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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50:30 作者: 青蛙頭弗蘭
    不過好在時飛還記得他。

    時飛和布魯克說完話,就直接走向了阿爾文的房門口,敲起了門。

    沒人應答。

    時飛只好又敲了幾下。

    她知道阿爾文今天很累了,可安德烈再不治……

    可能真的要涼。

    的確,那是他們的俘虜,也是讓自己身受重傷——至少重傷過幾個小時的罪魁禍首。

    但時飛想要活著的安德烈。

    因為她覺得這一系列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從吸血鬼口中聽到的滅族慘劇,再到出現在她境內的闖入者。從那把被她砍斷卻形似重劍的寬劍,到安德烈前後不一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種種表現。

    都讓時飛覺得很不對勁。

    所以她需要安德烈活著,這樣她才有機會尋問,亦或者逼問出,事情的真相。

    所以,哪怕明知道阿爾文很累,她還是會一遍又一遍的敲門。

    因為現在,她的領地里除了那個光系的牧師,並沒有另外一個可以充當治療師角色的人了。

    可惜等了幾十秒,依舊沒人開門。

    時飛只好又抬起了手,打算敲第三次門。

    食指已經屈起落下,即將扣在門上,但同一時間,木門「嚯」的一聲,卻突然被拉開了。

    時飛敲了一個空。

    門後是一臉陰沉的阿爾文,嘴唇緊緊的抿著,眉頭深深的皺著,那是她從沒見過的樣子。

    阿爾文一字一頓的咬著牙說:「有事?」

    時飛誠實的說:「有事。」

    阿爾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一點:「幹什麼?」

    時飛說:「想讓你幫忙治療……」

    「你不需要治療,還要我說幾遍?」阿爾文語氣不善的打斷了她。

    然後便聽時飛一愣之後,接著說:「治療一個人,不是我。」

    阿爾文一下子知道自己發錯了脾氣。

    每到睏倦時,他就很難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以往有菲斯希爾還好,她的輕聲細語總能漸漸打消他的煩躁。可今天菲斯希爾連夜煉藥,也受了累,餵完藥便回去休息了,阿爾文的「緩和劑」一下子就沒有了。

    本來他都要去補覺了,誰能想到除了小狼人,還有一個安德烈需要治療呢?

    好在睏倦影響了他的脾氣,卻沒有影響他的智商。

    阿爾文還記得時飛的強大和不好惹,於是他揉了揉額角,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抱歉。」阿爾文說。

    時飛搖了搖頭:「菲斯希爾說你一困起來脾氣就不好,我有準備的。而且也是因為小狼人,你才會一夜沒睡,沒有精神。只不過事情緊急,那人強勢又太重,我才只好再找你,他就在馬車上,能和我來看看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算有天大的脾氣,也發不出來了。阿爾文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他跟著時飛走近馬車,掀開門帘,然後就看到了他的第二個病患。

    傷的……是真的重。

    而且莫名的有點眼熟。

    還沒來得及細想,時飛的尋問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可以治嗎?」她湊了過來,問道。

    「我試試。」阿爾文一瞬間就嚴肅了起來。

    他伸開雙手開始吟唱,冗長的咒語像是一首唯美的讚歌,隨著低低淺淺的吟唱,光系的魔法元素朝他匯聚而來,逐漸形成一張透明的光罩,在他的指引下,整個罩住了安德烈的身體。

    一團團黑色的煙霧從安德烈的傷口裡冒出來,慢慢褪去黑紫的顏色。

    這是時飛第二次看光系法師治療了。

    第一次還是幾年前在冒險者協會時,她綁來教廷的治療師,給老頭子治病。

    那是個正經的高級治療師,教廷的寶貝。

    阿爾文雖然也是光系的法師,但他原本選的職業是牧師,並非專業的治療師。

    時飛還以為對方就算會一些治療術,也會有些生疏不熟練,如今看來,竟比專業的治療師,也差不了什麼。

    她不由得放心了許多。

    莫爾找的這輛馬車,不像管家加文挑的那輛華而不實的金邊馬車,空間要大的多。

    安德烈平躺在馬車中央,阿爾文在馬車門口半跪著為他吟唱,就這樣,時飛還能從他們旁邊找到空隙,輕而易舉的溜進最裡面,和塞西爾肩並著肩,並排坐下。

    塞西爾雙手放在膝蓋上,板著一張臉,坐姿很是僵硬。

    因為坐在一起,難免挨挨蹭蹭。

    時飛不小心碰了塞西爾的胳膊一下,然後就徹底感受到了對方的僵硬。

    時飛側過頭,疑惑的看了塞西爾一眼。

    塞西爾僵硬的攥緊拳頭,沒什麼底氣的粗著聲音說:「看什麼看。」

    時飛:「你怎麼硬了?」

    塞西爾:「……自然反應。」

    你挨的那麼近,我緊張不行嗎?

    正掀開車簾,打算看看治療進展如何的布萊恩:「???」

    這都是什麼糟糕的對話?

    說話的兩個人,一本正經,顯然沒有意識到槽點所在,但聽他們說話的三個人,卻多少都被影響了心情。

    布萊恩滿身酸氣,安德烈翻了個白眼,阿爾文的反應最劇烈。

    他……

    他一下子卡了殼,吟唱被迫中斷,那層治療的光罩「噗」的一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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