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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51:23 作者: 林宴歌
    後來的她手段鐵血,比暴君更暴君,徹底貫徹暴政,為腹內胎兒打下了一片江山,提前為他清掃一切了障礙。

    甚至有人說,她遲早會登基成就一代女皇,但很可惜,她始終都沒有。

    陸沉,是通過她的手被害死的,危以萱曾日日做夢,夢到以前的那些日子,她對靈花深深惡痛絕,全宮上下,皆不許點薰香,連熏衣裳都不可以。

    危以萱垂簾聽政後不就,太皇太后忽然「病逝」。她死前,危以萱挺著大肚子去見了她一面。

    太皇太后很瘋癲:「我的兒子,陸沉那個該死的,那是他親弟弟!他才該當皇帝,這個皇位是屬於他弟弟的!!!」

    危以萱嘲諷道:「你可知,小時那般溫柔可愛的阿沉為何會長成如今的模樣」

    「你只道你的小兒子,那你的大兒子又做錯了什麼居然要被自己的親生母親如此詛咒。」

    太皇太后抬起眼睛瞪向危以萱:「你閉嘴,你懂什麼不守婦道的髒女人!」

    危以萱臉色的表情漸漸消失,她只是盯著太皇太后。

    第48章

    危以萱睥睨著太皇太后,純金色的滾邊衣袍華貴無比, 「哦?哀家竟不知, 原來出身名門望族的太皇太后竟也會口出污穢之語?」她語氣微頓,唇角扯出一個頗為可笑的弧度:「不過麼,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 心臟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 您說呢?」

    太皇太后臉色頓時鐵青漲紅交換, 生生被氣的後仰了幾步, 「你!!」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危以萱輕笑一聲,抬手撫摸自己的的肚子, 指尖上長長的護甲寶石刺痛了太皇太后的眼睛,她嘴唇顫抖了幾下,危以萱聲音平靜而柔和:「今後, 未來的皇帝會從哀家肚子裡爬出來, 他會是一代明君, 他是陸沉的後代, 我會要全天下的人都記得先帝的威名, 而他同母所出的弟弟, 前朝,後宮,都不會有人記得他!」

    太皇太后臉色頓時發白:「你, 你, 你!你敢……!!」

    危以萱逼近她, 笑意盈盈:「他會死在皇陵,沒有子嗣,沒有人送終,更不會有人記得他。哦錯了,您記得他,不過呢,您馬上也要死了呢,也沒什麼差別。」

    「史書工筆,此後世人皆知,盛隆年間陳妃娘娘所出僅有的一子既為瑄帝,陳妃一生唯有一子,與之感情極妙,母子情深,陳妃甚寵愛之,瑄帝爭氣登基為帝,冊封生母為皇太后,只可惜太后身子不好,僅僅三年便病逝。」

    「怎麼樣,這個歷史您滿意麼?」

    太皇太后話都說不出來,顫抖了半天:「你,你,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

    盛隆為陸沉的父皇,陳妃自然就是太皇太后還是妃子時候的稱號,她生了兩個皇子,一個陸沉,也就是瑄帝,另一位就是陸沉的弟弟陸行,陸行為人奸詐,曾暗算於陸沉,陸沉性情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全拜他所賜。

    後來陸沉登基之後就把陸行給關到了皇陵,危以萱欲意修改歷史,自然是為了抹掉陸行的存在,把陸行替換成了陸沉,太皇太后那麼討厭陸沉,怎麼可能接受這件事情。

    危以萱唇角勾起,微微揚起下巴,身後太監乘著玉盤進來,「選一樣吧,母后。」

    玉盤上擱著三樣東西:匕首,白綾,鶴頂紅。

    太皇太后打翻玉盤:「滾,你個狗奴才!哀家可是太皇太后!你瞎了眼了!!!」

    那邊太監開始強迫她做選擇,危以萱轉過身子,嘲諷的自語:「這時候知道自己是太皇太后了……呵。」聯合曲玄謀反的時候,怎麼就不記得呢?

    陸沉死的時候,她怎麼就記不起她是他生母呢?

    太監總管玉英悄步走上前,看著背對他站在皇城邊遙望巍峨壯麗的景色的皇太后,小聲請示:「娘娘,先皇的聖體已然放入玉棺內了,這接下來……」

    危以萱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玉英太監噤聲,也不再言語。

    線索男主已死,她也逃不過的,危以萱撫摸自己隆起的肚子,孩子已經有五個月了,至多再多五個月,她的生命便會走到盡頭,垂著的手突然緊握住,卻又緩緩舒展開。

    陸沉死後,她達不成阻止死亡結局的『兩人恩愛結婚』這一特定場景,孩子一旦降生,她也就沒有了護體之物,這個世界上死亡方法千千萬,防不勝防之法多了去,還是要早些做打算為好。

    危以萱恍惚了一瞬,抬起手放在城牆之上。

    「玉英,你來。」危以萱側過頭,喚了陸沉以前的貼身太監過來。

    玉英哎了一聲,彎著腰一擺浮塵,踱步上前聽命令。

    「你去……」危以萱眼神閃爍了一下。

    皇城之上,危以萱唇動個不停,太監玉英不時點頭,不知道聽到了什麼,抬起頭來的瞬間臉色都變了,但他還是沒膽子說,只得點了點頭。

    危以萱所說的『史書工筆』之事,自然也不是騙太皇太后的,某日高堂之上,負責撰寫史書的臣子高唐覲見,跪在地上行了大禮才站好,危以萱說完自己的要求之後,他拘謹了神色,不敢說不,他可是聽說了,太皇太后已經死了,死因不明。

    總之不可能是病逝。

    他額頭上滲出冷汗,坐在下座,那位說一句,他就寫一句,寫到最後他握著毛筆的手都在顫抖,雖然說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可是把暴君寫成明君,是否太過於滑稽了?這樣下來正史與野史差別太大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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