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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34:43 作者: 棠不吝
    1771.第1771章 將軍,榻上有請(十三)

    她見看門的小太監連說帶劃,幾乎可以斷定,陶婉姝跳得那支舞,是主子教給她的。 ()

    「她的舞還是您教的呢!難怪昨晚偷偷摸摸的,原來還提防著我們呢!」流螢光想想她的所作所為覺得很受傷,這是怕說出來,她們會壞了她的好事嗎?

    蘇葵聞言不在意的搖搖頭,淡笑道:「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亘古不變的道理,她能出去,你應該為她感到開心才對。」

    畢竟,十八九歲花一樣的年紀,若是在冷宮裡了卻一生,對於她來說,太殘忍了。

    也許在陶婉姝的選擇里,應該是聽進了她的話。不過,蘇葵並不會感到愧疚,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之後會走到什麼樣的高度,看自己的造化了。

    流螢見蘇葵不在意,她跺跺腳,生著悶氣走了。

    她還是覺得,陶婉姝是偷了她主子的東西跑去跟皇獻殷勤,她倒好,現在好吃好喝,榮華富貴。只怕把主子,當成一塊墊腳石了吧!

    自從陶婉姝被皇帝接走後,連續三天都夜宿在她寢宮的消息不脛而走,宮傳得沸沸揚揚。連冷宮裡,也因為有看門小太監的緣故,傳進蘇葵的耳朵里。

    流螢一直悶悶不樂,反倒是蘇葵,絲毫沒有受這件事的影響。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整日裡悠閒自在,看的流螢光著急也沒用。

    她想的是,陶婉姝那種女人都能被皇看,把她從冷宮裡接出去。若是換成驚才絕艷的主子呢?豈不是可以把皇的心牢牢栓住?

    也許有可能的話,還能為池太傅平反,還池家一個清白。

    蘇葵是真的沒有考慮過,流螢這個小丫頭腦袋裡,居然會想這麼多事情-

    夜深了,長歡院住的偏僻,距離那些瘋瘋癲癲的女人又遠,是以,也算冷宮裡一處難得的安靜之所。

    蘇葵睡眠淺,頭腦昏昏沉沉的覺得仿佛屋子裡有除了她以外的人,身體打了個激靈,猛地從床坐起,驚醒。

    抬頭,恰好與一雙黑沉沉的眸子撞個正著,窗外慘白的月光透過窗紙照進來,男人著一身夜行衣,身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兒,他戴著銀色的面具,頭是一張猙獰的狼頭,跟他那雙子夜似得深邃鳳眸相得益彰,透著凶氣。

    孟知安沒想到她會突然醒來,他只是倉促之下,不小心拐進了這座偏僻的院子,沒想到居然有人居住。

    而且,這個女人他還認識——

    蘇葵動了動嘴唇,剛想說話,男人忽然兇狠的欺身緊緊捂住了她的嘴巴,粗重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冰冷冷如重金屬似的聲音,「閉嘴!現在,冷靜下來,不准發出一點聲音,否則——」

    大掌卡在她纖細脆弱的脖子處,微微一用力,蘇葵悶哼一聲,呼吸悉數被他的大掌禁錮,威脅之意,不必多說。

    「點頭,或者搖頭。」

    他沉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寂靜的房間,格外突兀。

    蘇葵幾乎要喘不來氣,她吃力的點點頭,算是回答。

    ☆、1772.第1772章 將軍,榻上有請(十四)

    1772.第1772章 將軍,榻上有請(十四)

    男人鬆手,她登時伏在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嗓子發乾,她捂著嘴巴,咳的聲嘶力竭。

    孟知安捂著受傷的胸口,靜靜立在床邊,她的身子,居然已經如此差了嗎?不過,這些與他無關,兩人雖是舊相識,但接觸並不多。尤其是在她入宮以後,更是再也沒有見過一面。

    池家出事的時候,他還在邊關,族老也告誡他不要插手此事。殊不知,即便他有心插手,也來不及。池家下二百餘口人命被滿門抄斬,連她,也被打入冷宮。

    孟知安知道她的性子,柔弱善良,在這個吃人的皇宮裡,也許,早香消玉殞。

    可他沒想到,誤打誤撞,居然撞進了她的寢宮,這算是緣分嗎?思及此,心底划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蘇葵察覺到他的眼裡的異樣,不動聲色的動了動眼珠,對方認識她?可,仔細搜尋記憶,並沒有他存在的痕跡。

    她咳嗽過後,臉色更加蒼白,捂著嘴巴,她緩緩抬頭,仔細打量他。

    那張面具下,是怎樣的一張臉呢?

    「你——」

    「嘭嘭嘭!開門,快開門!」

    蘇葵一個字剛出口,院子外忽然燈火通明,震天響的敲門聲讓她一怔。狐疑的側眸望向男人,有外面的火把硬照,男人欣長高大的身形與面具下稜角分明的半張臉便顯現在眼前。她眼神閃了閃,男人薄唇緊抿,匆匆掃了一眼她的房間。

    房空蕩蕩的,軟塌書桌,衣櫃桌子,除此之外,哪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來不及多想。

    只是思考了一瞬間,蘇葵當機立斷,赤著腳下床,拉住男人的手臂。

    「現在不能出去,否則你肯定會被抓個正著,」蘇葵說罷,抿唇道:「跟我來。」

    略帶涼意的指尖透過單薄的衣料,清晰的傳遞到他的小臂,孟知安在昏沉沉的光線里,眼神晦暗不明,卻沒有掙脫她的小手,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相信她。

    如果她在那群人闖進來時,揭發他,他絕無生還可能。

    但,他在這一刻,是信了,並且沒有絲毫懷疑。

    「嘭——」

    寢宮的大門被粗暴的踹開,身著精鐵鎧甲的羽林衛們手持刀劍,舉著火把闖了進來。

    為首的男人一抬手,「搜!」絲毫沒將匆匆跑過來的流螢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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