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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50:30 作者: 青蛙頭弗蘭
    好在這樣的時間並不長。

    從第三天開始,光元素壓制的強度開始緩緩減弱,治療終於接近了尾聲。

    門外和他們一起等候的麗塔說:「今晚就可以結束了。」

    所有人都看向她。

    麗塔閉上雙眼,感受了一下空氣中瀰漫的光暗兩種元素:「比之前預定的周期要長,如果按照這樣的淨化程度來算,恐怕最快也要今晚十點,才能結束治療。」

    阿爾文開始治療之前曾經算過,療程結束的時間大概在下午四點到六點間,如今看來,可能是要推遲了。

    夜色逐漸暗沉下來,地下密室里影響不大,通道外的班和菲斯希爾,感受就比較深了。

    菲斯希爾一邊擔心阿爾文,怕他治療的不順利,一邊又因為體質不好,沒辦法在下面陪著他而悶悶不樂。

    是的,陪著他。

    班那個一根筋一直沒有發現,其實她早就喜歡上了阿爾文,而阿爾文,菲斯希爾能夠感覺的到,他對自己也和對別人不太一樣。

    是不是喜歡她還不能確定,但她想試一試。

    治療快要結束了。

    班在一旁吃的歡快,菲斯希爾沒什麼胃口,把玩著自己的冰法杖,憂心忡忡的思考該怎麼和阿爾文挑明。

    但她很快就顧不上心煩了。

    因為突如其來的一場變故打破了這片密林的平靜。

    一道陌生而又龐大的氣息突然降臨,上千道包裹著輕質銀甲的人形突然出現在森林邊緣,而後以一種非人的速度,猛地超小屋逼近。

    幾乎瞬息之間,就抵達了目的地。

    菲斯希爾站了起來,握緊了法杖。

    班看著敵人,擰起了眉頭:「他們的狀態有點眼熟。」

    菲斯希爾比他還早反應過來:「安德烈。他們的氣息和安德烈很像。」

    班倒吸了一口涼氣:「是異族?」

    菲斯希爾將法杖划過眼前,凝出一道白霜,擺出了戰鬥的姿勢:「我擋住他們,你下去告訴阿爾文。」

    班突然笑了起來。

    菲斯希爾不明所以:「這麼嚴肅的時候,你笑什麼?」

    班嘆息著說:「妹子,這種事還輪不到你做。」他說著向前邁步,將菲斯希爾嚴密的護在了身後,不容拒絕的說:「你先走。」

    菲斯希爾:「可是……」

    班才五級沒多久,這麼多異族,繞是自己都不可能全身而退,又何況是班呢?

    如果班留下,那就是做好必死的準備了。

    菲斯希爾咬緊了牙,並不想要後退。

    班低喝了一聲,然後沖了上去。

    一句「跑」在菲斯希爾耳邊炸響,她陡然清醒過來,咬緊牙關朝密道跑去。

    一聲嗤笑響起,緊接著是一道全然陌生的聲音:「不必謙讓,沒人能離開。」

    聲音來自一個巨大的光球。

    它懸浮在半空中,發出刺目的白光。

    話音剛落,一道風刃破空而來,直直劈向菲斯希爾。菲斯希爾召開一塊冰盾,卻只稍稍減緩冰刃的攻擊,並沒能徹底攔下。

    數秒之間,冰盾猛然碎裂,菲斯希爾只來得及躲開要害,緊握法杖的左手,卻被冰刃割裂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流不止,再使不上力氣。

    無法握緊法杖,咒語的吟唱便失去了媒介,這對大部分法師來說都是大忌。

    菲斯希爾噴出一口鮮血,撐住牆壁搖搖欲墜。

    班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準確的說,他要更糟。

    數以千計的異族擋在他身前,動手的只有十幾人,他就已經連連後退,千瘡百孔的倒在了血泊里。

    菲斯希爾吃力的挪到了班的身旁,想要動用最後的法力再造一個冰盾,而空中的光罩里,則再一次降下了風刃。

    冰盾還未成型,風刃就再次襲來。

    菲斯希爾瞳孔微縮,緊接著「嘭」的一聲悶響,一道黑形突然衝來,猛地撞上了風刃。

    「什麼人?」光罩里再一次傳來了聲音。

    黑影拍了拍撞擊風刃後的手臂,看向了那個光罩:「我還想問你是什麼人。」

    那道聲音沉默了下來,緊接著響起了另一道聲音。

    「原來是只吸血鬼。」

    那聲音辯不出男女,也分不出年紀,響遠鍾一般悠悠傳來,卻使人心頭巨震。

    塞西爾冷笑一聲:「裝神弄鬼。」

    他超光罩迅猛衝去,將法力匯聚,而後狠狠打出……

    隨著「嘭」的一聲巨大炸裂聲,伴隨著碰撞擦出的火花,將整個夜空照的宛若白晝。

    而與此同時,力量交匯的正中心,那個球一般的光罩,卻紋絲未動,毫髮無損。

    塞西爾皺起了眉:「你到底是誰。」

    那道遠鍾般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們不久前才見過,就在你父親的城堡里,還不到一年,就把我忘了?」

    塞西爾下意識想要反駁,但他看了看面前龐大的異族部隊,又看了看半空中散發著白光的光罩,突然福靈心至,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他背叛的大哥,拜服效忠的人。

    他只遠遠的看到過一眼,他的大哥在殺死父親,屠戮守衛,親手殘殺大半兄弟後,曾對一個人影虔誠跪拜。

    他身染鮮血,神情卻如幼童一般純粹乾淨,像是叩拜信仰一般,像那個人影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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