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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54:28 作者: 灰泉
    時懷回過頭去,稍稍抬眼就對上了時謙那雙笑盈盈的眼睛。

    時謙站起來,解釋道:「我也只是偶然才看見的,小懷你別一副那麼震驚的樣子看著我啊。」

    「我也沒有說不準你去,我只是關心你,怕你被何奕南那個老男人給騙走了。」

    時謙條條有理地說著:「何奕南不是心理諮詢師麼?一直這樣跟患者近距離接觸合適嗎?不應該保持些距離?」

    「醫患之間保持距離是最起碼的吧,這個我記得不是他們諮詢師的職業操守麼?」

    「小懷,你不知道也就算了,何奕南能不知道?」

    時謙明里暗裡都在貶低何奕南,似乎何奕南接近時懷就是別有居心一般。

    時懷不快地皺起眉頭,替何奕南辯解:「我和他只是朋友關係,醫患關係早就已經結束了,你怎麼能這麼說他?」

    說來奇怪,明明他和何奕南是在一個靠新泉區那邊會面,不管是離家裡、離公司還是離X大,都有一段距離,按照時謙的今天的行程來說,不可能路過新泉區那邊。

    時謙是怎麼偶然路過的?

    時懷並沒有直接問出來,而是把這個疑問偷偷藏在了心底。

    記憶回到最近,時懷昨天又出去和何奕南會面了。

    回來後,果不其然,時謙又問起了他去哪裡。

    時懷隨便找了個地方說,時謙也不知道信了沒,反正表情上看不出來奇怪之處。

    「哦,那記得好好玩。」時謙這麼說。

    「反正要記得哥哥提醒過你的話,不要和一些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走得太近,沒有人比家人更值得你信賴。」

    時懷當時聽到這話都差點笑出聲了。

    如果這句話是上一世的時謙說出來,他鐵定不會抑制自己的笑聲。

    時謙口中的,最值得信賴的家人,上一世不就是直接趕走他嗎?

    真的太煩時謙這種話了,他要儘快搬出去住。

    次日——

    時懷準備出發。

    雖然那天時謙說的話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可時懷在出發前,檢查了一遍手機後,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直接坐公交去了顧經閒家,想要把手機先放在這裡。

    他已經和何奕南說過,直接來顧經閒家樓下接他就行。

    如果時謙當真監控了他,那麼唯一的途徑只會是手機。

    他出門前已經和宋姨說過,他今天是來給顧行彥補習的,一般給時謙報備時懷的行程的人都是宋姨。

    時懷放好手機後,發現顧經閒也並沒有在家,似乎早早就已經出門了,他簡單地詢問了一下顧行彥,顧經閒去哪了。

    顧行彥剛睡醒,打著哈欠說:「我不知道呀,我一起床他就不見了,我問了媽媽,媽媽也不知道。」

    時懷點頭,並沒有繼續想這件事。

    畢竟誰都有私生活,顧經閒昨晚也跟他說了有些事需要處理。

    時懷跟顧行彥道別後,轉身往樓下去,門口已經有一輛白色的奧迪在等著了。

    何奕南帶上了墨鏡,頭一甩,相當拉風地說:「走,小爺今天讓你見識一下我那出神入化的車技。」

    時懷坐上去,有些不安地問:「你確定要戴墨鏡?」

    何奕南嘖了一聲,指著暴曬的太陽:「你以為我是為了耍酷啊,我是為了怕太陽刺傷我的眼睛。」

    時懷:「雖然有點道理,但是——」

    但是你的樣子感覺有點像喝了假酒……

    他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慣性甩在了靠背上。

    何奕南怪叫一聲:「蕪湖,起飛!」

    等到達目的地時,時懷已經下不了車了。

    何奕南用手拽了下墨鏡,有些擔心地問:「誒,你沒事吧?怎麼一副要死的樣子?」

    他們開車開了接近三個小時才到,期間一直都是抄小道走,路相當崎嶇,偏偏何奕南還開得飛快,跟坐火箭似的。

    時懷坐在副駕駛座上根本不敢說話,生怕自己說話不小心刺激到何奕南哪根神經,他就連人帶車一起撞護欄上去了。

    時懷擺擺手,慘白著臉:「沒、沒事。」

    過了將近十分鐘,時懷才緩過神來,和何奕南一起進去這所監獄裡。

    何奕南看著他還是有些蒼白的唇色,有些自責:「抱歉,我車牌被吊銷好久,那些理論考試又煩得要死,我是最近才考到的,所以很久沒開了,有些小興奮,沒控制好。」

    時懷扭頭看了他一眼,良久後,古怪地說了一句:「我覺得考試的力度還應該加大一點。」

    免得像你這種司機跑出來危害人間。

    瞬間聽懂時懷話外音的何奕南嘴角抽了抽:「多損吶你,壞蛋蛋,哼!」

    時懷抖了兩下:「嘔——差不多得了。」

    這所監獄在外面看來其實跟一個工廠的外形有些相似,灰黑的牆磚高高圍起,圍牆的上面還有不少科技,以防犯人越獄,最高處有一座燈塔,應該是夜裡巡邏用的。

    總之看上去有點美國大片那味兒了,就是設備似乎老舊了些。

    何奕南已經跟這裡的人打過招呼,是來探監638號犯人的。

    當初綁架了時懷的人,就是638號犯人。

    其實還有其他兩個人,只是似乎在監獄裡因鬥毆,在這兩年都相繼去世了。

    時懷來時,帶著口罩和大大的帽子,將整張臉都遮得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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