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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1:34:43 作者: 棠不吝
可誰讓他吃她這套?只有滿心的討好,隨著她的話連連點頭,「是是是,都是我的錯,不經你允許便動了你的人,回頭我便給她們每人賞些銀兩做補償可好?」
「挺好。」蘇葵抬了抬精緻的下巴,顧盼流轉的眸光掃向他,慢悠悠的語氣,意有所指,「那、她們的主子呢?該得到些什麼賠償呢?」
簡直無賴!
晏殊颳了下她的鼻子,換來她不讚許的蹙眉,他卻樂了,「回頭想要什麼直接說,拿了我的口諭去庫房取便是,若是庫房沒有,便開了國庫,這個賠償夠不夠誠意?」
「夠!」蘇葵豎起大拇指,躺在軟塌笑的打跌,衣服沒心沒肺的模樣,「只是皇您啊,這是要做昏君吶?」
殿內今夜點了許多燭燈,將整個室內照的宛如白晝。他和她靠的極近,晏殊能清楚的看到她精緻的容顏,聽聞她口流瀉而出的歡快笑聲。
即便她口的笑料是他,他也不惱,只靜靜坐於一旁,給她剝栗子。
這似乎成了一種習慣,不知不覺,仿佛曾幾何時,自己也做過同樣的事情,像個平常的男子一般,照顧心愛的女人。
心愛——
他腦一驚,手有瞬間的停頓,他居然會冒出這個詞,抬眸再次看了眼她明艷奪目的小臉,他忽然釋然了。
原來,不過是因為心愛兩字。長久以來困擾他的夢再沒有出現,曾經夢裡的女子模糊的輪廓都被眼前清晰的模樣所取代。也許相貌不同,但每一次出現的模樣,都和現在重合。
狡猾、蠻橫、愛嬌、有時又成熟穩重,風流綽約,讓人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的她。
也許,每一面都是——
見她終於止住笑,他終於開口問道:「不笑了?」
蘇葵搖頭。
「那你告訴我,為何在深夜跑出去挨凍?別告訴我是因為悶,想出去透氣!」他一個字兒都不信,平時多麼怕冷的一個人,整日裡燒著地暖,開窗便要裹狐裘,喝幾杯清酒暖身。
這樣的人,卻在寒冬臘月的天氣里,跑出去不知坐了多久。
不得不令他多想。
蘇葵眼睛眨了眨,並不看他,趴到桌案單手撐腮,一口一口的往嘴裡扔栗子仁,「真的是透氣,雖然冷,但是出去了一趟,再進來便覺得渾身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似得,通身清爽。」
「當真?」
「你這人真怪,淨問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吃完了栗子,抬眸催促他繼續剝。
敢使喚當今聖的,估計普天之下也只能找出她這一位,偏偏晏殊還甘之如飴。他又剝幾顆後,道:「今晚只有這幾顆了,不能多吃,會積食!」
她既然不肯說緣由,他乾脆不問,想到白日德妃的事,思索了下,還是對她說起。
☆、810.第810章 二分之一皇太后(三十)
810.第810章 二分之一皇太后(三十)
「德妃的事……」
蘇葵歪頭,漆黑圓潤的眼仁望著他,「德妃?她怎麼了?」
這是裝傻?究竟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晏殊不去細想,但該說的,他覺得沒必要在她面前隱瞞,呷了口清酒後,言簡意賅的說了句:「德妃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語氣簡潔明了。
蘇葵嗤笑,仰頭灌進一口清酒,唇角噙著一抹輕笑,「你不必與我說這些,後繼有人,喜得龍子,可不是大快人心之事?再者說,你近日不是正有扶持左丞相位,壓倒韓煊越發旺盛勢頭的心麼?德妃有孕,正襯了你的心意才是!」
她語氣不悲不喜,平靜的說完這一句,仿佛沒有聽到晏殊的交代,自己復又倒了杯酒飲下,「這個孩子來得正好,無論你是有心還是無意,左丞相一派的地位,都將會因為這個孩子地位而水漲船高。」
她越是理智的分析,晏殊心內越是覺得心臟鈍痛,像是被一把生了鏽的刀子,一下下磨著自己心的軟肉。
他一把握住她皓白的腕子,杯醇香酒液灑了一桌,逼她直視他,恨恨咬牙問,「阿葵,你究竟有沒有心?!我與你說的都是屬實,有什麼理由費盡心思編謊言騙你?」
蘇葵當然知道他說的都是屬實,但想到初到時那一殿環肥綠瘦,姿容絕色的女子全部都是他的後宮,便覺得滿心滿眼的不爽。
並且,她所扮演的性情,還有本身的性格,都不是大開大合,隨意撒潑的人。
於是,她掙開他的手,掀起眼睫直直望進他如鷹一般的黑眸,片刻,終於輕啟乾澀的唇瓣,道:「我信你。」
「當真?」心臟提起,他定定問。
「自是當真。」蘇葵斜了他一眼,「即便是你的孩子,我也不會多說什麼,你較真的模樣,怪嚇人的。」
說罷又歪回軟塌裹著狐裘小憩去了,換來晏殊無奈的搖頭,「你啊,沒心沒肺!」也不知何時能開竅——
方才的作態還讓他心升起一些別樣的期待,以為她是為了德妃的事情而心存不愉,看來,又是他多想了啊。
還真是瀟灑。
「我沒有碰過她,更沒有碰過後宮的任何女人。」他定了定,終於和她說了實話。
蘇葵猛地睜開眼睛,訝然的望向他身體的某一處,從嘴裡蹦出一句話,「你不舉?!」
不、舉!!
晏殊瞬間臉黑,他咬著後槽牙低吼,「朕很健康,你要不要試試?!嗯?」
蘇葵挑了挑眉,「呵呵,是麼?」
語氣里的輕蔑,讓晏殊霎時間泄了氣,真的後悔和她說這些,這女人腦袋看去挺精明的,為何在這些事情總是不開竅,也不知她從哪裡能看出來,他不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