼睛亮了亮,愉快道:「這次只是簡單畫了下,過兩日,我認真為你畫一幅,可好?」說著,他眼裡有些期盼。

    蘇葵回視過去,挑眉一笑。在拓跋軒歡悅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潑了一盆冷水,「不好。」

    同時,手起,落下。

    「啪嗒——」

    桌案旁的茶盞隨著她的動作在桌子滾了幾圈,裡面的茶水登時氤氳了畫未乾的墨。

    「你——」

    拓跋軒瞳孔緊縮,再去搶走,已然來不及。

    心大怒,他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只覺得臉燒紅,像被人活生生打了幾巴掌似得。腦袋幾乎還沒轉開,大手已經緊緊的掐住了面前女子的脖子,將她腳尖兒拖離了地面。

    「池盞,你不要得寸進尺!不跟朕回宮是吧?你當真以為,在這裡,朕不能做什麼了嗎?」

    ☆、1813.第1813章 將軍,榻上有請(五十五)

    1813.第1813章 將軍,榻上有請(五十五)

    說罷,他長臂一揮,隨著噼里啪啦的一聲響,桌子的東西悉數落到地。 ()

    蘇葵體弱,之前收拾小宮女小太監之時,是距離遠,用巧計過關。而這次,拓跋軒直接掐住了她脆弱的脖頸,將她整個人都按在了桌案。

    蘇葵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卻笑的無靡麗。

    「皇九五之尊,自然想做什麼都可以,但——」她停頓片刻,有些喘不來氣,說道:「皇,您該不是犯賤吧?後宮裡那麼多美人,您偏偏要跑到冷宮裡找不自在,現在,還看了年老色衰的我了?」

    「咳咳咳……」她低咳嗽幾聲,毫不畏懼的和拓跋軒對視,他的眼裡,升起滔天怒火,幾乎將整個人淹沒。

    蘇葵黑眸清潤,沒有絲毫怨恨,「這些年在冷宮裡,我自問不那些美人門,皮膚粗糙了不少,身體也差,皇你還當真下得去口?呵——」

    拓跋軒已經俯下身子,大掌都停留在了她衣領的位置。她不動也不反抗,反倒讓拓跋軒冷靜了些許,移開大掌,瞳孔縮了縮,見她白皙的脖頸,一道充血便成紫色的血痕,怔住。

    眼神複雜的抬眸,便對一雙瑩潤的,冰涼涼的眸子。

    也是在拓跋軒愣神的片刻,蘇葵眼疾手快,抓住尚未滾下桌子的杯盞,啪的一聲用力敲碎,便向脖子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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