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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50:30 作者: 青蛙頭弗蘭
    可他現在還能怎麼辦?

    布萊恩思前想後,總覺得他能做的,也許只有想盡一切辦法和手段,做一個棒打鴛鴦的討厭鬼了。

    但可怕的是,鴛鴦雙方還不知道自己是對兒鴛鴦,他去棒打,真的不會反而把他們打到一起嗎?

    布萊恩陷入了深深地糾結之中,無助極了。

    但一馬車的人,沒有一個注意到了他的糾結與無助。

    他看向安德烈,那傢伙正昏睡正酣,不時打兩個小咕嚕。

    渾身散發著令吸血鬼不快的光明氣息的阿爾文,則默默地看著安德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最討人厭的小狼人,縮在那女領主的懷裡,不知什麼時候也睡了過去。

    而那個暴力的女人,正把玩著小木籃里的葡萄酒瓶,不發一言,也不知道在醞釀什麼不懷好意的陰謀詭計……

    但其實更過分的,是他家殿下。

    殿下就坐在他身邊,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擔憂。

    布萊恩深深地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他太難了。

    ……

    馬車開的很穩,很快就把冰城甩在了身後。

    集會所下午就要關閉,裡面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專門為了慶賀冰城建成而來的各路勢力,他們的使者也已經陸續離開。

    時飛他們經過城門口時,碰巧看到兩隊要離開的使者,便下車彼此道了別。

    剩下或是沒碰到,或是打算留在冰城再玩幾天的,時飛便暫時管不到了。

    畢竟冰城裡除了她,還有幾個管家精挑細選出來的男僕一起管理,這時候她不在,相信他們幾個也能夠代替自己,盡一盡地主之誼的。

    新修的石板路很方便趕路,不到半個小時,一行人就成功抵達了城堡。

    管家大概是接到了莫爾傳回的消息,這時候已經穿戴整齊的出現在大門口,迎接他們。

    時飛抱著熟睡的小狼人,輕巧的跳下馬車,走了過去。

    「您回來了。」管家還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樣子,關切的問:「大人,闖入者怎麼安排?」

    時飛想了想:「我記得,地牢里的空房還有很多?」

    管家從善如流的點了頭:「的確如此,那我下去安排一下。」

    「先等一下。」時飛叫住了他。

    管家疑惑的看向他們的領主大人:「是?」

    時飛問:「麗芙……還在嗎?」

    時飛和塞西爾是三個月前碰到麗芙辭工的,但後面卻不了了之,她既沒收到管家加文的人事變動匯報,也沒從布魯克的後續追蹤里獲得什麼有用的信息。

    再後來她專心忙冰城的事,對於麗芙就更加沒有關注了。

    直到昨天,遇到安德烈,這才重新想起那個種種可疑的女僕。

    令人尷尬的是,他們把安德烈帶回了城堡,她身為城堡的主人,甚至還不確定,如今她的女僕里,還有沒有這件事裡疑似的另一個主角,麗芙。

    好在管家很快反應過來,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在的。」管家肯定的說:「您要找她嗎?」

    時飛點了點頭:「我記得她之前想要辭工?」

    管家看時飛的眼神瞬間變了:「您知道?」

    原來領主大人表面上溫溫和和的,掌控欲卻這麼強,連他沒有匯報的事情都知道?

    都怪他被領主平日裡的好脾氣表象所迷惑,產生了錯誤的認知。

    深吸了一口氣,惜命加文這段時間以來逐漸放鬆的那根弦,瞬間又繃了起來。

    管家謹慎的說:「麗芙之前因為情感問題想要辭工,我沒有允許,後來勸了勸,見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就沒有上報給您。」

    時飛有點好奇:「怎麼沒允許?」

    管家越發謹慎的說:「麗芙非常能幹,工資又一向是最低的,城堡里的開銷很大,能省就省了。」

    這聽起來更有問題了啊。

    而且……

    時飛不可置信的說:「我記得金庫還有些錢?」

    管家實話實說:「可那也只不過能勉強維持三個月城堡上下的花銷,很節省的那種。距離下一次領地的收租,還有小半年,實在有些困難。」

    唉……

    生活不易,管家嘆氣。

    時飛要樂觀一點:「冰城經營的不錯,我們會慢慢富裕起來的。」

    時飛只是就事論事,但管家想的就比較多了。

    「您如果用不到麗芙了,我可以現在就通知她離開。」

    加文是不會違逆權威的,哪怕領主要做的事情荒誕可笑,他都不會公然或者私下裡唱反調。

    更何況他們的新領主只是看不慣一個女僕,又不是要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管家是一丁點心理壓力都沒有的。

    十幾年的管家經歷,教會了加文怎樣明哲保身。

    更何況道格拉斯轉投黑暗的那三年,行事風格越發荒唐狠辣,他若非自有一套行事準則,怎麼可能安安穩穩的活到現在?

    不過時飛對管家的這些經歷不感興趣,她聽到管家的話,連忙表示暫時不用辭退,她留著麗芙還有用。

    又叮囑了幾句,管家便叫了兩個身強體壯的男僕,探進車裡,將昏睡中的安德烈,連拖帶拽的抬了出來。

    馬車裡的人陸陸續續都下了車,給男僕的搬運騰出了空間。

    然而男僕的心粗手也笨,剛剛行動起來,時飛就聽「嘭」的一聲悶響,安德烈的頭便結結實實的磕在了車柱上,疼的他「哎呦」一聲,驚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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