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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2:27:41 作者: 兔爺不吃辣
她記得他的手指指腹是有薄繭的。
她的手不安分地抓了抓,小聲道:「先生,好了嗎?」
身後的人沒有回答她。
林純熙心中的不安愈發明顯,腰肢不安分的扭動兩下,卻被他箍得更緊,不讓她下去。
慌亂中,她鼓起勇氣般地猛回頭,對上宋知亦平靜的黑眸,他手指間還捏著塊半融化的冰塊,被她的動作一打斷,冰塊順著滾落下來,在他的白襯衫上落下一串水漬。
是她的錯覺?
「抱歉抱歉。」林純熙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抽了紙巾要給他擦。
宋知亦看在眼裡,還真是一點都不對他設防。
低低嘆息一聲,他一把握住她的手。
林純熙一愣,以眼神詢問他。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啊?」
宋知亦長指一探,取了另一杯酒,醇厚的紅酒在高腳杯中搖曳,他將杯子交到她手中,收回扶在她腰側的手臂,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單手鬆了松領帶,彎唇:「自己倒。」
她「騰」地一下從他懷裡站起來,不可置信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手裡的酒杯。
要不是高腳杯的觸感,林純熙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看著她眼睛瞪大,受了驚的小貓崽兒似得,好玩極了。
在宋知亦的目光下,她將信將疑地將酒杯舉高一點,正對著自己睡衣的位置,緩緩地就要往下傾倒——
一隻手扶住了杯子,從她掌心裡抽了出來,放在桌上。
林純熙:「?」
她還真當真了,實誠得可以。
他被她這茫然的小眼神兒看得愉悅,忍不出輕笑出聲。
在林純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眼神中笑完,他才懶散地將手指伸開,俯身湊近幾分:「小傢伙,適當拒絕男人無理的請求,不失為一種自保的方式。」
「可是——」她欲言又止,「可是是您讓我去做的,我不想拒絕。」
「就算是我也不可以。」
「為什麼?」
他黑眸深邃,薄唇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放低了聲線:「因為男人骨子裡都有劣根性。」
低沉磁性的嗓音就落在耳邊,羽毛一樣。
她似乎真的聽進去了,在認真思考。
「那麼現在,再試一次。」他抬手取過杯子,交握到她手中,挑了挑眉,深邃的眸子裡竟然露出男人在風月場上的風情邪肆,聲音極輕,帶著誘哄之意:「倒,我看著你。」
他英俊的面容近在咫尺,手掌控著她的手,握住酒杯,緩緩傾倒——
「嘩啦——」酒杯被她猛地用力往另一側傾斜,紅酒全部潑在了他的襯衫上,潑了個乾淨。
襯衫布料被紅酒染濕,緊緊貼在肌膚上,呼之欲出的胸肌與腰腹間的人魚線條流暢清晰可見。
太欲了,他垂下的手腕處,紅酒順著指尖一滴一滴地流下來。
饒是宋知亦也愣了一秒。
隨即笑出聲來。
小貓崽兒爪子還挺鋒利的。
恰好張叔拿了紅黴素軟膏下來,恰好看到宋知亦被潑了滿身的紅酒,連忙招呼人拿了毯子過來。
林純熙幡然醒悟般後退兩步,騰出位置來。
她剛剛一定是色令智昏,被他蠱惑著失了心神。
滿腦子都是他規整的白襯衫,一絲不苟繫到領口泛著光澤的貝母扣,莫名地想著把這個男人的鎮定淡然全部打破。
想看他狼狽失控的樣子。
卻沒想到,他當真是無論何時都如此淡然有風度。
宋知亦沒接,搖搖頭,黑眸饒有興趣地看著林純熙,好像她心裡想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她往後又縮了縮,企圖躲避開他探尋的目光。
好像她在他面前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想什麼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正神遊著,宋知亦已經換下被紅酒弄濕的襯衫,接過傭人遞來的睡袍換上,走過來,手指彎曲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他語氣溫和,沒絲毫責怪的意思。
仿佛是縱容孩子闖禍的家長,顯然沒計較剛才她潑他紅酒的事情。
林純熙受驚般抬頭看他。
宋知亦卻將手裡的藥膏放在她掌心裡:「睡覺前抹上,你的耳垂髮炎可能是因為耳釘材質不太適合,我那裡有之前在慈善晚宴拍賣會上拍下的耳釘,放我那裡也是閒置著,回頭我讓張叔給你送過去。」
林純熙想到之前的那對紅寶石耳釘,她將耳釘禮服一併還給張叔被拒了,還擱在她那裡,但是價格太貴,她不敢戴,思及此,她慌忙搖頭:「不用的,我回頭去買幾對純銀的。」
他無奈的輕嘆一聲:「林純熙,你我現在是夫妻關係,是這世間僅次於血緣的親密羈絆,所以,不要抗拒收我的東西。」
他手指將她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後,俯下身來,氣息低低沉沉的包裹住她:「你要慢慢適應啊,適應與我親近,我們來日方長,宋太太。」
第27章 喵喵
十一月底入冬, 秋大舉辦的中外設計系大賽也拉開了帷幕,比賽分為預選賽半決賽和總決賽三場,其中, 預選賽的總分前十名可以直接跳過半決賽進入總決賽。
預選賽是大賽主辦方設計系的教授團擬定題目,然後參賽選手們通過設計圖紙, 完整作品拍照,線上交卷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